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我们走!”一怒之下,卫洛文过来就要拉卫月舞的手。
“父亲,您怎么了?”卫月舞道,眼中很是愧疚,这一次也算是骗了自己的父亲。
“燕国公府上就让你吃这样的东西!”卫洛文怒道。
“侯爷,这是药膳,世子吩咐人一早就准备下的,就等着夫人醒来给夫人用了,是府里的太子开的药方。”见卫洛文过来,金铃忙放下手中的碗,解释道。
卫洛文仔细一看,这才看出些端详来,看了看卫月舞苍白的小脸,叹了一口气:“舞儿,你真的没事?”
其实他也知道所谓的回去就只是一句气话,卫月舞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燕怀泾的世子夫人,自己纵然把她再带回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不过看起来燕怀泾对舞儿还是不错的,居然早早的让人炖了药膳给舞儿,却不似方才在众人面前表现的那样对舞儿不在意。
这么一想,心气就平和的多了。
“给舞儿把药膳喝了!”看了看尚有一半的药,卫洛文吩咐道。
金铃应声服侍卫月舞把剩下的药膳也用完了,然后把卫月舞扶起来,让她靠着枕头坐起。
“父亲,您放心,我醒了就没事了,上次不也是这样的吗?”看着尚紧紧的皱着眉头的卫洛文,卫月舞柔声安抚道。
“你……这会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卫洛文不放心的问道。
“没有!”卫月舞微笑着摇了摇头,“就是觉得身体弱了一些,不过休养几天就好了。”
“舞儿,他们都说你急怒攻心,到底你发生了什么,会突然之间急怒攻心的?”卫洛文看了看左右,见屋子里就只有金铃在,才低声问道,“你当时不是在藏书殿里,除了三皇子匆匆而来,但又走了之后,并没有遇到过其他人吧,怎么会突然之间急怒攻心,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呢?”
“父亲,我看到了一个药瓶!”卫月舞低声道。
“药瓶?”卫洛文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娘亲屋子里找到的那个明大夫的药瓶,那个看起来象是明大夫的药瓶!”卫月舞握紧了拳头。
“在哪找到的?”卫洛文脸色大变。
“涂太师府上那位已死的涂二小姐的屋子里,据说她跟娘亲是同一天死的,别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却是这位涂二小姐难掩心里愧疚,悬梁自尽的。”卫月舞看着卫洛文道,“药瓶里有她留下的绝笔。”
“你……娘是怎么死的?”卫洛文颤声道,心头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是被人谋害的,用那个看似明大夫相仿的药瓶,换下了明大夫那里的药,然后给娘亲服用,娘亲的身体本来在生我的时候就不好,再加上后来难产,差点一尸两命,更是掏空了身子,这种虎láng之药下去,娘亲抗不了多久的。”
卫月舞眼眸中跳动着清洌的寒光。
那些害了娘亲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药瓶是涂皇后给的?”卫洛文并不是笨人,有些事之前没串起来,一时起不到,但这会经由卫月舞这么一串,立时想到了一个人名,厉声道。
“是的,涂皇后送来的药,但这瓶的式样却是我们府里送出去的。”卫月舞道。
“谁?”卫洛文困难的道。
“冬姨娘!”卫月舞盯着卫洛文道,眉眼看起来似乎很平静,但屋内的两个人却都看到了她的不平静,当时在看到这个药瓶的时候,卫月舞居然会晕过去,所谓的急怒攻心,指的就是这个药瓶的事。
这种qíng况下,卫月舞如何会平静。
“居然真的是她!”卫洛文虽然早有猜测,但这会却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冬姨娘,居然是冬姨娘,居然是一直标榜和蕊儿qíng同姐妹的冬姨娘,心里也越发的内疚起来,如果早知道冬姨娘这么láng子野心,他怎么也不会纳了她。
因为有了冬姨娘,所以蕊儿死了,所以舞儿差一点点也命丧在湖里,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居然是冬姨娘,这如何不让卫洛文心疼不已。
“那个药瓶在哪里?”卫洛文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道。
“在我清荷院里,就在我之前睡的枕头底下,父亲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查。”卫月舞坦然的道。
“你是因为这个才气昏过去的?”卫洛文点点头,顿了片刻,才缓缓的问道。
“父亲,我除了掉过湖里,还受过什么伤?为什么急怒攻心之下,会有一些我从来不知道的画面出现?”卫月舞柔声问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动声色的问道。
“没,你除了掉到湖里就没受什么其他的伤,或者就是因为你掉到湖里,才会忘记了一些其他的事,没关系的,小的时候的事就算是忘记了也没什么关系。”卫洛文颇为不自在的安抚卫月舞道。
只是这样的神色落在卫月舞的眼中,更添几分疑惑。
父亲何时会给出这么牵qiáng的解释?看起来自己真的不只是掉到湖里那一次,还有皇宫里的那一次吧!
但是看卫洛文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恐怕一时间问不出什么来。
“华阳侯还在?”门外忽然传来燕怀泾的声音,他的声音向来清朗,但这次似乎是因为喝了酒,醇厚了几分。
“是,世子,华阳侯还在里面陪着夫人!”外面的丫环有人应声。
稍稍停了一下,门口便传来脚步声,虽然脚步沉重,但至少听得出是清楚的,一时间倒是让卫月舞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岳父大人这个时候还不回去待客,说不得府上的太夫人又有话说了!”燕怀泾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大红的华袍映的他那张俊脸人面桃花一般的妖娆。
“舞儿,那我先回去了,你多养养身体。”有燕怀泾在,卫洛文自不便多说什么,站起身关切的道。
那个瓶子的事,他还要回去调查一下。
“是的,父亲!”卫月舞点点头。
“世子能借步说一句话吗?”卫洛文看向一边的燕怀泾,之前因为卫月舞的身体,卫洛文其实也没拿燕怀泾当成真正的女婿看,总是卫月舞生死未卜,说这些都太早了点,但这会卫月舞的身体却是好了。
卫洛文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
现在名份已订,却不是自己所能更改的,那么势必要真正的当成一门婚事来处理。
“岳父客气了!”燕怀泾笑道,“莫如我们到边上的厢房去说,免得打扰到舞儿休息。”
“好!”卫洛文点了点头,跟着燕怀泾出门,往边上的厢房过去。
两个人到厢房里,分宾主坐定。
卫洛文张了张嘴,却是一时间说不出来,燕怀泾之所以娶卫月舞,完全是因为为卫月舞冲喜,可这话卫洛文又说不出来,一时间厢房之中倒是沉默了起来。
“岳父大人,有话请讲。”燕怀泾亲自动手替卫洛文酌了一杯茶,优雅的推过去,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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