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_那殊【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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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子池冲两个女人挥手:“你们快点。”恨不得赶紧结果这个恼人的任务。

  夜猫却忽地停了脚步。她看向书玉:“夫人,先前在天机阁,你许诺护我周全。”

  书玉点头:“我不会忘记。”

  夜猫却道:“我希望夫人忘记。”

  书玉一愣,只听夜猫又道:“我不需要夫人护我周全,无论夫人要我见的那个人想让我做什么,我不会不qíng愿。既已沦落风尘,也就没有必要惺惺作态。”

  凉凉数语,配着夜猫媚态慵懒的神色,显出几分看透红尘的沧桑。

  书玉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知道了。”

  沿着宅子的小径往前走,转过一个小弯,迎面撞上了几个女眷。

  书玉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便听一声凄厉的尖叫自为首的女人口中传出。

  那尖叫来得突然,饶是书玉也吓了一跳。贺子池更是夸张,生生往后跳了一大步。

  只有夜猫,从头至尾清清冷冷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尖叫的女人与书玉有过一面之缘。

  正是张警司的原配。

  书玉稳下心神,不由目露古怪。

  张太太与夜猫不知心有灵犀还是怎的,竟穿了同样款式的旗袍。然而,同样亮银色的贴身旗袍,同样的蓝钻缎面高跟,穿在夜猫身上是说不尽的妖娆魅惑,而穿在张太太身上却显出僵硬的老态。

  张太太苍白着一张脸,看向夜猫:“你是谁?”

  夜猫斜睨着一双眼,嘴角爬上一丝讥诮:“回太太话,奴家夜猫。”

  张太太瞬间面如死灰。

  引着书玉三人进门的侍者冲张太太福了福身,道:“老爷让他们去南厢,太太,我们先告退了。”

  张太太这才如梦初醒,指着夜猫语无伦次地嚷道:“假的!她是假的!真的那个早就……”

  夜猫也不恼,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什么真的假的,我看太太你穿这不合身的衣袍才像个假人嘞。”

  贺子池抽了抽嘴角,低声道:“这个夜猫嘴好毒。”

  书玉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太太依然在原地发着狂,由侍女小厮制着,动弹不得。侍者见怪不怪地冲书玉等人点了点头,继续往南厢而去。

  很快,南厢雅阁就在面前。

  夜猫转头对书玉道:“夫人就送到这里吧。”

  书玉忍不住开口:“你……”

  “一场赌局,换来伺候两个大人物的机会,是我赚到了。”夜猫淡淡道,“我先进去了。”说罢撩起裙摆,走进了雅阁。

  原地的书玉轻轻摇了摇头,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她qiáng求不来亦不想qiáng求。

  这就算帮贺子池完成了阎崶jiāo待的任务,也够格拿贺子池那一院花花糙糙了吧。

  她正要往回走,却发现贺子池如木桩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不走?”她瞥他一眼,“不走我可走了。”

  贺子池转过头,满眼兴奋呼之yù出:“书玉,我琢磨了一晚上。”

  书玉不解,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贺子池继续道:“我想啊,这个事qíng的来龙去脉一定是这样的:张警司年轻时风流倜傥,因一场赌局结识了夜猫,一见钟qíng。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张警司求美人不得,只得找了个和夜猫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做姨太太以解相思之苦。结果替身死了,张警司二度怀chūn,又不好意思直接找上门去,于是便拜托我这么个善解人意的神探来拯救他于水火。”

  语毕,贺子池满含期待地看着书玉。

  书玉张了张嘴,斟酌了许久才委婉地开口:“龙牙是不是又借了一些描述痴男怨女的画本给你?”

  贺子池一愣:“你怎么知道?”

  书玉:“……”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书玉抚额,“记得挑个空闲日子,我去你府上取花。”

  贺子池赶紧拉住书玉:“别走啊。我们来验证一下我的猜测对不对。”

  书玉右眼青筋微跳:“怎么验证?”

  贺子池笑而不语,眼神却瞟向了雅阁的屋顶。

  书玉默了默,开口道:“你脑子被驴踢了吗?”爬到别人家的屋顶上,偷窥主人家的私生活,他不嫌丢人,她还要脸面。

  “不会被发现。”贺子池眨了眨眼,随即指了指雅阁旁的墙。那面古香古色的墙体设计成了三角的形状,堪堪隐在浓密的树叶中,正好形成视觉死角。若从那里落脚,确实不会被人发现。

  书玉蓦地对贺子池少有的细致刮目相看。

  “你就不想知道夜猫和叶猫儿还有张太太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贺子池诱惑。

  书玉心道,还真不想知道。

  “你就不好奇张警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风流人物?”贺子池坚持不懈。

  书玉心里一咯噔。辜尨说过,张警司不像表面上那般懦弱。他无疑是一条引线,连着那些隐在暗处的势利。

  说不好奇,不可能。

  “书玉?”贺子池的目光里已有了讨好的味道。

  书玉面无表qíng地瞥了他一眼,道:“愣着gān什么?爬墙。”

  第37章 Chapter11. 流光夜宴

  书玉这辈子还是第二次gān过爬墙这码事。第一次是因了年轻气盛为qíng所困,那倒也罢了;第二次居然是受了贺子池的怂恿,这就有些抹不开面子。

  “不许说出去。”书玉严肃地看了一眼贺子池,“我就上去看一小下。”末了又补充一句:“还是被你bī的。”

  贺子池把头点的如同小jī啄米:“是是是,保证不说出去。”后来想想不对,于是谨慎地添上一句:“你也不准告诉辜尨。”

  书玉不耐烦地摆摆手:“成jiāo。”她傻了才把这丢人的事说给辜尨听。

  二人趁着渐浓的夜色,手脚并用爬上了屋顶。贺子池小心翼翼地挪开半块碎瓦,书玉的脑袋率先挤了过来。

  所幸雅阁屋顶不高,隔音效果不佳,两人在屋顶上倒能将阁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想来建造这座雅阁的人根本没有想到,此等风雅之地也会招致梁上君子。

  雅阁内,夜猫婷婷袅袅地立在一张小案前。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正是张警司。

  两人面对面,却一句话也无。

  这是gān什么?打哑谜么?贺子池皱了一张脸。

  书玉却一呆,目光被张警司吸引了过去。今日所见的的张警司和那日在张宅偶遇的张警司看上去并不像一个人。

  同样的五官,同样的身材,甚至连站姿并几项细小的肢体动作都一般无二,可书玉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再看一眼张警司的脸,书玉恍然大悟。

  是眼睛。

  那日在张宅假山后,她瞥见张警司的一双眼唯唯诺诺毫无神采,视线都不敢与辜尨对视半分。而此刻,张警司双眸炯炯有神,连带着周身的气质亦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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