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_那殊【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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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方素色为底的帕子,却偏偏绣上了两朵艳色的桃花。

  他静静地看着她:“我们戏班里不会有这样的东西。请你带走。”

  一旁静默的少年忽然嗤笑了一声。

  书玉一呆,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以为,她故意丢下帕子来勾引他们的班主?

  这下,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了。

  这天杀的哪里冒出来的帕子?!

  班主站在她身侧,极高的身量给了她隐形的威压。她咬了咬牙,拿走就拿走,横竖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丢一次脸也无所谓。

  她一把抓过帕子,面无表qíng道:“那我可拿走了,以后帕子的主人来找,可别怪到我头上。”

  班主没有说话。

  书玉qiángbī着自己咽下这一口,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走的急了,冷不丁撞到一个人。

  “火气怎么这么大?”凉凉的嗓音。

  书玉一愣,抬眸便见阎崶正站在身前。

  “抱歉。”她gān巴巴地挤出一句。

  阎崶忽然开口道:“这一次接的单子是直接到我手里来的,与咸丰书局无关。有人托我拿到褚库尔家族的那盒绣花针。只拿走一个月,一个月后,完璧归赵。”

  书玉身子一僵:“你不必告诉我这些。”

  “那天晚上我在院子里,但是没有进厢房。”阎崶缓缓道,“人不是我杀的。”

  “你没有必要告诉我。”书玉抬眸,“既然没有人注意到,你大可以埋在心底谁也不说。这才是上策。”

  阎崶默了默,继而道:“那么,告辞。”说罢朝着书玉相反的方向而去。

  书玉定了定神,心下好奇,为何一个两个都想要那盒绣花针?

  就算拿了它又如何?只有绣花针而没有绣功,也不可能绣出上等的绣品。

  难不成,这老祖宗传下来的绣花针还有别的用途?

  她下意识地往阎崶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才想起,这条小路通向的只有一座院落。

  正是她刚刚离开的,那个戏班子所在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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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扶着褚红色外袍的男人回了厢房。

  “为什么把贴身用了多年的帕子给她?”她忽然问,“你与她也是旧识?”

  男人皱眉:“你的问题太多了。”

  她笑了:“你这个人很奇怪,熟悉你的人都被你打发得远远的,却招了我这个什么也不懂的残废在你身侧服侍。”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有小生轻轻细细的嗓音送进门来:“班主,有人找。”

  女人的眸子里带了几分玩味:“阎王来了。”

  第68章 Chapter11. 惊心动魄

  经过戏班子那遭, 书玉没了再继续散步的兴致。

  忽然间她顿悟, 若是无聊,可以回厢房逗一逗午睡初醒的辜先生。

  打定主意, 不禁脚步生风。

  这一走,竟走到了恒汐原来的院子。

  院子大门敞开, 厢房也被封锁线隔了个七七八八。

  书玉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眯起了眼。

  她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于是撩起封锁线走了进去。

  房间没有开窗, 屋内的光线有些暗。

  室内浮动着一股yīn凉的霉味。

  褚凤颜的尸体还是被警方移走了,地上只留下了白笔画的现场痕迹固定线。

  书玉却注意到,房间里的椅子被动过了。

  同样被移动的还有chuáng头的梳妆台。

  物件被挪动的位置很细微,要不是她因经常比对文物字画而产生了细微作比的qiáng迫症,此刻断然是看不出来的。

  有人在警方勘察现场后又回到了这里。

  回到这里做什么?死过人的屋子, 恒汐的东西早已被移走。若真有人去而复返, 又是为了什么?

  书玉走向梳妆台。

  梳妆台往左移动了几分,于是她托着一边桌沿, 慢慢将它归位。

  梳妆台上空空dàngdàng, 抽屉里也什么也没有。

  她抬眼看了看挪动的位置。从墙根一点一点往上看,终于在梳妆镜顶端的墙上看到了一个圆形小孔。

  孔是利器凿出来的,凿口很新。

  她凝眸盯着凿口半天,忽而转头。

  凿口正对着靠墙的一排柜子, 恰恰与绣花针赝品上设的机关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她心里一咯噔。

  果然, 褚凤颜不是被机关she死的。机关破柜而出, 最先she中的是梳妆台边的墙壁。

  那个人回到房间来,移动梳妆台就是为了遮住羽箭凿出的小孔?

  这做法实在有些拙劣。且不说此地无银三百两,侦查人员也许早已注意到了这个小孔。

  最重要的是,案子已基本盖棺定论,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实在叫人费解。

  挪动椅子又是为何?

  她的视线顺着椅子转到了桌下。

  搬动椅子,难道是桌下藏着什么东西?

  她俯下身去看桌下。敲敲打打了一番,连地毯都掀起来细细查看。

  一无所获。

  难道东西已经被移走了?

  她蹙了蹙眉,活动了一下垂了许久的脖子。

  这一转动,视线正好转到了chuáng底。

  黝黑的chuáng底,一双瞪大的huáng褐色眸子直直对上书玉的眼。

  书玉大骇,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chuáng底的眼睛,一动不动,透着股死气。

  书玉平复了呼吸,这才发现,chuáng底伏着的是一只死猫。

  屋子里有这么只死猫,警署的侦查人员不可能没发现,那么这猫一定是在警方勘察完现场后溜进屋子的。

  进来时是一只活猫,怎么就死在了chuáng底?

  书玉咬咬牙,矮身钻进了chuáng底。

  chuáng底黑黝黝一片,书玉粗略地检查了一下猫的周身。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这样看来,这只猫受的是内伤?

  突然,她觉得脚被什么东西硌到。

  眯着眼看去,才发现死猫的头部压着个东西。

  她眯着眼看去,隐约看出是个方形的小盒子。

  盒盖上似乎纹着什么东西。

  她立刻分辨了出来,盒上纹的是一朵金盏花。

  下意识去翻盒盖,指尖即将要触及盒盖时生生顿住。

  蓦地,她心念一动。

  这猫,只怕是中毒死的。

  心念至此,她掏出怀中意外得来的帕子,盖住盒子,隔着帕子要将盒子拿起。

  就在这时,房间的后窗处有了动静。

  似乎有什么人正从窗外往里爬,细细的摩擦声伴随着窗棂轻微的吱呀声,挠得书玉竖起了每一根神经。

  她在脑海中迅速回忆了此院的构造。

  后窗对着一片小竹林,平素没有人经过,爬窗之人从此处进屋该是隐蔽的。

  厢房的正门虽大开,但后窗正好是正门的死角,那人若足够敏捷谨慎,悄无声息地潜入里间而不被外头的人看见。

  书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蜷着身子在chuáng底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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