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道题目是轮到白鹭书院了,不过,对方已经将靶场布置成这个样子,就算自己出,也不一定能出个适合的。
文人之间的she艺,基本上以投壶为主,可是,这布置显然不像投壶。
“那行,御你出题,she还是我们出。”容白也不在意,出题顺序什么的,并没有那么重要。
she的规则很简单,两个书院各派一个人出来领十支箭,随意she靶子,十步的靶子记一分,五十步的靶子,记五分,百步的靶子,记十分。she中,得分,she不中则扣分。
因为天黑,所以,周围围了一圈火把。容白这边的容琪终于有上场的机会了。
对面出场的人,是个看着不那么瘦弱的青年。不过,那青年比之前与温涯对上的那个青年更崩溃。
对上一个小孩子也就算了,对方还是个小姑娘!赢了,那是欺负妇孺,输了,那是连huáng毛丫头都不如!不是所有人读书的目标都是文考做官,这个年轻人的梦想是驰骋沙场做将军,要是这还没出门第一步被一个丫头按倒,自己绝对完了。
不对,自己好像真的被这丫头按倒过!
青年揉了揉腰上的一块ròu,那是昨晚被踹到的地方,今早已经发现有淤血了。
青年对面的小姑娘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容琪出来的时候jīng神抖擞,但是右眼处的淤青没有遮住。
青年拎走一壶箭,站在限定的位置,开始观查。温婉做事比容白靠谱得多,为了保证光线充足,温婉可是动用了不少火把,将整个靶场都照的透亮。
青年站左手持弓,右手握箭,准备发she的时候,觉得有点为难。
一个人只有十支箭,距离越远的靶子,脱靶的可能xing也就越大,反而,距离越近的靶子,越容易she中。
青年犹豫的时候,容琪已经拿着弓箭到了位置。和青年犹豫不同,容琪做事秉承了容白的习惯,gān净利落。
小姑娘右手持弓,左手从背后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羽箭。上弦,瞄准,弓箭飞出。
青年忍不住一哆嗦,这一箭直奔百步之外的靶子而去的,而且非常幸运的戳中了靶子中央。
“十分!”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
青年手心里满是汗水,小姑娘却没有什么反应,伸手,又从背后取出一支箭,再一次上弦瞄准。
很快,第二枝箭也戳在百步远的靶子上。
接着,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青年gān脆放下弓箭,看着那个一直在she箭的女孩。十发,中了九发。
“该你了。”小姑娘收起弓,转头看着青年。
青年苦笑。
小姑娘总共得了八十分,五十步的靶子,就算全中,也只有五十分,不可能超过她,他必须搏一搏那一百步的靶子。
张弓搭箭,青年的手心一片冷汗。百步的靶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she中的。
噌!
众人的心都玄了起来。
青年脑门上汗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十箭,一箭都不能失误。可是,百步之外的箭靶就已经超越他的极限,更别说十箭一箭都不能失误了。
青年第一箭就脱靶了。
流着汗的手伸到背后,满是汗水的手,抽了两次,才将一支箭抽了出来。长舒一口气,青年又要开始。
输了。
这是围观的人心里肯定的事qíng,因为这个青年就算之后再无失误,也不可能超过小姑娘的分数了。
青年也知道,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手。松开弓弦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抖了抖。这次,箭偏得更远。
嘘声响起。
青年弓着背,身上的衣衫全汗湿了。手滑得根本拿不住弓。
“把你的手擦gān,滑腻腻的手怎么拿得稳弓箭。”背着弓的小姑娘凑到青年身边:“你擦gān手,瞄准然后放箭。”
说着小姑娘张开自己的弓:“大概到这个位置,she出去就行了。”
青年蹭了蹭手,然后直起身子,按照小姑娘的说法,拉开弓。只听到噌的一声,那箭扎在靶子上。虽然只是靶子的边缘。
“嗯嗯,差不多了,方向可以再修正一点。”小姑娘笑眯眯的回道。
她不知道,她随口说的两句话在青年心中的地位。要知道,百步she中箭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qíng。
按着小姑娘的指示青年又she了一箭。
虽然没有中,但是感觉却越来越熟悉了。其实,从第二箭之后,青年就输了。可是,没有人打扰青年和容陌。容白没打扰,云闲也没有打扰。
“你们书院的孩子,真心不错。”云闲远远的看着指导比自己大十岁的人弓术的小姑娘,忍不住感慨。
“所以我才要带着他们上门踢馆子啊。我们家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随便被欺负。”容白也不谦虚,或者说,容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谦虚。
☆、第四百二十七章 何为女子
“输了。”云闲摇了摇羽扇:“看来,我们是输了。”
容白皱眉。
云闲叹了口气,原以为,这场比试,自己这一方面无论年纪还是学识地位都应该占优势的,结果,前面吊打别人,后面两局被别人吊打。
六艺最后一项是御,说起这个其实就是驾驶马车。这玩意真没什么好比的,谁会没事会比驾驶马车啊,又不是车夫。
而且,白鹭书院的人,基本上都是家大业大的,谁家没有马车和车夫,自己需要学?所以,当看到被驾驶出来的马车,白鹭书院的人都惊呆了。
“这个,你定规则吧。”容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代的文人要学会赶马车,要轮机动xing,难道骑马不比马车更好用?
云闲也不知道怎么比御。说真的,从来没有人真的全搬君子六艺的流程来比试的,一般人都是比一项或者两项啊。
驾车怎么也拉出来比了?
容白这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爬上了马车,另一边,白鹭书院就没人出场了,马就算洗的再gān净,身上也有味道的。
那些泥腿子们感觉不到,但是他们这些天天擦香扑粉的书生可不一样,身上淡雅的香味再混上马身上的味道,是个什么鬼哦!
云闲从自己带来的一批人中逡巡了好久,也没有人想要上前,最后硬着头皮看向容白:“这一局,我们认输。”
云闲不会驾车,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也不可能会驾车。
认输?容白往白鹭书院的人那边看去,那些人年纪都不大,穿着的衣衫也是那种很贵的料子,脸上也不知道抹了多少东西。这些人一看就不是那种能gān活的。
“那我们也到赛点了。”容白开口。
是的,君子六艺前三项,白鹭书院赢了,可是,后面三项,却是京城分院的天下。
云闲苦笑,原来,是在这边等着自己呢。
若是前三项,他们必须赢也只可能赢,后面三项,这个叫容白的女人一定知道,对方能吊打白鹭书院。也就是,他们最后的目的,就是最后一场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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