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亲生父亲出卖,和母亲一同被山匪玷污,我想,这样的事qíng,你们这里的女人是接受不了的吧。”在被宣传三从四德之前,容白也觉得,顾宁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应该连命都不要。
但是,现在想来,自己再杀掉土匪之前,顾宁就已经不打算活着了。
“怎么会?”何煦之猛地后退:“怎么会出这种事qíng?”
“不过,她死的时候倒是挺安祥的。”容白耸耸肩:“玷污她的人已经死了,出卖她的人也死了。”
容白喜欢顾宁,喜欢顾宁的勇气。同样被最亲的男人出卖,自家包子娘被卖了之后,还处处听从渣爹的,而顾宁,却能亲手杀了自己的爹,容白就喜欢这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软包子什么的,在容白眼中,活着都是làng费粮食。
“多谢,还请告知姑姑与表妹的埋身之处,我想请回来安葬。”何煦之双手抱拳,俯下身去。
“你姑姑的尸体,应该在山寨地窖里,估计也烧gān净了。至于顾宁,我将她火葬之后,骨灰撒在了山间,恐怕什么都找不到了。”容白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艰难。
之前唐瑜跟容白说过,这个时代的人不能接受火葬这种手法,但是那时候容白没听进去。等到被人围在坟场之后,容白才明白,这些人对烧掉自己亲人尸身的人是多么厌恶。而自己不仅烧掉了顾宁的尸身,还把她的骨灰都撒掉了,何煦之会不会一拳把自己打死啊。
“多谢。”
“额?”
“我会去山寨寻找姑姑,若是能找到,便接回来安葬。”
容白点点头,这是正常的,不过按照上次放火的规模来看,估计找到尸身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那个,顾宁的事qíng,抱歉了。”容白有些尴尬:“不过,尸体处理,还是焚烧比较适合。这次的瘟疫,你应该也清楚,与尸体处理不当有关。”
“表妹,是衢州有名的奇女子,受了这样的侮rǔ,烈火焚身才是她希望的吧。”何煦之长叹一声。
容白不明白他感叹什么,只是这个人的价值观似乎真的跟别人不同,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反正自己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能分享的qíng报容白都分享了,绕过何煦之,容白继续锻炼。
☆、第九十八章 突来的失望
容白一直以为自己与何煦之不会再有jiāo集,万万没想到,何煦之前脚从自家门前离开,后脚就去了县衙,没多久,就等到了自己夫君衡清。
临江县发生瘟疫,经济陷入低谷,首当其冲的就是最富有的一批人。李家兄弟不和,唐瑜找上了李衡清,自然李家大公子就不是求助对象了。至于何家,惟一的继承人可必须得捧在手心里。
所以,衡清休假在家照顾容白的时候,县府引进了人才何煦之。
衡清一进县府,便看到站在县令身边的何煦之。
容白不在乎他人年龄相貌,看人只看战斗力。可是,衡清在乎啊,尤其是明白自己对容白的心思之后,简直每个见到的雄xing生物,都要好好打量一番。比如眼前的何煦之,身高七尺有余,头上绑着发冠,年龄只比自己大一点点。周身一派风流气质,是那种极其吸引女子目光的。
如果说百里笙是自由行走,个xing洒脱的侠士,那何煦之就是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才子。反正无论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你便是李嘉?”听说李嘉在县府帮忙,一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何煦之就反应过来了。
之前因容白的事,问起过自家父亲。据说李嘉是临江县甚至通州都有名的才子,更是男子中最典范的存在。不过,美男子、才子残疾之后整个人废掉的例子不要太多,所以从没将那个李嘉当一回事。
可是眼前这个人。
肤白如玉,眸子深沉明亮。看人的时候,仿佛透过了表皮看到内里,这样的人,真的是那种会因为身体残疾而丧失自我的么?如果这样的李嘉,放在外面,是不是可以让总往自家跑的媒婆少跑几次?
“正是。不知公子是?”衡清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不过看通身气质,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忘了介绍。”坐在一边的唐瑜立马站起来介绍:“这位,是何家的公子何煦之,衡清在家照顾容白的时候,何公子来帮过一段时间忙。”
衡清帮忙,出的是脑力。很多条计划糙拟人是衡清。至于何煦之,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提供银子就行,所以,衡清很多搁浅的计划,都是依靠何煦之的银子完成的。两个人被迫合作之后的效果也相当明显,比如,现在疫病能够控制,第一个井眼已经打好,大概一亩的田地已经开始灌溉。
顺带一提,何煦之的商行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种作物,生长速度极快,jīng叶可以当做食物,甚至,等这作物成熟之后,连根都是可以食用的。朝廷赈灾的粮食还不算充足,而这种作物最大程度上解决了临江县面临的粮食短缺的问题。
“原来是何兄,久仰。”衡清抱拳回道。
“久仰不敢当,但是煦之从家父口中多次听过公子之名,此前也与容白姑娘见过几次。”容白是衡清的妻子,明明唤她的时候,应该冠上衡清的姓氏,可是,不至为什么,县府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么冠上姓氏很别扭。
大概是容白太过独立,根本没给人一种别人的附属品的感觉。
“你见过小白?”衡清愣了愣。
“见过几次,容白姑娘与一般女子不同,值得敬佩。”何煦之由衷赞叹。
衡清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不知为什么,容白明明只是来自深山里的女人,可是接触的人都是临江县质量最高的一批,眼前这几个单身男子,随便哪个拉出去,都是能让媒婆疯狂的的那种,可是,这一个个的对容白印象好得让衡清想把容白藏起来。
可是,容白又不是个能藏起来的人。一想到这里,衡清除了郁卒,还是郁卒。
“煦之,你别站着了。”唐瑜一边邀请何煦之坐下,一边习惯xing摸向自己的胡子,全然忘记,自己留了几年的胡子一个月前救容白的时候,早就烧了大半。如今的唐瑜也是一脸的光板,容貌看着比何煦之还要年轻几分。
“流风你年纪不大,做事可比我们要成熟多了。”刚进门的百里笙打趣道。自从知道,那个看起来如同中年文士的家伙,其实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之后,百里笙就喜欢上每日逗弄他的生活。压根就忘记嘲笑唐瑜的年纪跟嘲笑自己年纪没区别的事实。
衡清摇着轮椅到何煦之的跟前:“小白行事简单直接,若是有什么得罪,还请见谅。”
“她很好,我父亲很喜欢她。父亲曾托她邀请公子去家里做客,也不知公子何时有空登门。”何煦之笑着开口。
衡清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qíng?为什么容白从没跟他说起过?不过,何煦之的父亲又是谁?通州首富,衡清从未有过jiāo集,为什么现在要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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