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呆滞的看着跪在林尚书面前的林崇,这都多少年没见面了,父子俩怎么还这个状态。容白觉得,这父子俩的打开方式不一样。
当初自己两年没见到小衡,刚认出他的时候,就恨不得把小衡抱在怀里,抓在手里,塞进口袋里了。结果,这爹见到儿子,第一件事qíng,就是让儿子跪下。
最关键的是,林崇还真的跪下了!
林崇乖巧的跪在林尚书的面前,这下林尚书有再多的怒气也发布出来了。因为,跪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少年,而是一个大一号的青年。
林崇有些瘦,就算穿着衡清的衣衫,也宽松漏风。跪在地上的林崇,被冷风一chuī,就瑟缩一下。
林尚书看到了,心就更疼了。心疼的林尚书瞟了容白一眼。
会意的容白,乖巧的去关上门,顺便把自己也关在门外。她知道,林尚书太久没见到自己的儿子,这个时候一定不会想要别人打扰他们。
屋子内的林尚书,将跪在地上的林崇扶起来,然后从上到下打量着林崇。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瘦,在外面一定吃了好多的苦。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沉稳,一定经受过太多的磨砺。
越这么想,林尚书就眼睛发酸。
他的儿子,应该像京城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样,就算做个不知好歹的纨绔,也比这样在外面受欺负qiáng。
“父亲,孩儿想您。”先开口的是林崇。
这话一出,就带着哭腔,然后,在林尚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崇就趴在林尚书肩膀上大哭出声。他实在太思念父亲了。
在巴蜀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过的时间越长,林崇就越是思念父母。
“崇儿。”林尚书除了这两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嗓子已经哑了,之前还能控制的声音,现在也开始破碎。最后,父子两个抱头痛哭。每个人,都有太多的委屈,每个人,都不知道怎么诉说自己的委屈。
容白并没有听太久,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听,站在外面的容白,确定林尚书不会动手揍林崇之后,就往前院走去。她已经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前院飘来的菜香味,已经将她的馋虫勾了出来。
容白刚进前院,就看到温婉跟唐翎拉家常。
临江集团,qíng商最高的人是温婉。而且,她的qíng商已经高过一大半这个时代的人了,所以,唐翎在温婉面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从里到外都被扒了个gān净。
确认人家是自己未来的小叔子之后,温婉就高兴了。这一高兴,就引来了温涯。
临江集团并不是没有接班人的,目前能称得上接班人的孩子不多,但是,确认下来,必须接班的,只有苦bī的温涯。温涯小朋友很聪明,但是相当懒惰。
属于那种能躺着就不坐着的。
唐翎见到温涯的时候,眼睛都瞪成铜铃了。云一也一样一副惊呆了的模样。这个时候,云一忽然想起之前衡清跟自己说的,如今这世上还有三个唐家的人。
原以为,那说的第三个唐家的人,是自己这个唐家的家仆。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应该是唐家的孩子吧。那张长得跟大堂哥八成相似的脸,那张唐家人特有的身材。
没错,眼前这个小胖墩,一定是唐家的人!
“你叫什么!”云一还能稳住自己的心神,但是,唐翎已经忍不住了。
“温涯。”温涯小朋友比谁都冷静,所以,就算眼前这个人激动的好像心脏病都快犯了的时候,温涯也还能保持最基本的风度。
“你为什么不姓唐!”唐翎皱着眉。
能长成这个模样,绝对是唐家的嫡系。可是,唐家的嫡系,难道不应该姓唐么?舍弃光耀祖先的姓氏,最后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姓氏,对得起家族么?
“等阿娘嫁给流风叔叔的时候,我就可以改姓唐了。”温涯小朋友笑眯眯的回道。
对于唐家人认为光荣的姓氏,在温涯眼中,或者在临江集团所有人眼中,都不是什么大事。姓名不过是一个称号,不管姓什么,只要一直做对的事qíng,根本不用去光耀什么门楣。
“流风?”唐翎迅速找到了重点。
“没错,唐瑜,唐流风。明年就应该是我的爹爹啦。”温涯很激动。
这次温婉搞这个大宴会,一方面,是为了欢饮容白回来,另一方面,则是欢迎林小四回来。林小四到这容陌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
临江集团,已经成为整个祁国最大的商户啦!所以,温婉跟唐瑜的打赌,唐瑜输了。
“不对,阿娘应该是招婿,所以,我还是不能姓唐,我得跟着阿娘姓!”温涯觉得,自己还能解释一下。
这句话不说好好,说了,唐翎整个人都不好了。唐家的人入赘给旁人,还是唐家现在剩下的最后一个嫡系,居然入赘。唐家的孩子,还舍弃了自己的姓氏,这种事qíng,怎么听怎么cao蛋啊!
“二堂兄要入赘?”唐翎还是不可置信,求助的目光落在温婉身上。
“无所谓,入赘还是娶我,我都不在意,反正,他只能跟我成亲。”温婉对未来十分有信心。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不相认
唐翎懵了,他想见见二堂兄,然后把他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女人。唐家的荣光,怎么能说入赘就入赘!
作为唐家的嫡子,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
唐翎这样想的时候,云一就站在唐翎旁边,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温婉身上,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是羡慕那个叫温婉的女人的。
容白觉得,那个地方,也不适合自己。索xing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猫着。临江集团的聚会,用餐方式,是自助的。因为是冬天,所以,这次是自助烧烤。
容白喜欢吃ròu,没一会,就给自己穿了好多串ròu食。留着口水,蹲在火堆边烤ròu。没过,第一波才考好,自己身边就跟着蹲了两个人。
父子俩,一个人蹲在容白一边,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保持安静。
容白无奈,只能留着口水,将自己烤好的ròu,分给他们。林崇接了一串,但是林尚书没有接受。
“你这,是从那边拿的?”林尚书问道。
“那边。”容白指着不远处的料理台:“竹签和ròu块,都处理好了,只要串上去就成。但是动手之前,最好洗洗手,这样比较gān净。”
“好。”
林尚书答应之后,一个人往料理台走去。容白莫名其妙的看着林崇,这两个人之前的气氛太奇怪了。
“父亲说,不相认。”之前,衡清建议他们父子不能相认,林崇还有些愤恨,可是,现在,这句话是林尚书说的,林崇却只有悲哀。
林崇说了这句话,就又安静下来了。他在密室里坚持了四年,从巴蜀,一路赶到京城,可不是为了听自己父亲说一声不相认的。
林尚书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重新蹲回容白身边,手中拿着一串ròu,火舌舔着ròu串,油脂泛着火光。林尚书谁也没看,眼睛紧紧的盯着烤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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