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年华之谭书玉_那殊【完结】(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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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室里越发死寂,小栾已完全没有了声音。

  也不知那嘉穗得逞了没有。

  辜尨呢?辜尨该会来找她的吧。

  他怎么还不来……

  正想着,突然一块墙面有了动静。

  墙体脱落了一层灰,露出一扇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第77章 Chapter20. 秋风又起

  门开的刹那, 白光从门的fèng隙洒了进来。

  书玉有一瞬间的恍惚。

  天亮了。

  她困在这小室里整整一夜。

  有人背光立在门前。

  书玉眯了眯眼, 才辨认出那是一个女人。

  黑衣宽袍,挽着一头长发, 脸上还有没卸尽的戏妆。女人往前迈了一步,步伐有些僵硬。

  “能走吗?”女人走了过来, 三两下割断了缚住书玉的软布,“绑的时间太长以致血液不流畅,如果走不动,不要逞qiáng。”

  书玉看向这个有着一只铁腿的女人, 由衷道:“谢谢。”说罢借着女人的肩膀,挣扎着站了起来。

  下一秒书玉忽然道:“这里还困着一个人,qíng况不太好……”

  女人稳着书玉,答:“我先带你出去。至于你的朋友,没有急的必要。”

  书玉微微一愣, 小栾身上还有伤, qíng况比她要紧急得多,怎么就不急呢?

  饥饿让她有些微的脑眩, 也想不了那么多, 只点点头,顺从地配合着女人从暗门处离了内室。

  她想着,她的动作快一些,小栾也能早一些获救。

  走出小室, 书玉便见天边已吐鱼肚白。

  她恍然发现, 这一处地方仍然是褚凤颜身死的院子, 只是厢房的位置有了变化。

  没想到蓬霁园北园的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竟设了地下暗室。

  书玉呼出一口气,冲身边的女人笑了笑:“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女人静默了半晌,答:“夜十三,我叫夜十三。”

  书玉被夜十三半拖半抱着离开院子,才走了几步便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这下,书玉彻底放松了下来。

  薄薄的晨光中,辜尨的脸色有些发白,眉目却是柔和的,声音也软得不可思议。

  “有没有伤到哪里?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他轻轻地问,好似她是易碎的瓷娃娃。

  她脑中放空了几秒,好半天才吐出一个音节:“饿……”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笑道:“好,我叫人准备。”

  热汤,暖粥,几碟清淡小菜。

  书玉裹在软软的毯子里,沐浴过后的长发带着氤氲的水汽。她啜着小粥,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脑子重新转了起来,头一件事就是把有关嘉穗和绣花针的事告诉辜尨。

  她蹙眉:“不知嘉穗要那绣花针做什么,不知恒汐……我奶奶怎么样了。”

  他坐在她身后,拿着浴巾搓揉她半湿的长发:“不用担心,你爷爷早就差人护在了恒宜身边,现在,她该是和你爷爷在一起。”

  她愣了愣,瞪眼:“原来老头子派了贴身护卫来北园,就是为了护着奶奶?!”和她这亲孙女半点关系也没有。老头子就这么肯定,她怎么蹦跶也不会出事?

  他咳了咳,一眼看穿她的所思所想:“你有我就好了,gān嘛还麻烦你爷爷。”

  她嘎嘣咬断了一根脆萝卜,这话倒不错,辜尨比老头子靠谱多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你见到了嘉穗?”

  他点点头。

  她严肃地转头,和他面对面:“有什么感想?”

  他不明所以,见到嘉穗能有什么感想?

  “你和她在一起做了什么?”她的语气有些酸溜溜,“你过了多久才认出来她不是我?”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差人告诉我,你今晚要宿在邱萍萍那里。”他慢条斯理道,“我一听便知是在撒谎。”

  她愣了愣:“这怎么看出是撒谎?”来北园之初她也差人去南园告诉过他,晚上宿在小栾处。哪里有问题?

  他瞥她一眼:“邱萍萍不敢留你过夜。”

  她又是一愣,她做什么了以致于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公子不敢留她过夜?

  他继续道:“前些时候,我委婉地告诉过邱萍萍,不许把你留下来,否则……”

  她紧张地望着他,他却挑了挑眉,不说话了。

  她哭笑不得:“你跟几个人这么警告过啊?我要被他们笑死了!”他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她晚上偶尔在外留宿一下他都不开心。

  他摸了摸下巴,答:“也和恒宜说过。”

  她哼唧一声,无力地捂住脸,再也喝不下粥了。难怪,难怪奶奶明明很想和她亲近,却一次也不曾留过她,连留她吃个饭也没有。

  “我当时以为,你又好奇心作祟不知要鼓捣什么,于是我亲自走了一趟。”他不理她窘迫,缓缓道,“这一走才发现不对劲。”

  她忘了小qíng绪,目不转睛看向他。

  他忽而笑了笑:“那天下午,我看见你绣东西了。绣功有没有变化我不知道,但你绣那帕子的姿势变了。”

  姿势?她绣东西还有什么固定的姿势不成?

  他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绣东西的时候,姿势不见得多好看,小动作挺多。遇到复杂的地方不懂怎么下针时,就喜欢咬嘴唇。”他点了点她的唇,又道,“还喜欢挠头。”

  她震惊,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咬嘴唇也就算了,还挠头?

  他忍不住笑了。

  她瞪他:“你诓我的吧,我在绣东西的时候你明明都在看书!”哪里有那功夫看她又咬唇又挠头?

  他淡淡道:“谁规定看书的时候不能走神?”

  她答不上来了。

  他拿着浴巾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看她毫无所觉自己的头发已经成了一团乱糙,于是忍不住又笑。

  只要她在身边,他总要分神。

  这些年,多亏她,他练就了一心多用的好功夫。

  他一边仔细地捋顺她的长发,一边道:“嘉穗绣东西,就像机器,每一个动作都像标准模版。看她穿针引线,我心累。”

  “不过那天下午,我只觉得心慌。”嘉穗大摇大摆地坐在恒宜厢房外的院子里,那么他的姑娘又在哪里?

  于是调动了蓬霁园所有的暗人,还托了一个他不愿去求的人。

  她凑上去,拿额角轻轻碰了碰他的额,笑道:“你也有慌的时候啊。”

  他看着她,不说话。

  她又问:“你早就知道恒汐是我奶奶,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摇摇头:“原先是不知道的,只觉得自从恒汐来了,谭公的举动有些古怪。直到褚凤颜死后,谭公居然把最贴心的护卫送到了这里,我才觉得必有蹊跷,于是着人查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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