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便见到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手里握着个幢幡,幢幡破破烂烂依稀上面写着“道破天机解凡忧”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褚云天心道:骗人的算命先生,解他人优思之前也不先看看自己,穷得穿不起一件好衣裳,想必骗人的把戏也不高。
心想至此,嘴上也就说道:“滚滚滚!我不算命!”
那算命先生不气不恼,捋着擀毡的胡须道:“一来我不知道人有腿为什么要滚,二来我并不是要为老爷算命!”
褚云天心中窝火,不愿再搭理这无聊之人,紧走两步打算离开。
算命先生也不阻拦,兀自在他身后唱着:“前生缘来今生灭,前生债来今生还。冤债勾连结千锁,看破一切皆是空!”末了,又对着褚云天的背影喊道:“老爷若是有朝一日想通了,要在下说一说,便来南街破庙找我,我只等您一个月哦!一个月!”
疯疯癫癫的算命先生令本身就心烦意乱的褚云天更加恼怒,转了个弯回了府中,将那本写了奏国的古籍撕个稀巴烂,又狠狠踩在脚下,不解气复又回来踩了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 而各有命。
我心疼我男主一二。
我不是后妈。
明天酝酿个粗长一点的。
总是很想多写一点。
但是到了三千字就没了灵感。
怎么写都闹心。
我还是没有进入状态。
嘤嘤嘤。
☆、破(三)
聘礼早就到了huáng州,杨府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家徒四壁的秀才一举入朝为官,还做了礼部侍郎这种四品的官职。
杨玲玉也老大不小了,挑挑拣拣总是瞧不上上门提亲的各家公子,不是嫌弃长得丑,就是嫌弃胸无笔墨,再来便说毫无眼缘。杨员外宠女儿是出了名的,这一挑便杨小姐也成了老姑娘。
杨家在huáng州是大户,可同金林都的世族比起来依然小巫见大巫,若能攀上侍郎大人,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况且褚大人下的聘礼十分贵重,千年的玛瑙石,金镶玉的朱钗,拳头大的夜明珠,满满二十四台,晃晃dàngdàng从金林都送到huáng州,就这份痴qíng也足以打动了杨玲玉。
灵玉小姐搜索着脑中为数不多的对褚云天的印象,那小子当年愣头愣脑的,穿得也寒酸,不过细细想来长得还真挺好看的。这几日一想到可以做侍郎夫人便猫在被窝里面偷笑。
然而杨家送去回信应允婚事的信件走了许久,也不见褚侍郎会huáng州,这期待便转而变成了惶恐,难不成侍郎大人变卦啦?
就在杨家守着聘礼焦急等待之时,金林都来了回信。
信中尤言,褚侍郎朝政繁忙不能回huáng州,还请杨小姐到金林都晚婚。
杨员外虽不喜着上赶着抬姑娘过门的做法,但难耐杨小姐已等不及,于是浩浩dàngdàng装满了嫁妆去了金林都。
待长途跋涉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金林都,他们见到了一筹莫展的褚云天。
他是先斩后奏的,寄出了信才去向三皇子请示,没想到被一口回绝,而这边信已送出,追是追不回来的。
不过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褚云天眼一闭心一横,既然来了就没有不娶的道理。于是乎,侍郎府上张灯结彩瞒着南锦煜便打算娶了佳人。
虽说褚云天劳心劳力在府内办得十分隆重,然却并未请外人,杨家人也自我安慰的认为褚云天初来乍到没什么亲友,再者也可能是新官上任不好铺张làng费,便没有多言。
杨小姐更是美得晕晕乎乎就把自己嫁了。肖想了这么多年嫁给个大人物的她终于美梦成真了。
就在众人跨了火盆,打算拜天地之时,自打屋檐上飞下十几号黑衣人,手中明晃晃握着刀剑,吓得众人仓皇躲避。
为首的男子紫衣冷目,手中的剑已出鞘,冷光寒寒指着褚云天的脑门,道:“褚公子……哦不……现在要说褚侍郎,您别来无恙啊!”
褚云天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人正是那日在朱府拦着他去见柳菀的人,乃是半缘宫的少宫主第五冥然。
“近来……挺……挺好的!不知今天少主大驾光临……有何事?”褚云天本事懦弱书生,胆子小的惊人,换着其他时候早就跟众人一样缩到了桌子下面,不过今日是他的大日子,多年的梦中qíng人在侧,他多少要拿出些朝廷命官的底气,只不过有底气的话出说来却变得唯唯诺诺,结结巴巴。
“褚侍郎大喜的日子,在下怎能不来道贺啊?”冥然面若冰霜,却因天生笑面,看起来着实像是嘲讽。
“宫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您还是快些走吧!”褚云天看着脑门子上的剑,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人是来贺喜的,一时间连官腔都忘了打,差点就尿裤子了。
冥然冷笑道:“褚侍郎不领qíng,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来,把新娘子带走!”说吧,他一摆手,黑衣人立时上前架着杨玲玉就要走。
杨玲玉自小在huáng州猖狂惯了,这见人要带走她,不管不顾掀开盖头,张嘴骂到:“我看谁敢带走我?”结婚时都画了浓妆,笑起来是好看的,但骂人的时候却不行了,越发显得泼妇。
冥然鄙夷得扫了一眼,道:“真不知道这个婆娘要比菀儿好在哪里?”
杨玲玉听着话锋不对,转头怒目褚云天,道:“他说的那个菀儿是谁?”她是抱着被宠被爱的心来了,听到褚云天还有别的女人,一时间气炸了。
“哎……少宫主,您这是为哪般啊?”褚云天无奈叹气蹲在地上抱住脑袋。
“堵住嘴,带走!”冥然乜斜一眼鹌鹑一般的褚侍郎,理也不理,便吩咐众人抢走了杨玲玉。
这下好了,杨家来的岳父岳母揪着褚云天的脖领子要人,无处躲无处藏的侍郎大人穿着新郎的大红衣服逃出了府里。
游魂一般走在宵禁的街道之上,迷迷糊糊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城南的破庙前。
忽而想起那日预见的疯癫算命先生,又想起了那幢幡上写的“道破天机解凡忧”,褚云天便进了破庙,他并未想着那算命先生真的能为自己解决什么忧愁,他这厢没处去,找那人说话解闷也好。
破庙之所以被称为是破庙,真的是破破烂烂,灰尘蛛网遍布,黑灯瞎火的也不见人。
褚云天不禁自嘲,他竟然信了那疯癫之人会在此处等他。寻了一处还比较gān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望着破庙外的月光发愁。
忽然之间他的身后伸出一只脏兮兮沾满油渍的手,吓得他连滚带爬险些背过气去。
“老爷,你来了?”那人出声,褚云天才定了定神,看清正是那日的算命先生,此时握着个啃得了一半的烧jī,坐在他身后傻笑。
“你……你怎么没动静啊?吓死我了!”褚云天拍着前胸,安抚狂跳的小心脏。
“我这不是说话了嘛!”算命先生吞了口ròu,才道,“怎么老爷想开啦?”
“没有,就是恰巧路过罢了!”褚云天愠色,扯了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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