“还好,你的手筋没出问题,不然,你以后还能不能拿兵器都不知道。”卫玄用镊子掀开容白的伤口,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回道:“你不知道,手是很重要的东西么?你这么蠢,没脑子,再没了手,活着有什么用!”
容白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忍着。”卫玄叹了口气,用浸着烈酒的棉花,清理双手。
忍着?
坐在一边的衡清全身一紧,然后就看到卫玄手中的薄刃将容白的伤口割开。
容白手心是贯穿伤,索xing运气好,没割破大血管,不然光流血也够容白喝一壶的。就算这样,伤口处理,也只能一层一层的来。
一层一层的割开皮ròu,将影响伤口复原的血痂血块甚至污渍清理出来,才能一层层的fèng合伤口。
这种事qíng到底有多难,衡清不知道,但是卫玄的脑门上,已经沾满了汗水。
“帮我擦个汗。”卫玄皱着眉。
容白颤着左手,拿了一块棉布。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得起麻药的。所以,容白从一开始就忍着皮ròu被割开的疼痛。
而且,她的右手连颤抖都不能。她不是高级人才,但是这不妨碍她知道,在做手术的时候,自己绝对不能颤抖。
容白想要给卫玄擦汗,但是实在够不到他。忍不住,身体动了动。
卫玄停下动作,将手术刀丢到烈酒里。“疼得忍不住了?”
这种手术,一般都会上一些麻药,但是,卫玄现在手中没有麻药。能靠jīng神来可知自己的动作依旧很难得了,要知道,不少人明明自己想忍住,剧痛的时候,身体还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我想给你擦汗。”
“不需要你来给我擦汗,这里又不是没有别人。”卫玄一肚子火:“你乖乖的别动就成。”
太医接过容白手中的棉布,给卫玄擦gān净脑门上的汗水。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外科小手术
衡清一直没有动,他动不了了。从看到卫玄揭开容白的皮ròu之后,衡清的双手胸口仿佛压了千金重的东西。
太医治疗外伤也算有些年头了,虽然看不懂卫玄在做什么,但是搭把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先揭开皮ròu的痛苦,容白还能忍着。但是,卫玄开始fèng合的时候,容白便忍不住颤抖。
“你过来,按着她的手。”几次无法下针之后,卫玄终于注意到脸色比容白还难看的衡清:“不能让她动。”
衡清的手按在容白的手腕上。
他不敢看容白的手心,也不敢看容白的脸色。全部的jīng神,都在自己的手上,如果不qiáng硬控制自己,他的手抖得甚至比容白还厉害。
为了让容白的痛苦短一些,卫玄fèng合的速度很快。在太医眼中,只能看到那一双手翻飞最后,容白的手心和手背上都fèng合起来。
给容白裹上纱布,卫玄终于松了口气。
“伤好之前,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丢下这句,卫玄带着自己的东西,转身出门了。
伤口包扎完了,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太医,也跟着卫玄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一脸苍白的容白,以及一脸更苍白的衡清。
“衡清,你可是腿疼?”最后,还是容白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心疼。”衡清回道。
心疼?容白目光落在衡清的胸前。衡清身体不好,容白清楚。但是,她完全不知道,这人还有心脏病!
不过,看他这怎么养都胖不起来的身材,容白觉得,这个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
本来就腿残了,还有心脏病,难怪当初人家要花钱买媳妇。
不过,容白此刻不知道怎么开解他。毕竟末世可没有心脏病这种病,末世没有人权,基地不会将资源投入在这些身体又残缺的人身上。
“小白,你何时能不让为夫担心。”握在容白手腕上的手一紧。衡清支着身子,凑近容白:“小白,你受了伤,为夫心疼,你受了委屈,为夫心伤。可是,若是为夫不打听,你又不会与为夫说起。”
衡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哀怨:“为夫大概是这世上最窝囊的夫君了,无法将你揽入怀中,无法为你提供遮蔽。由着你在外面腥风血雨,可是,小白,你伤了累了,能不能回头,为夫便在你身后。”
衡清不止一次的觉得,遇到容白的时候太晚。至少,要让自己双腿健在的时候遇到她,至少,让容白看看自己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对不起啊,我没想过。”容白之前被卫玄凶了一顿,现在,又被衡清抱怨了一顿,心qíng本来就有点低落。
可是,这种事qíng,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啊。那时候,要么陛下死,要么刺客死,反正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容白的决定都是下意识的。
“以后,可以想一想。”遇到这么乖巧的容白,衡清连脾气都没有了。
“行。”容白回答的gān脆。
安置好容白,衡清才摇着轮椅出门。一出门,便看到靠在门板上的卫玄。疑惑还没出口,便看到卫玄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两个人进了暗道,卫玄才开口:“这次的刺杀,你有什么想法?”
衡清只是摇摇头。目前,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刺客是参加演武的将士首领。根据这一点点的信息,衡清根本无法分析。
“木易。灵州大营校尉,自幼生活在灵州,十九岁参军,如今二十三岁,个人骁勇善战,屡次演武榜首。参加大战小战四十二次,胜败半开。”
衡清静静的听着,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胜则小胜,败则大败!”
“你是说,他是jian细!”衡清开口。大雍征兵,年纪一般在十五岁左右。除了达官贵人的孩子,基本上十七八岁就已经不得了了。
可是,达官贵人的孩子怎么会从小兵做起,就算混得再差,也是军中的肥缺。
衡清眉头更紧了,既然是jian细,对于一个戍守边疆的jian细来说,在边疆大营中谋取更高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事qíng。
也就是说,如果今年没有刺杀陛下,在灵州大营中的地位会有质的飞跃,所以,作为一个jian细,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qíng,根本就是脑子进水了。
“他的作战经历告诉我,他不是一般的战士。但是,作为jian细,他这次的行为根本不对。”
得到容白受伤的消息,卫玄便着手调查这个人。结果资料到手,卫玄便陷入深思。这种行为,根本无法解释。
衡清坐在烛光下,面前是那个刺客的资料。
资料很完美,至少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份资料还要完美,背景如同白纸一般。可是,越是gān净的资料也就越有问题。
“能将他安排入军中的人,地位不可能低。”衡清开口,手指轻轻的在那摞资料上敲击:“但是,如此艰难才送进军营的人,为什么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军权?”
这是衡清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也是卫玄不能理解的地方。
52书库推荐浏览: 清酒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