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不解。
少年忽然顿了顿,略带迟疑地开口道:“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书玉问。
少年抬眸看着她:“帮我实现金钱实现不了的愿望。”
书玉眨了眨眼:“你把愿望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实现。”
少年抿了抿唇,答:“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我的姐姐。”
书玉一愣。
“我积攒了很多钱,一路打听着她的消息,来到了这里。”少年道,“我知道她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一个角落。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书玉想了想,答:“你给我你姐姐的信息,我差人帮你找。我会尽力去办这件事,只是什么时候能找到她,我也没有办法给个定数。”
少年没有说话。
书玉在心内叹了一口气。看来已经不止一个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了吧。
眼前的小少年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你叫什么名字?”书玉忽然问。
少年头也不抬:“阳一。”
“阳一,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忽然选择跟我走。”书玉又绕回了最初的问题。
“如果我不跟你走,他一定会把我带走。”阳一答,“他太危险,跟他走,我可能活不下来。你比他好,你不会让我死。”
这一番话简单直白,说得书玉怔了怔。
刀口上舔生活的人,直觉都是这样敏锐么?
他的直觉,令她惊讶。
阳一继续道:“我要活下来,活着找到我姐姐,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就在这一瞬间,书玉犹豫了。
要不要把阳一作为订单的结果jiāo给mr. x?
她不禁头疼。
书玉带着阳一回到贵宾包厢时,辜尨早就坐在了包厢里头。
贺子池和邱萍萍仍坐在包厢的角落里,但两人谁也不看对方,眼睛如有默契般直勾勾地盯着比刀台上清扫场地的阿嬷。
“怎么才回来?还有两局今天的赌刀就要结束了。”辜尨笑看着书玉,“唷,你把今天这个场子里最有潜力的一位带回来了。”
阳一看到辜尨,下意识往书玉身后躲了躲。
书玉心里有事,也管不得辜尨调笑。今日的赌刀确实就要结束了,她也没有办法去找更好的刀客。可就这样把阳一jiāo出去,她着实不忍。
心软是大忌,大忌啊。
她揉了揉额角,要不她再回头找一找那位第四局出场的红方刀客吧……
忽然,贺子池苦哈哈地嚷道:“今儿赌刀都快完了,一个看得上眼的刀客也没有,书玉你说怎么办?”
话刚说完,贺子池的目光才落到阳一身上:“这个……就是刚刚连赢了两场的刀客?”
还未等书玉说话,贺子池又一阵哀嚎:“看上去这么幼。齿,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书玉明显感到身边的阳一僵了僵。
辜尨忽而笑了:“贺子池,以你的身手还真没有挑剔的资格。这一位年纪虽然不大,刀术还是不错的。”
贺子池讪讪地住了嘴。
“不然这样吧。”辜尨缓缓道,“我的刀术也不错。贺二公子,你选我不亏吧?”
贺子池狠狠地愣住了。
他猛地一阵激动——辜尨的刀术他是知道的,哪里会亏?分明是赚到了!
他怎么没想到眼前就有这么一位使刀的高手呢?
书玉脸色一白:“不行!”
“怎么不行?”贺子池茫然。
辜尨笑得斯文极了:“不过是教贺二一点拳脚功夫,这我还是可以胜任的。是吧,老婆?”
书玉真真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125章 Chapter08. 放饵待客
回来的路上, 书玉坐在私家车里一言不发,面无表qíng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半点视线也不分给辜尨。
她不傻。辜尨从来懒得过问别人的事qíng, 哪里会好心教贺子池刀术?
再联想到赌刀半场时阎崶来找,她略一思忖便明白了。
辜尨一定从别的渠道知道了贺子池接下了什么样的任务单。
她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实在是气闷吶。
她也没想过会瞒他多久, 毕竟他是那样警醒敏锐的人。可只要一想到他又要和那个奇奇怪怪的mr. x见面,她的心里就不好受。
辜尨也坐在车子后座。他知道她在生闷气, 因而此刻不敢撩她,只想着让她独自静上一会, 再做小伏低讨一讨饶。
他于此道已很是jīng通了——别的不好说, 哄老婆他还是不错的。
书玉忽而转过头来:“你不许去。”
辜尨打了个哈哈:“贺子池都同意了, 你就别cao心了。不过就是教贺二握刀, 有什么难的?”
她凉凉扫了他一眼。装, 他还装。
他立马敛容,若再耍花腔, 今夜他该进不得卧房了。
略一沉吟, 他握住她的手, 话到嘴边又哑然了片刻,最后终是叹道:“我明白你的心思。”
只这一句就叫她差点红了眼。
什么叫死脑筋?眼前这个就是, 非要把她气死才罢休。
他又道:“我也在查找mr. x的下落, 他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我也不必再多绕一个圈子。”
她平了平郁结之气, 问:“你找他做什么?”
他老老实实地答:“我和他有一笔账要算。”
“什么帐?”她挑眉。
他答:“我白白帮他破了一十二式刀, 从该从他身上讨些好处。”
她不说话, 只斜眼睨他。
他咳了咳,把她的手握紧了几分:“还有一事,我要弄明白他知不知道你。”
“我?”她惊讶。
他淡淡道:“mr. x是个很有天赋的生物学家,我第一次见到活体细菌就是在他的实验室。他一直在找这种细菌的解药,但苦于没有突破口。我是唯一感染了细菌还活下来的人,他以为我就是解药。”
她心头不由一紧。
“你血液的功效只有我和亚伯两人知道,我原以为我们瞒得很好,但现在我有些不确定了。”他看着她的眼,“礼宫秀明是个异数,他知道你的血液有不同。而我不能肯定mr. x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果mr. x和礼宫秀明达成了某种共识,那么qíng势就不太妙了。
她的嗓子有些gān涩:“mr. x知不知道我血液的异处,有什么要紧吗?”
他顿了顿,答:“他是一个比亚伯还要害疯狂百倍的神经病。”
她忽然就明白了。
亚伯因是她的同窗,且又因了辜尨的关系,不会拿她做实验。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每一次亚伯看着她时,yīn兀的灰眸中掩饰不住的狂热。
但mr. x不同,诡谲莫测、心狠手辣,如果他知道了她的血是解药,她大概逃不了上实验台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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