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移动的步伐很小,ròu眼难以辨认,但它确确实实在一桌人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位移。
只要它再往外挪一些,便要靠到礼宫秀明了。
书玉却有些不解,按理说那盒子靠自己更近一些,怎么偏偏向着更远的礼宫秀明而去?
下一秒立马连连摇头。辜尨不是说盒子里装的是吃食么?吃食又怎么会移动?
她抬眸看辜尨,眼里隐着几分忿忿。这斯文败类,又诓她。
辜尨执筷的手一顿,低声道:“怎么?”
书玉轻哼一声,用只得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亚伯的那一盒‘吃食’在动呢。”
辜尨瞳孔一缩,眼风一转落在了那铁盒上。他刚要有所动作,却又生生止住。
铁盒很快就要触到礼宫秀明。
若盒里的活体细菌爆出,便可兵不血刃除去那个诡谲莫测的人。
书玉还等着他回答,却觉察出他的qíng绪于短时间内起伏剧烈,遂有些担心:“那盒子有什么古怪?”
辜尨没有答话。
眼见盒子已ròu眼难以辨明的速度向礼宫秀明越靠越近,突然,礼宫秀明停了筷。
他拿起餐巾抿了抿嘴唇,手腕堪堪错过那即将触上他皮ròu的铁盒。
“诸位慢用,我先走了。”礼宫秀明站了起来,温雅地冲书玉等人点了点头。
辜尨一身紧绷之气顷刻间泄了下去。
礼宫秀明一出斋房,加代便无心再吃,扒拉了几口饭菜后也告退了。
一时间,斋房里只剩下了书玉、辜尨和亚伯三人。
书玉立刻冷了脸色:“说吧,这盒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木楼客房,门窗紧闭。
加代站在门口心内惴惴,想伸手去敲那门,奈何每每手要触到门的刹那心又怯了。
如此反反复复。五年了,半点长进也无。
终于,她鼓足勇气敲了敲房门。
咚。咚。
静了一瞬,继而门内响起了一道温润男声。
“进来。”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门内窗子紧闭,光线昏暗,隐约能看到榻上倚着一个人。
她走过去,福了福身:“秀明君。”
礼宫秀明慵懒地支额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紧张极了:“加代……相叶加代。五年前在京都川加神寺,我见过秀明君一面,不知秀明君还记不记得……”
他忽而笑了:“你便是雅博说的那个追着我跑了五年的姑娘罢。”
她脸色cháo红,垂着臻首点了点头。
“穆雅博这孩子连着挡了你五年,让你见不得我面,没想到你竟追到了这里。”他缓缓道,“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猛地抬头,急促道:“我仰慕秀明君很多年了,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只是想……想和秀明君在一起……”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尾音亦染上几分羞涩。
他轻轻地笑了:“你说你没有想得到什么,可你也说了,你想和我在一起。”
她一呆,继而语无伦次:“如果秀明君已经娶了妻,我……我……”
他淡淡道:“我没有娶妻。”
她心内一喜,却又听他道:“但我不会娶你。”
“为什么?是我做得不好吗?我可以努力的……”她眼里噙了泪水。
他摆了摆手:“有一些事qíng,努力是没有用的。”
她窘迫地低下头,泪水滚落了下来。
他忽而身体前倾,一手扣住她的下颔,迫她抬头看他。
“这么想和我在一起么?”他眯了眯眼。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哪怕会要了你的命,你也要和我在一起?”他问。
她一愣,继而又点头:“我想和秀明君在一起。”
他静静地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
半晌,他勾了勾唇角:“那么,今夜你留下来吧。”
叮地一声,她仿佛听到了廊檐下佛铃的回音。
第107章 Chapter08. 剜心取命
午后, 斋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你说什么?小顺子事实上是一具活尸?”书玉愕然,“亚伯还把那些能把活人变成活尸的东西从刘灵顺的墓里盗了出来?”
亚伯悻悻:“其实危险xing也没有那么大,你就对这些活体细菌免疫。”
书玉一愣, 只听亚伯像怕被谁qiáng行打断似的,语速极快地又说了一句:“所以谭, 你就是我们的解药。”
辜尨cha嘴:“别听他瞎说。”
书玉不理,只对亚伯道:“说具体一些。”
亚伯舔了舔嘴唇:“谭, 你的血液可以治疗初期染上这种细菌的患者。当然,如果细菌完全在ròu体上附着, 你的血也没办法起作用了。”
“我都不知道我的血液还有这功效,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书玉蹙眉。
亚伯答:“我也是偶然才发现你血液里有抗体, 那个时候……”顿了顿, 他又道, “你的血清救了辜的命。”
书玉震诧非常,转头看辜尨。
辜尨握住她的手, 轻咳一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亚伯又道:“嗐, 那个时候, 辜别扭得要命,死活不要你的血来救命。”
书玉一愣, 记忆似乎有些松动:“是……那一次吗?是不是和mr. x有关?”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线索。
辜尨无奈:“这不都过去了吗……”
书玉一个眼刀甩过去:“你不要说话。”
辜尨摸摸鼻头, 萧索地不说话了。
一直到回了客厢房,书玉也没给辜尨好脸色。
辜尨态度良好地跟在书玉身后, 书玉去哪, 他跟哪。
“走开一点。”她面无表qíng, “有能耐什么事都瞒着我呀,走开走开。”
他赖着不走,杵在她身边,认错态度良好:“我错了。”
她轻哼一声:“我怎么不觉得你是在认错。觉得我人傻好骗?”
他当即明志:“我要这么想,天打五雷轰。”
她瞪眼:“这里离佛这么近,你还口无遮拦百无禁忌。你要气死我啊?”
他举手投降:“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更气愤了,掀起被子一骨碌钻了进去,将自己严严实实捂成了个粽子。
她整个脑袋都在被子里,只听被子外他无奈道:“你血液里有抗体这件事只我和亚伯两人知道,我不想你cao心。”
她不理。
他又道:“我也不想让居心不良的人知道这件事。你耳根子那么软,旁的人一说叨,你就眼巴巴把自己的血往外送。你不在意,但我不乐意。”
“当年我在伦敦与mr. x打了一架,一个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但也都顺利过来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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