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执_虸狐【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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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发现好多词都是

  ☆、连环(二)

  方超这一番话令柳菀疑惑,他虽在说棋,但琢磨起来又好似是在说自己。

  她被皇帝要挟至今,一直畏首畏尾,纵心中恨意丰满却无法做出实质xing的举动。那方超是皇帝派人监视自己之人,故而此话不会是提点,想必是试探。

  雨天yīn沉,黑得亦早,柳菀早早便躺下了。睡前被子已烘热,然无法令她安眠。

  “小姐,睡了吗?”今晚守夜的是墨jú,见柳菀辗转在chuáng,便开口问道。

  “还未。”柳菀听玉梅唤自己,索xing不再去想扰心之事,“今儿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嗯……奴婢想想。”墨jú一骨碌从榻上坐起来,将被子裹在身上。“啊……还真有一个。前日听人说,城西商街有个铺子走水了。”

  柳菀翻过身,向着墨jú的方向,手肘撑着脑袋,听她讲故事。

  “小姐您说这一家挨着一家的商铺,怎就他家烧个jīng光,别家连火星子都没有。”墨jú向chuáng边委了委身子,“听说当时老板没在家,出去收租子了,回来看见家里这副模样,顿时就晕了。”

  “有人纵火吗?”柳菀觉得只烧一家这种事qíng大概并不是偶然。

  “谁知道呢,只不过是一个卖盐的也不会有什么仇家吧。”墨jú大概是感觉有些冷,伸手将手炉拽进了被子中。

  “就剩下老板一人了吗?蛮可怜的。”柳菀因自己的身世如此,加之冬雨寂寥,便听不得悲惨的故事。

  “唔……这个奴婢不知道。”墨jú听柳菀声音消沉,便岔开话题,“小姐,奴婢再给您讲个有意思的。”

  墨jú讲着逗人的故事,将柳菀的思绪拉扯回来,亦让这烦闷的雨夜多了欢乐。

  方超在门外听着屋内的谈话声,眉目间染上了笑意。

  咘咕——咘咕——

  杜鹃的鸣叫两声一顿,在第三组声落,方超握弯刀跃上屋顶,不时便来到城郊一片小树林外。

  “主子,您的轻功又jīng进啦。”树冠上跃下一个黑衣人,正是那日隐藏在树影中的人,身材瘦弱矮小,像个十来岁的孩子,尚从声音能辨别出不是幼童。

  “展行你的嘴皮子又jīng进了!”方超将弯刀挂在腰间,负手而立,“间隙可曾找到?”

  “唔。送回去受罚了,估计这会儿已经死了。”展行似猴子般窜到方超面前,递过来个蜡丸密信。“这是老主子给您的。”

  “老头子出关了?”方超将其揣入怀中。

  “还没有……另外三皇子好像怀疑烧掉泰钰盐铺的事qíng是我做的了。”那人将双肩塌下来,两条胳膊在身前垂着,一副颓废的模样。

  “他为难你了?”方超将胳膊搭在展行的肩膀上,由于二人身材迥异,看起就仿佛将人夹在腋下。

  “那倒没有……哎……主子,您压死我啦。”那人见方超将身体重量皆压在他身上,缩起身体,一个回转,恰小鱼一般,滑溜溜逃出钳制。

  “你小子!”方超眯着眼睛,手指点了点黑猴子,随即一本正经地说道,“手下不许再出错,此外看着那个调料店,如果有言从运进去,赶快禀告我。”

  “是。主子。”展行站直身子,抱拳行礼,随即做了个鬼脸,只不过脸面被黑布缠绕,别人根本看不到。

  “回吧。”两记黑影模糊在淅沥的秋雨中。

  艳阳高照的天气在南锦的冬很是难得。午后柳菀令人在院中放了张竹榻,晒着太阳,绣一幅可做扇面的盛艳牡丹。

  腊月初九是母亲的生辰,每年她皆会做一件绣品,纵使从未送出过。

  揉揉眼角,放下手中的活计,柳菀阖眸休息。这双面的团扇锦绣十分费神,亦就是她这般聊度余生之人尚有时间细细地绣。

  金乌和煦,透过眼睑呈现朦胧的金色光晕。不多时,便迷迷糊糊入了梦境。

  恍惚间梦见一间极大的房子,朱红的家具,明huáng的布帘,金玉的器皿,青瓷的摆件,应是个金贵人的住所。一面环视四处,一面小步踱着,不经意间走向内室。

  薄如蝉翼的纱帐后有两人,一人半卧榻上,一人跪在地上。

  榻上之人是个男子,穿着牙白色的宽袖锦衣,玉簪绾发,嘴唇翕动似在说着什么。

  柳菀下意识向前挪了几步,yù听清话语。

  “此茶真有奇效?”榻上人利眉狭长yù入双鬓,一双凤目已同样的走势上挑,薄唇轻启发出清冽的声音,看似慵懒,却有一种龙卧浅渊藏不住的贵气。

  “殿下,我以人头担保。”跪地之人背对着柳菀,看不见容貌,却见一头深棕色卷发,咬字发音生硬而怪异,似乎是个异邦人。

  “呵。”榻上之人轻佻一笑,凤目眯成一线。

  纱帐外的柳菀周身的血液早已凝固。榻上之人的相貌与当今圣上七分相似,分明就是年轻之时的皇帝。

  “你与父皇一同服用吧。”年轻的皇帝陡然坐起,俯下身对着跪地之人轻声说道,那声音低磁,明晃晃带着不容质疑的鸷戾。

  “南锦煜,你……你不能过河拆桥!”跪地之人猛得抬起头,话语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带下去吧,好生款待着。”闻声有人从门外进来,拖死狗一般将人从屋内拽出去。

  柳菀方yù躲藏,却见人对自己如若无睹,恍然身在梦中。

  龙涎香的味道缥缈,柳菀愣怔片刻,猜测自己此番见遇是否算作窥伺未来。

  南锦煜,并不是皇帝的名字,不过所姓南锦定为皇室中人,或许为哪位皇子亦是尚可;跪地之人的反应来看,这茶不应是什么好东西,而“与父皇同用”一句,是否可以认定这茶是为谋害皇帝而用?

  思索间眼前的景象扭曲模糊,化为黑暗,继而眼中有光,金色的,甚为温热。

  柳菀感到身子再次躺在竹榻之上,有人正为自己盖毯子。

  睁眼便见到榻旁的玉梅。

  “小姐,奴婢可是吵醒你啦?”见柳菀起身,玉梅问着。

  “睡够了。”柳菀思绪依旧在那梦中。自己从未在睡梦中预见过未来,且除灾害外亦从未预见过它类事件,此次模棱两可,如梦如幻,竟无法判断虚实。

  好在无人知晓,尚可藏匿心中,慢慢思量。

  “您此时醒了也好,奴婢去唤厨房把饭做了,端来。”玉梅转身离开,柳菀却径直回了闺房,因想着事qíng,并未发现方超不在门外。

  进了内室,柳菀寻思着改日与人询问一下皇室之人的名讳,忽而见chuáng榻与墙壁间的空隙间站着一人,此时日头西斜,那一隅无阳光照she,略显yīn暗。

  “啊……”柳菀着实被吓了一跳,然而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便自相捂住了嘴巴,低呼戛然而止。

  “嘿嘿,我又来了。”那人玄黑劲装,黑纱遮面,手握缕金宝剑,见柳菀的模样,竟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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