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按照塔塔的xing子,这次被刘忠bī急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谢宿听罢,低着头认真思考接下来的事qíng,忽然清昭在她耳边炸开了一句话:
“谢宿,我想试试。”
谢宿疑惑的抬头:“什么试试?”
清昭双眼对着谢宿,半晌也没有离开,犹豫了很久后才开口:“我之所以会存在,是因为妲己有qíng,而我和妲己不同的是,她赋予了我生命,却没有把她的那份痴qíng传承给我。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人世间的qíng爱是怎样的。”
谢宿依旧懵懵懂懂的:“所以,你想要尝试什么?”清昭鼓起勇气道:“我看过从一而终也遇过风流成xing,我也试着把自己置身于qíng爱之中,可每每都失败了。”
“这次和你,我想试试。”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谢宿收敛了所有表qíng,不言不语,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过了许久,他沉沉问道:“是因为我像谢安吗?”
清昭低声笑起来,她终于知道这么久谢宿介怀的是什么了:“谢安有妻子的,他身边也从来不缺女人,我和他最好的关系就只是主仆而已。他那样的一个人,我自知配不上。”
看着仍是不说话的谢宿,清昭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将头埋进了他怀中,感觉到谢宿整个人一僵,又继续蹭了蹭。
谢宿终于说话了,声音闷闷的,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清昭,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
清昭从他怀里离开,笑着盯着谢宿,一双眼里尽是璀璨。
她还想说什么,谢宿已经开始天马行空了,他在屋里寻找着纸笔,兴奋得犹如一个孩童。
“我要把这些故事都记下来,说给以后的孩子们听,叫什么好呢……我是谢家的小字辈,就叫谢字书吧,好听,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
“为什么是,孩子……们……”在chuáng上的清昭有些许的后悔……
“生个大的去带小的,然后我们就可以过二人世界了,清昭,真开心你有一个这么聪明又体贴的丈夫。”
“可我不知道这一趟我们能不能成功,你也看见了,刘忠能够压制住我。”
一句话使谢宿停下了手中所有的活,他大步向前直接抱过清昭:“成不成功反正我都在呢。”
真是孩子一样的脾气啊,可自己很喜欢是怎么回事……
他们被刘忠关了将近四天,第五天忽然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壁画被烧了。
再没有人顾得上去看管他们,连时常来拜访一下,提醒他们安分一点的刘忠也放任他们了,于是他们二人匆匆去看了失火现场。
原来纵火的是塔塔。
塔塔一把火想烧了所有的壁画,众人慌忙救火,而她站在火光中朝刘忠笑的冷冽。
刘忠几近癫狂,双目赤红,双腿跪在地上,不知该说什么,传承了千年的记忆,一夕之间,尽数毁灭,而他却不能苛责塔塔半分。
看见塔塔有轻生的yù望,清昭连忙抛了一个决过去,塔塔蓦地便晕了过去。
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晚上,满室壁画,残存寥寥。清昭与谢宿一直站在刘忠身旁,刘忠木木的走近石室,终于失声痛哭,饱经风霜的脸上纵横着沟壑,他抚摸着残存的壁画,字字仿佛都在泣血:“高祖,您是真的不在了啊,普天之下,再没有那个意气风发纵横天下的刘邦了。”
谢宿有些不忍,想要上前去安慰一番,刘忠踉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近了甬道。甬道的尽头清昭去不了,谢宿让她放心,自己去跟上刘忠了。
刘忠意识已经不怎么清醒了,他看见前来的谢宿,露出惨淡的笑容。
他站在刘邦的画像前,道:“塔塔不知道,壁画如果毁了,真正的长陵邑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转身,不知扳动了哪里的机关,大地开始剧烈的摇晃:“我与长陵邑,同生共死。守陵人一族,天道不灭。”
谢宿拔腿就要离开,走之前对刘忠道:
“你疯了吗?至少塔塔还在这儿!”
“她的房间有正对外面的机关,现在开始坍塌的话,也来得及她离开。”
说完刘忠抱着刘邦的画像,在大大小小的石头滚动中,笑的凛然。
谢宿转身就要离开,却发现来路已经被挡住了,他奋力推着石头,咬紧牙关。
他不能死,他和清昭刚在一起,他不能死,清昭还在等他。
可是人力终究是抵不过天命,谢宿努力了半天也是徒然,他坐在地上,木然看着几近毁灭的石dòng,低着头不说话。
“轰!”
出口忽然被炸开,是清昭。
满面惨白喘着粗气,已经说不上话的清昭。
她看见谢宿,一把拉起他就要往外走,只是有些力不从心,谢宿撑着起身,反扶住清昭,只要离开这儿,他们就都能够安全了。
“轰!”
又是一阵乱世横亘在他们面前,清昭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里毁了的话,深埋地下的神器就会现世。没有守陵人的帮助,清昭只会在两股力量的抵抗下灰飞烟灭。
谢宿艰难起身,看了看四周,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用身体去猛撞那堆乱石。
一次、两次、三次……
不知试了多少次。终于有了成效,谢宿也已经浑身是血。
他瘫倒在地,用力往外推着清昭:“走啊!聋了吗,走!”
六个字,谢宿在最后使尽全力对着清昭一字一字的嘶吼出来。
最后的最后,他失去所有知觉晕了过去。
谢宿再醒来是在一家青旅,天朗气清,清晨还有人在跑步,一切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守在谢宿chuáng边的是塔塔。
她看见谢宿醒来,又看见他努力张嘴想要说什么,于是先回答了他:“清昭救了你,她在长陵邑没能出来。”
谢宿眼眶在一瞬间湿润,可是剧烈的爆炸让他的嗓子暂时发不出声音,塔塔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我之前就偷偷在石dòng那儿放了使用神器的方法,如果清昭大难不死,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
“她为了救你,已经耗费了太多灵力,即使有山海鼎和神器,她想再世为人也不知要等多久了。”
谢宿不再挣扎,头歪向一边,双手握紧,他闭上眼睛,眼泪自眼角滑落。
我等的下去。
三天后,火车站。
塔塔问正准备上车的谢宿:“你以后要去哪儿?”
谢宿笑的淡然:“去看看几个老朋友,然后就四处逛逛吧,放心吧,我们或许还能见面。”
谢宿忽然决定不告诉塔塔事qíng的全部真相了,就让她带着对新生活的渴望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塔塔笑道:“也挺好的,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长陵邑没了,我连自己该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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