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任凭外人议论,却不阻碍朱丽妍一分一毫。
这般以后,吕不韦手上确实多了许多钱。
可是每每朱丽妍赚到钱,往往又会被迅速花光。朱丽妍笑言:“你这里是个无底dòng,永远也填不满。”
吕不韦只是笑,也不说为什么。
是什么如此费钱,秦国又要做什么?
不久,朱丽妍就看出了端倪。无意间看到他书房的竹简上写着“水”、“田”等字,再加上与她打jiāo道的几个人总难免露出口风,朱丽妍终于知道了吕不韦在忙什么。
“郑国渠对不对?你在开凿郑国渠。”一日,朱丽妍靠在吕不韦怀里,说出了答案。
吕不韦一愣,继而有些恼怒。
朱丽妍哈哈大笑,“莫恼莫恼,不是有人偷偷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悟出的。”
吕不韦一脸不相信。
朱丽妍笑着亲亲他,“我通晓古今,你不知道吗?”
吕不韦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只是也开始追逐她的唇,手也不规矩起来。
“喂。”朱丽妍红着脸拍下他的手。
他一本正经道:“你这通晓古今的神人,我自是要多亲近些。”
从嬉笑到脸红心跳,有句话说得好,叫芙蓉帐暖度chūn宵。
懒懒地玩弄着他的手,懒洋洋地窝在他的怀里,几乎不想再起身。
而他一直在亲吻她的头发。
握了他的手,沉沉地想睡去,却听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明如此贴近,可又遥远又难以捉摸。
“我跟你讲我小时候的事好不好?”吕不韦没有得到回应,仍是径自说着,“吕家世代经商,钱财无数。所以,我有个很有钱的爹,也有个很美丽的娘。
“我爹与我娘很恩爱,我娘又美丽又温柔。娘出生书香之家,小的时候常常抱着我教我念诗文,她说莫染了你爹那一身铜臭气。娘身上天生带着兰桂香,抱着我,也将那香气熏到了我身上。”
朱丽妍已经闭了眼。
“可惜红颜常常遭天妒,娘的美貌被卫国一位高官看中,爹送了不少的钱,希望可以打消那个人的觊觎。那人倒是大方地收下钱,就在爹以为娘已经安全的时候,那人派人来,生生从家里拖走了娘。
“我那时小,害怕又不害怕,哭着问爹为何不去救娘?爹只是苍白着脸,踉跄地回到屋里,关上了门。我死命地敲门,求爹把娘带回来,可爹没有应声。我就大骂爹是个懦夫,可爹还是没有反应。我气急,便自己跑去那官的宅子前大喊大叫,被侍卫打了半天,却死也不肯走。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官终于出门来。我现在还记得他那时的样子,脸色红润,衣襟不整,一副餍足的样子。他命人按住我的手脚,把我摁趴在地上,取来鞭子,抽我的背腰。一边打,一边哈哈地笑。他说,小小的商人之子,还想忤逆官?懂不懂工商末业,你就是那最低的一等。”
一切心结,皆有其源头。当一点一点地追溯历史的时候,对旁人来说,无非是好奇心的满足;可对当事人来说,却是椎心刺骨的痛。
伤口即使用最好的伤药料理,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可其实,都从未愈合。
血无法代替泪,因为血能肆无忌惮地流出,可睁大的眼却早已gān涸。
“我被打昏了过去,后来听说是那人将我与娘送回家的,反正等我醒来的时候,娘已经上吊了。”
身边的呼吸既轻且浅,他无声地笑笑,支起身子,看她无邪的睡颜,轻轻落下吻。
“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第6章(2)
更新时间:2013-04-25 10:03:08 字数:3382
秦国投入大量的人力与物力去开凿郑国渠,朱丽妍这边也加紧步伐。
她也算为中国统一做出巨大贡献了,这么想着,就更加狠得下心了。
在竹简上批阅具体的方案,有时兴致一来,脱下繁重的外衣,换个舒适的姿势,狂糙一通,还得意不止。
越来越适应这样的生活了,如同那篇文章一样,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的匆匆呢?
吕不韦偶尔会抱着她讨论她手上的事,但是一般都让她全权做主。
“听闻巴蜀有位寡妇清,她祖上有一丹砂xué,你不如打打她的主意。”一日吕不韦貌似不经意地对朱丽妍说道。
朱丽妍一愣,问:“琴清?”
“你认得她?”
朱丽妍gān笑一声,“我认得她,她不认得我。”她想了想,又问,“你身边有没有个叫项少龙的人?”
吕不韦也是一愣,摇摇头,“没有。”
“哦,说不定穿越名额只有一个,我来了他就来不了了。”
“什么?”
“没什么,推荐你去看《寻秦记》。”
“……”
朱丽妍又想想,又问:“那你的门客里可有一个人叫李斯?”
这次吕不韦惊讶更甚,但他还是点点头,“是有此人,且才华不错。”
朱丽妍点点头,“你看人准,却不知为自己打算。”
吕不韦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朱丽妍只是笑。
此人日后会倒打一耙,置你于死地。
这话,若是以前,朱丽妍会不顾一切地说出来,劝吕不韦驱逐李斯。
但现在,她是不会说了,反正说与不说结果一样。
两年时光如流水,滑过指尖,留不下任何印记,心里却是空空落落了。
可那人的拥抱,那人的亲吻,那人在枕边轻声的呢喃,都是割舍不下的依恋。
不知不觉已经两年了,后来他们绝口不提离开与挽留,仿佛本来就该如此。
他其实成功了,用他的唇与手,用他的温柔与纵容,他留下了她,把她留在院子里。两年来,她从未踏出过门一步。
身子被锁住了,心同样也被锁住了。
不想走了啊。
用花汁染了指甲,满意地看了看,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成了凝脂白肤,面若芙蓉。朝镜子里的人抛个媚眼,哇,电死人。
吕不韦回来之时,便看见朱丽妍半倚在案边,衣服松松地挂在身上,正风qíng万种地冲他勾勾手,“comeon,baby!”
听不懂。
他皱起眉头,道:“已经是冬天了,小心着凉。”
朱丽妍立即从案上滑下去,大喊:“你这个不解风qíng的猪!”
他笑着把她捞起,口气却凶狠地说:“说,你今天在打什么鬼主意?”
朱丽妍嘟起嘴道:“我这般单纯如纸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鬼主意啊?”
他失笑道:“你若单纯,这世上怕是没有人复杂了。”
她一溜烟从他怀里出来,嬉笑着道:“今日我高兴,我敲定了与琴清的又一笔生意,她送我上好的胭脂。”她的眼睛转了转,“其实,她是送给吕丞相的,说丞相可用来讨好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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