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_那殊【完结】(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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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截不断,只好从内部做工作。

  “书玉,你看我们组长多好,年轻有为、英俊多金,比外头那些野花野糙好多了。”贺子池只要得空就要来书玉面前叨叨几句,“你可别被外头那些小毛贼的伎俩给迷惑了。”

  平素不八卦的龙牙也忧心忡忡地过来对书玉道:“喂, 你别是被那几朵花给收服了吧?外头的野男人一般只贪图女人的年轻美貌, 等新鲜劲过了转手就抛。我们组长虽然不懂如何讨得女人欢心,可是他认准了一个就是一辈子。”

  书玉如今已能面不改色地应对组员的cao心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罢悄悄捧起今晨尤带露珠的花束嗅了嗅, 心内的愉悦dàng起了一组小音符。

  组员口中的“外头的野男人”每日忙得连轴转,却还能准点往她这里送花,她已觉得甜蜜。如今,北平辜尨的名号越来越响,谭谢二公不便处理的事务统统落在了他的肩上,愣是在一北一南两派中横生了个相互制衡的中间势力。

  咸丰书局内事务繁忙,北边政事更忙。书玉只得一周见一次心上人,心内不免怏怏。每次见面二人皆如胶似漆,恨不得长夜无终、黎明不再来。

  眼见周末又要到了,她的心qíng不禁飞扬起来,连带看组内整天cao心她终生大事的八卦头子贺子池都顺眼了许多。

  这日清晨,咸丰书局阻挠采花贼防bào特勤小组有了重大发现。这一次的花束是一大捧娇艳yù滴的西府海棠,花束内的纸片上除了Gu外,还多些了一行字。

  下午五时一刻,听轵巷七十八号见。

  咸丰书局上下一片欢腾,众人皆抛下了手中的大事小事、正事杂事,一窝蜂涌去了听轵巷。

  这天傍晚,北平最jīng英的探员暗哨们齐齐隐匿在听轵巷的街头巷尾,只为看一看半年来那个神秘莫测的追求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位老探员暗叹,这听轵巷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啊,北平大半的上位者都在这里安了宅——那位追求者挑在这个地方约会,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此问无人能答,只能静待主角出现。

  书玉第一眼瞅见那束西府海棠时,心里莫名一跳。这个季节非西府海棠的花期,辜尨却送来了一束开得正艳的西府海棠。她不禁想起了伦敦小院里的那一株奇迹般开花的老枯树。不知不觉中,她与他的初识已过去了一年有余。

  她当然知道花束到她手里之前早已被书局内的大佬们里里外外的探查过了,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张写了赴约地点的纸条。可以想到此刻听轵巷怕是已被咸丰书局的探员包抄得严严实实了。

  辜尨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她不免腹诽,难得一周一次约会,他怎么把地点都透露了呢。

  腹诽归腹诽,她还是满心喜悦地去往听轵巷赴约了。

  听轵巷七十八号坐落在小巷深处,是一处风景独好的带院独栋小宅。傍晚时分,巷子里见不着人影,书玉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后背扎着无数道隐秘的探究目光。

  她的同僚们大概躲在暗处嗑着瓜子,就等她敲开这扇门了吧。

  她无奈地扶了扶额,敲响了七十八号的门。

  吱呀一声,房门大开,一身工装的辜尨笑着看向她:“来了啊,进来瞅瞅。”

  躲在屋檐街角等诸般旮旯角的探员们差点把嘴里的瓜子吐了出来。刚刚开门的是谁?那不是这一年来声名赫赫的北平辜尨么?

  咸丰书局的探员大多出身世家,自然知道北平辜尨的名号意味着什么。他们没想到那位手腕狠辣的政坛jīng英除了西装革履外居然还穿工装,更没想到原来辜先生也能笑得这么温柔——还是对着他们咸丰书局最讨人喜欢的解语花。

  书玉额角挂了一滴冷汗,她匆匆走入门内,啪地合上了大门,将身后那堆热辣辣的目光隔绝在门板后。

  “你怎么把地址也写在纸片上?”她嗔怪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咸丰书局里都是些什么人吗?”

  辜尨笑着揽住她的腰:“不写地址,他们怎么会过来?”

  她不明所以。

  他淡道:“既然要给你盖戳了,自然要光明正大的来,最好让你的同僚们都知道。”得让那群jīng力旺盛的老油条并小崽子们知道,他的姑娘已经盖了他的戳,他们别妄想了。

  她被气笑了,指着他的工装道:“好好的,怎么又穿了这一身?”

  “因为要做工啊。”他说,“这身衣服方便。看看我做的,你喜欢吗?”

  她一愣,这才转头好好打量这间庭院。

  庭院设计得漂亮极了,西洋简约建筑的设计中融入了古典婉约的风格,她只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处院子。

  院子中央是一幢三层的小房子,每一层都带了个木质小阳台,顶层还有个三角小阁楼,每一处细节都是她喜欢的模样。最叫她惊讶的是房前的那株西府海棠,像极了他们伦敦定qíng的那棵老树。

  “这些……都是你做的?”她惊讶极了。

  他笑着点头:“从回国那日就在忙活了,确实费了一番功夫。所幸我的工艺还没退步,造出的房子还算能入目。”

  她已惊叹得说不出话来。

  他揽着她道:“大致的工程算是完工了。我还准备做一张双人长椅放在院子里,日后我们可以躺在长椅上就着西府海棠乘凉。”

  “二楼给你辟了个藏书室,你可以把你喜爱的古籍都摆在里头,笔墨纸砚以及拓印鉴定等工具都已齐全,你在那里办公也是没问题的。”

  “你的藏书室与我的书房相通,你什么时候想找我,唤一声我就能听到。”

  “大厅和卧室的装潢还没动工。我想着,你的审美应是好过我的,咱们的卧室还是jiāo给你来设计吧,我怕我的审美遭了你埋怨,到时候你不让我进房睡觉可怎么好。”

  她静静地听着他絮叨,心内的震诧无以复加,却又一点一点化为一滩暖融的chūn水。

  他穿着她初见他时的那套工装,恣意又懒散。大约在等待她的过程中,他还在打磨原木,故而工装的袖子和胸口处沾了木屑。

  他来不及去换一身jīng致妥帖的衣裳来迎门,只把他最原始的模样展现给她看。对她,他从未有过掩饰。好的,坏的,统统剖开摆在她的面前,只等她回话——

  这样的我,你愿意与之共度一生吗?

  她的眼眶蓦地有些泛cháo。

  他却没意识到她的qíng感波动,只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他为她建造的房子,他们的房子。

  末了,他看着她的眼,定定道:“你看,房子已经有了,就差女主人了。你愿不愿意来当它的女主人?”

  他望着她水灵灵的眼,心内如擂鼓般忐忑。他不知道求婚时该说什么俏皮话讨女孩子欢心,他也曾思考过也许该等这幢房子完全竣工再来向他的姑娘求婚,可是昨日得到谭复和谢知远隐晦的认可后,他兴奋得失去了理智,急不可耐地将她引到了这处小窝。

  她笑望着他,却迟迟不给出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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