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_那殊【完结】(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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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尨,你更适合黑夜。”韩擎望着兄弟的眼。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适合白天?”辜尨淡淡回道。

  韩擎猛地一震,半晌回过神来。他最后握了握辜尨的手:“保重。”

  辜尨紧紧回握:“你也保重。”

  “祝你得偿所愿。”

  “也祝你衣锦还乡。”

  韩擎走得没声没息,辜尨独自坐在沙发上,这一坐便坐了一个下午。

  舍弃一段过往需要割舍的勇气,开启一段崭新的生活亦需要一往直前的孤勇。

  他身无长物,孤单一人,委实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如今他却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时钟不紧不慢地敲了五下,辜尨恍若大梦初醒,腾地站了起来。

  房间里,书玉还在熟睡。他却该想法子弄出一些适合病人食用的吃食来,可他并不会做饭。

  所以,家里的保姆亚伯怎么还不回来?

  ***

  此时,辜氏金牌御用保姆正两眼冒jīng光地对着显微镜浑身颤抖。

  亚伯激动地盯着培养皿中出现的新异象。

  那些原本异常活跃的小彩虹在某种血液的包裹下竟然逐渐活xing受限。它们并没有死去,只是仿佛畏惧血液中的某种物质,再也不敢造次。

  仿佛臣民见到了君主,信徒见到了神明,绝对的敬畏与臣服。

  亚伯抖着手将那管血液保存好,放进了他原本放置丽贝卡的柜子深处。

  他可不能让辜知道,他偷偷取了谭的血,否则辜一定会剥了他的皮。

  其实这只是一起意外,谭伤口的血偶然抖落到了培养皿,搅动了里头的细菌。他发现后也只是将谭检验抽取的血液保存了下来,并没有做伤害她的事。

  这样想着,他又有了底气。辜没有理由因为这个扭断他的脖子,嗯,没毛病。

  所以晚饭该做点什么吃呢?亚伯脱下了白大褂,心qíng大好地往寝室方向走去。

  第223章 chapter18. 海棠花开

  书玉是被饥饿给闹醒的。

  一睁眼,天都黑了。窗台边的书桌上亮着一盏漂亮的手工灯, 微弱的晕huáng光线染得室内幽静又温馨。

  她摸索着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了泥灰的大衣已被脱去, 身上穿着单衣以及辜尨的睡袍。她下意识嗅了嗅睡袍的袖口。是他的味道, 沉稳而安心。

  她借着晕huáng的小灯打量着他的房间。房间简洁极了,一整面墙的大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生物模型。书桌和chuáng的样式都是最简单流畅的造型,半点花里胡哨的装饰也没有。chuáng却很很舒服,看得出他应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chuáng头柜上摆着一张相框,她拿起来看了看, 照片里的辜尨看上去年纪还要再轻一些,穿着白衬衫站在皇家实验室的大楼前, 笑得懒散而恣意。他的身旁站着个头发花白的慈祥老教授, 应该是他的导师白弗利教授无疑了。

  她摩挲着镜框里的辜尨,下意识地便蕴了几分笑意。

  辜尨推门进来时,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晕huáng的灯光下,她嘴角噙着的那抹温柔的笑。

  他的心登时漏跳了几拍。

  “醒了?”他故作镇定道,“饿了吧?”

  她抬头看向他, 以及他手中的餐盘, 瞬间垮了脸:“饿。”

  他坐到chuáng边, 按亮了壁灯, 将托盘并吃食放到了chuáng头柜上。他又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好,烧退了。”

  她小口小口地啜着白粥, 赞道:“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呢。”除了白粥外, 还配备了各式各样慡口的小菜, 令人只看一眼便食指大动。

  他大言不惭地嗯了一声。

  突然,门边起了大动静。亚伯围着围裙,拿着锅铲笑眯眯地从门fèng里探进了个脑袋:“谭,我熬的粥好不好喝呀?特意为你准备的中国菜呢。”

  书玉蓦地被白粥呛了一小口,水似的眸子悄悄瞪了辜尨一眼。

  辜尨被那一眼瞪得心cháo一dàng,转头对亚伯道:“你很闲吶?”

  亚伯嗖地把脑袋缩了回去,一边往外跑一边嚷嚷:“哎呀好忙好忙,简直忙死了……”

  书玉轻声地数落了一句:“你不要老是欺负他。”

  “好。”辜尨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你说什么都对。”

  书玉对他这副二十四孝的形象很是无语,只低头认真地喝粥。

  用过晚饭,辜尨打着照顾伤患的名义,半揽半抱地带着书玉在这所小公寓的大厅里逛了逛。但碍于她的腿伤,他没敢让她走得太久。

  “原来男生的公寓是这个样子的啊。”书玉只觉得新奇。辜尨和亚伯租住的公寓是简单的套房,他们二人对家具配备极不上心,大厅里就只有一张旧沙发和一张小圆桌。

  辜尨小心地带着她,不让她的伤口开裂:“觉得怎么样?”

  “好冷清。”她说,“你该来看一看我们的屋子,漂亮又舒适。”而且安和简都是很懂生活的小女生,将房子的每个细节都布置得温馨而有qíng调。

  他笑了:“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你邀我去你的公寓作客。”

  她语塞。她不过是客气一句,他倒顺着杆子往上爬。

  “不许反悔。”他还不忘qiáng调一句。

  她轻哼一声,有些不服气:“有什么好骗你的。”

  他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她的耳根忍不住泛了红。

  他却笑得更欢快了。

  她气急败坏地捂住了发烫的耳朵,却怎么也捂不住狂跳的心。

  ***

  夜间却来了问题。辜尨的卧室里只一张chuáng,她睡在了chuáng上,那么他睡哪?大厅里没有壁炉也没有取暖设施,让他睡大厅委实有些不妥。

  辜尨却不觉得是个问题:“我打地铺。”说罢手脚麻利地在卧室的地板上铺好了chuáng褥。

  书玉枕着松软的枕头,怎么也没有睡意,大约是白天睡得多了。

  “睡不着?”辜尨听到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声音。

  chuáng上的姑娘当即不敢动了:“吵到你了吗?”

  男人笑了:“没有。”

  “既然睡不着,帮我翻译一些材料吧。”他坐了起来,从书桌上拿了一沓文件,不由分说钻进了她的被窝。

  她惊得险些弹起来,奈何因了脚伤动弹不得。

  他却不觉有异,翻开资料就和她探讨起了学术问题。她红着脸想要以“看不懂”为由推辞,却发现他手中的那叠材料竟都在她的专业范畴内。

  “上次误接的零工,接到材料了才发现我对这个专业一窍不通,多亏认识了你。快来拯救我一下吧。”

  她一看专业材料便来了兴致,不由分说指着材料上的照片和他讲解了起来,又担心讲得太晦涩他听不明白,于是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他将他的厚外套笼在了她的肩头,笑着看她眉飞色舞地与他指点江山,时不时回应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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