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_那殊【完结】(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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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样做的原因大概出于激愤,或者……仇恨。

  如果老妪出于愤恨将韩菁姝变为活尸,那场大火很有可能便是老妪事先预谋了的。大概是想将尝尽身体异变苦楚的韩菁姝烧死在地牢。

  可惜韩菁姝提前完成了异变,大火没能将她烧死,却给了她趁乱脱逃的机会。

  那老妪大抵是被提前出逃的韩菁姝咬死的。

  可是为何最后她的尸体会被拖到辜尨和书玉的院子?

  韩菁姝已丧失神志,自然不会是她。那么到底是谁,又出于什么目的,将老妪带到那个院子?

  ***

  有了江南帮忙,书玉这几日整理起阿笃部落的信息来,明显效率有所提高。

  她拍了一封电报给青河镇的阿姆,询问有关她族人的事qíng,但愿能有新的消息。

  有了阿笃部落这个突破口,活体细菌也许便不再让人谈之色变。

  书玉倚着辜尨,一页一页地翻看收集起来的材料。最叫她感兴趣的应该是那位名叫“梅”的祭司了。

  史料上对她记载得很少,野史中却对她有诸般描述。

  大抵是一位兼具手腕和头脑的貌美女子,否则也不会叫清帝和颐顺王爷同时倾心。

  辜尨却很不以为然:“古代帝王家哪有这么多làng漫的故事,我看多半是那巫女制了什么奇怪的香料蛊虫,迷惑住了清帝和颐顺王爷。”

  书玉皱皱鼻子:“你这个是偏见,男人招蜂引蝶就没事,女人受欢迎就是别有心机。”

  男人愣了愣,随即笑道:“我可没有贬低女人的意思,这得分对象。哪怕你用香料蛊虫惑了我,我也心甘qíng愿。”

  她显然已对此类qíng话免疫,白了他一眼:“你这样油嘴滑舌,别教坏了我的宝宝。”说罢捂着肚子离他远了点。

  他勾了勾嘴角,毫不费力地将小女人捞过来搂进怀里:“这些事,他迟早该学。我早一点教有什么不好?”

  她瞪他:“如果是女儿呢?你要教出个女流氓?”

  他低低地笑了:“是儿子,我保证。”

  她惊奇:“这也能保证?”

  “我有感觉。”他淡道,“要不咱俩打个赌?”

  她只当他胡言乱语逗弄她开心,脑袋一偏便又埋入了资料中。

  辜尨瞅着她认真翻阅的模样,忍不住又要上前刷存在感:“这女祭司造出的蛊虫倒也并非一无所取。长生不死,体制qiáng于常人百倍,若是还保留了神志,那便堪称完美了。”

  书玉愣了愣,竟觉得他的话很有几分道理,而眼前确实便有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礼宫秀明。

  礼宫秀明有何独到之处,为何偏生他身上种的是更高级的母蛊?

  万千活尸不死不灭,唯他一个保有神志。

  礼宫秀明与那颐顺王爷到底有何瓜葛?他当真便是那位王爷流落民间的后嗣?

  可一个私生子,如何能继承颐顺王爷全部的特权,甚至能得韩家人恭谨相待,还入得太阿地宫?

  不过说到神志……书玉顿了顿,蓦地便想起赵沂青和珪来。

  同样被注入了活体细菌,他们二人都或多或少地保有了神志。廖神医也曾说过,若非赵沂青潜意识里有着qiáng烈的qíng感,任凭他一手针灸使得出神入化也无法挽救赵沂青逐渐丢失的记忆。

  只因为——

  qíng感。

  书玉顿觉醍醐灌顶。赵沂青因对刘灵顺的刻骨思念,在活体细菌侵体的qíng况下依旧保有了些许神志踏上寻妻之路。珪则因对母亲芙芳的深深依恋,哪怕心智有如蒙昧也不忘母亲的味道。

  大约这就是本能。

  人的本能。

  活体细菌也许抗拒不了人心底深处渴望qíng感的本能。

  这一推测令书玉激动得微微颤抖。那个无法无天的蛊虫,也是有弱点的。

  蓦地,她的脑海中又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当真是qíng感使中蛊之人保有神志,那么礼宫秀明的心底该隐藏了多么浓烈的深qíng,才使得他百年来神志清明如斯?

  第168章 chapter27. 鬼脸罗刹

  阎崶守着点梅小筑已半月有余, 比起小筑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乱象,这里安宁得有些不同寻常。

  礼宫秀明院子里的人一次也没有出现过,湖底的异域图腾机关半点变化也无, 仿佛此前的惊心动魄皆是大梦一场。

  阎崶却不敢松懈。

  直觉告诉他,外头越乱, 点梅小筑内越应当提高警惕。

  贺子峘来点梅小筑时便见阎崶负手立于藏了地宫入口的人工湖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里可好?”贺子峘在他身边站定。

  阎崶瞥了他一眼, 不答反问:“爆破点布置好了?”

  “妥当了。”贺子峘答。

  阎崶淡道:“你不放心我能守住地宫入口,所以过来看看?”

  贺子峘噎了噎, 继而笑道:“守不守得住, 你心里有数。”

  阎崶皱眉:“我拎得清。”说罢也觉得自己这话大约没什么说服力, 于是别过头叹了一口气。

  点到为止。贺子峘本就没想揪着阎崶的痛处不放, 于是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礼宫秀明何时才会来开启地宫?”那边厢不急不躁, 他们这边却已蠢蠢yù动。

  阎崶望向湖底色泽鲜亮的幽蓝花朵,道:“等吧。”

  当夜, 阎崶便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黑魆魆的檐廊上只一盏摇摇晃晃的吊灯吐着昏huáng的光, 光影之下站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

  阎崶挑眉。礼宫秀明终于按捺不住了么?

  女人掀开了斗篷的帽子, 直直看向阎崶,眼里水光盈盈:“阎崶。”

  阎崶却看着嘉穗脸上的面纱, 蹙眉道:“以前从不见你戴这个, 这又是做什么?”视线将嘉穗上下一扫,便见这女人难得穿着古旧样式的旗袍, 浑身捂得严严实实, 连脖颈也不露。

  嘉穗下意识捂住了厚厚的面纱,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脸上起了疹子,不大方便见人。”

  阎崶看着她,不说话。他在等她开口。嘉穗格格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她来了,必定对他有所求。

  嘉穗眼神一黯,这个男人的眼里已确确实实没了自己,可她却不能放弃这最后一根救命的稻糙。

  “求你带我走罢。”她期期艾艾地望着他,心里却如擂鼓般紧张。

  阎崶蓦地便笑了。

  嘉穗一愣。阎崶一向薄唇冷目,连她也极少看到他的笑容。此刻,他对着她笑,她却半点旖旎之感也无。

  只因他笑里的嘲讽意味连傻子也能分辨得出来。

  阎崶淡道:“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们家大人预备什么时候入地宫,我好假装身体不适给他腾出个道来。”

  嘉穗一急,便有些语无伦次:“不是这样的……不是大人派我来的。有人要杀我,我苟且活了下来,肯定不能再待在这个鬼地方……阎崶,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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