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卫月舞走近,一个女尼走了过来,先是冲着她双手合掌,行了个礼,然后把手中的牌子看了看,才笑道:“卫六小姐请跟贫尼过来。”
卫月舞侧目看了看女尼手中稍稍有些不同,眼眸中闪过一丝幽深,她方才瞄了一眼边上的女尼手里的牌子,块块都是尖头,但给自己带路的女尼,用的却是一块圆头的牌子,最主要的是,别的女尼上前行礼后。
称呼都是“小姐,请跟贫尼过来。”
就她面前这位,直接称呼她为“卫六小姐”,看起来不但是早早的等着她,而且居然还认识自己。
果然,是有人在等着自己了……
梅花庵的客房,卫月舞上次没来过,这次跟着一路过来,倒是很觉清幽,雅致,和一般的僧家客房,完全不同,胜在梅花横伸枝叉,花枝间,梅香溢溢,很是怡人。
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从院落里,伸出来的枝叉上面,盛开的梅花。
卫月舞跟着女尼一路过去,越来越往后面,眼见着都已经看到梅花庵的后墙门了,才在一个院子处停了下来。
很巧的是,这处院落,应当就是客房最边缘的一座了。
“卫六小姐,实在对不起,您的贴子是三公主额外加的,庵堂里只有这边一个院子空着,就委屈卫六小姐了。”
女尼彬彬有礼的合手十,又是一礼,随后推开虚掩着的门,解释道。
门开处,一阵梅香溢出,看到院子里种的几株红梅,竟是艳美如斯,卫月舞也愣了一下。
原以为最边上的一个院子,当然是最次的一间,原本就是临时拉过来凑个数的,可看这院子里生机勃勃的梅树,还真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三棵梅树,却是极尽姿态,开的竟是比一路走过来看到的任何一棵梅树都好。
这样的梅树又岂是随随自己能长成这个样子的。
再看院子里的物件虽然简单,却怎么看都觉得有人专门打扫清理的样子,既便是梅树下的那方石桌,连脚上都没有一丝的青苔,gāngān净净!
“这……平日是谁住在这里的?”卫月舞举步往里走,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只一双美眸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疏冷。
“平日里,就住着我们庵堂的一个客人,这次正巧的很,她有事出去了,卫六小姐也算是赶上了,否则就真的只能象三公主的宫女提议的,要跟其他小姐挤一挤了。”女尼笑道。
“原本我要跟其他小姐挤一个院子?”卫月舞淡笑道,仿佛没听出女尼话中的含义。
“两位公主来梅花庵赏梅,是早就订下的事qíng,来了多少位小姐,以及几位世子,也是早早的安排妥当的,自不可能又多出客院来。”女尼含笑解释。
“那这位客人……是位夫人还是小姐?”卫月舞的目光落在一棵梅树上,缠着的一条薄纱巾,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位老夫人,平日里就喜欢参参佛,喜欢清静,一年里倒有许多日子,是住在我们这里的。”女尼的目光顺着卫月舞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块落纱巾上。
“不知道是哪家的老夫人,如此慈善?”卫月舞颇有几分好奇的问道。
“还望卫六小姐原谅,老夫人不愿意提起她的名讳。”女尼笑而避答。
至此,几个人已到了正屋门口,门同样虚掩着,女尼替卫月舞推开。
很gān净的屋子,纤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是尽心拭擦过的,比她在府里的清荷院,还要gān净几分。
“卫六小姐,您先休息一下,一会到前面大殿来,两位公主要带着诸位小姐,先一起拜过佛祖。”
女尼告退道。
“多谢师父!”卫月舞点点头,柔声道。
待得女尼离开,卫月舞才踏进屋子。
“小姐,您的运气真好,想不到居然还有多出来的一个客院,要是象这位师父所说的,您还要跟人挤一个客院,可真是麻烦的很。”书非放下手里的包袱,转了转,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感叹道。
原以为来的苍促,就算有好的院子都已经是别人的了,想不到,居然还留有这么好的一个院子。
“小姐,怎么就这么巧?”比起书非来,金铃比较警惕,这时候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周围转悠起来。
卫月舞却是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那一抹纱巾,眸色微凝,若有所思。
那是一块不大的纱巾,许多女子手中都有,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卫月舞却惊觉,这不是一块普通的料子。
“书非,去把纱巾取下来,我看看。”
卫月舞开口道。
纱巾看起来象是不小心,被风chuī过去,缠绕在树gān上。
书非应命过去,小心的从枝gān上,把缠绕在上面的纱巾,给取了下来,然后进到屋子里,递给卫月舞。
卫月舞伸手一摸,眸中立时掠过一道暗光,柳眉紧紧颦起,忽然象是想到了什么,把纱巾对着窗口,任窗口的阳光透视,转动了一下角度,随着窗口阳光的she入,卫月舞脸上的神色震惊……
第一百十八章 按着顺序来,前面院子……
随着手中的薄纱巾在阳光的照she下,不动的变换着颜色,卫月舞已认出手中的这条纱巾的料子,居然是软锦缎,脸上的神色如何不震惊。
一条随随便便就遗留下来的纱巾,居然就是珍藏的软锦缎,那么这位所谓的老夫人的身份,就绝不是普通人。
以华阳侯府的权势,太夫人那里有一块软锦缎,尚且让人如此惊叹。
“小姐,这是……”金铃虽然不知道软锦缎,但是能感觉到卫月舞脸色的凝重,问道。
“珍贵的软锦缎!”卫月舞低低的道,把纱巾放在窗口的案几上。
可以看得出这块软锦缎还是新的,边上锁边的线,更象是没有下过水的,所以准确的说,这是一块才做好没多久的纱巾……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查一下,这屋子里住的到底是哪家的夫人?”金铃问道。
卫月舞摇了摇手,柔声道:“不用去查,既然她特意留下了这块纱巾,就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这是庵堂,去查只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梅花庵不是华阳侯府,想知道事qíng的真相,必定要跟庵堂里的女尼打jiāo道,很容易被人查探,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小姐是说这纱巾是那位老夫人故意留下的?”书非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故意留下的,怎么可能其他痕迹一点也没,独留下这么显眼的一块新的纱巾,又落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卫月舞转过身子,看向纤尘不染的屋子,眼底闪过一丝幽深。
gāngān净净的,没有一丝尘埃的屋子,如果不是特殊说明,还真的不知道这里之前,还住着人。
“小姐,那位老夫人是什么意思?”金铃关注的是卫月舞的安全,这会不安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或者跟上次看到的女尼有关吧!”卫月舞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定,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会也觉得乱成一团,莫名其妙的事qíng,一桩接着一桩,而她明明被困在局中,却不知道,到底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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