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如果她没理解错误的话,他似乎是要留下来照顾她?
“听不懂吗?也是,生病的人脑袋会比较迟钝。”不理会她赐来的白眼,他又道:“你现在是病人,我要照顾你。”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那三年没有他的日子,她也过得不错,这一次一定也可以的。
“妍秋已经很忙了,难道你还要增加她的负担?况且我已经答应妍秋会好好照顾你,不能食言。”
“我没那么脆弱。”
“你只是爱逞qiáng。”一针见血。
没错,她承认,也吃到苦头了,但那又有何用?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孤男寡女不该共处一室。”这句话不管过了几百年、几千年,都很适用。
“我们曾经是夫妻,该看的也看过了。”
曾亚晨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他怎么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种话?:
江司昊双手一摊,淡淡地道:“其实我很好商量的,只要你能够自己起来走去厨房喝粥,我就回去。”
起来就起来,还怕他不成。
她qiáng撑着身子下chuáng,走没几步路,一阵晕眩袭来,双腿一软,整个人往前跌去,可是她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反倒觉得全身被一股暖意包围着。
她知道,是他抱住了她,可是这个宽厚结实的胸膛、熟悉的温暖气息,刺得她的心好痛。
要是当初她再勇敢一点,她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人往往要在失去后才懂得什么是后悔。
“你一定要这么逞qiáng吗?”江司昊的语气充满无奈。
“你走开……”拜托,别再接近她,这样她会忍不住想追回他的念头,她不想再看到他冷淡的神qíng。
“你看你多虚弱,连推我都没力气。”他不理会她的瞪眼,“你什么时候好,我就什么时候走。要喝粥吗?”
“不要。”她闭起眼,“我要睡觉。”
江司昊也不再坚持,他扶着她躺回chuáng上,为她盖好被子,看她紧闭着双眼,他不由得轻叹口气,她一定不知道她整个人看起来有多么僵硬。
曾亚晨不敢张开眼睛,她怕会开口求他留下来,直到听到关门声响,她才任由泪水滑落脸颊。
为什么还要来照顾她?她已经很努力还给他想要的生活。
物以类聚,这句话果然一点也没错,曾亚晨一直觉得奇怪,温和宽厚的江司昊怎么会跟姚守谦是好朋友,现在她知道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嘴很毒。
刚才和许妍秋通电话,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江司昊她生病的事,还把她家的钥匙jiāo给他,让他来照顾她,结果没想到许妍秋给她一个意外的答案,说她没有拜托他,是他自己说要照顾她的三餐,至于钥匙……
姚守谦抢去许妍秋的手机,说钥匙是他要许妍秋给江司昊的,说她想死他不反对,但不要拖许妍秋下水,要是许妍秋照顾她结果她挂了,许妍秋就会成为杀人凶手,现在既然有人自愿要当替死鬼,他乐意之至。
看看,哪有嘴巴这么坏的人。
叩叩!敲门声传来。
她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在客厅都听到你泼妇骂街的声音。”江司昊调侃道。
想反驳的话在舌间停住,她的脑海飘过一抹想法,“我都能中气十足骂人,代表我已经好了。”
他挑了下眉,她的反应还挺快的,“我随便说说你也相信?判断力这么差,病果然还没好。”
没想到竟然被他将了一军,“我病好了没,由医生决定,不是你。”
“说得好,那你刚才还说你已经好了。”
曾亚晨突然觉得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gān脆别过脸不看他。
难得见她孩子气的样子,江司昊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迈开脚步来到她面前,“你应该没忘记下午要复诊吧?”
她还真的忘记这件事,“我好很多了。”
彷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他的笑意加深,“看来我要照顾你很久,晚点我回去多拿几套换洗衣物。”
“你不用上班吗?”二十四小时待在她家,还是他辞职成功了,要准备离开台湾?
“少恒给我的假还没放完,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他有时间跟她磨。
“你……”
“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要请假吗?”
想也知道是要躲她,何必问了让自己心伤,“不关我的事。”
江司昊知道她又想岔了,主动解释道:“那天我父亲在浴室滑倒,撞到了头,流了不少血,又昏迷,我母亲吓坏了,我接到电话后就去医院了。”
“你父亲现在好点了吗?老人家摔不得的。”
“没事,已经出院了。”
“那就好。”
“当时我母亲希望我父亲醒来后,我跟他们一起回美国,为了安抚母亲,我才会打电话向少恒辞职。”展少恒果然敏锐,讲没几句话就知道他是被bī的,才会提出让他放长假的建议。
曾亚晨万分不解,他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么多?
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打算开口询问,江司昊又道:“离职一事,跟你无关。”
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当初拉下自尊向他求和,结果他不但拒绝,还提出离职,时间太过敏感,她一定认为他是以行动来证明他的决心。
无可否认,母亲要他去美国,的确是带有私心,不想他和她再有牵扯,幸好父亲站在他这边,表示会负责说服母亲。
所以呢?这能代表什么?他不想与她再有牵扯是事实,至于他的母亲,她大概知道她的想法,只不过是不希望他再因为她受到任何伤害。
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尊重他的意思,就不会再动摇,好聚好散是她目前最重要的功课。
“下午我会去复诊,我现在想睡觉。”
他看得出来她想要逃避,也不bī她,“我两点会准时叫你。”
曾亚晨一愣,“你该不会是要陪我去吧?”
江司昊回得理所当然,“要是你半路昏倒怎么办?我当然要跟你一起去,还是你根本就没打算这么快好?”
面对他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会说话?
不想再跟他争论,她倒向chuáng,以行动告诉他她要休息。
江司昊看明白了,抓来薄被帮她盖好后便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响,曾亚晨张开眼睛,坐起身望向门板。
她不懂,都如他所愿了,他为什么还要来扰乱她的心?
不想了,她一定要坚持离开他的决定,因为这是他想要的,但最后她还是无法拒绝他带她去医院,还让他留在她的住处。
一大早,当江司昊从曾亚晨住处大门走出来,就看到一对男女迎面而来,看到那女人的面容,他不由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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