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晓陌笑了笑,没有解释,只当做是默认了,不过,依旧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了学习和修炼。
童瑞真的阵法和符箓在修真界都算是排的上名号的,想要做他弟子的人简直可以绕着整个烈焱国围上三圈,但童瑞真的收徒要求很高,加上君晓陌,他也就收了五个徒弟而已。而且,在君晓陌之前的那些徒弟都已经学业有成,外出宗门闯天下了,所以,现在童瑞真的身边也就只剩下君晓陌这么一个弟子而已。
这对君晓陌来说也无疑是一件好事,人多便意味着嘈杂和复杂的人际关系,君晓陌并不认为,所有宗门的人都会像凛天峰的师兄弟们一样团结的。
君晓陌还看上了第一天来清风宗时所经过的那座小亭子和那片荷花池。君晓陌本以为喜欢去那边的人会很多,毕竟,她第一天就如此“幸运”地在那里碰上了清风宗两大峰门的首座弟子,还碰上了青隋国的玲珑公主。
没想到,在那里“踩点”观察了好几天后,君晓陌发现,这片荷花池还真没几个人会经过。偶尔会有一两个刚刚从宗门外归来的弟子匆匆从旁边走过,也不会在荷花池边多加停留。
其实也不奇怪,这片荷花池离清风宗的大门比较近,离清风宗的中心区域却很远,一般来说,那些弟子没事也不会特地跑过来这边溜达。
由此可见,君晓陌第一天所遇到的那三位清风宗重量级弟子到底是“偶遇”还是“刻意”,恐怕,就只有那三个人才清楚了。
得知整个清风宗或许只有自己才对这片荷花池qíng有独钟以后,君晓陌松了一口气,gān脆把学习地点改到了荷花池边的小亭子里。
一连来了好些天都没碰上什么其他人,君晓陌彻底地放下心来——旭阳宗的事qíng就已经够复杂了,她完全不想卷入清风宗的那些争斗之中。
这天傍晚,天色已经不早了,而君晓陌还是继续坐在荷花池边,暂时没有回房的念头。她手里的大部头已经被她看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一点点,她想要看完再回去。
这部大部头是最基础的阵法书,上面写着《初级阵法入门》,是几乎所有最开始接触阵法的修士都要研习的一本书籍。按理来说,以君晓陌的水平,这部阵法书算是过于简单了,但君晓陌并不会因为它的“简单”而忽略它的重要xing,事实上,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好的基础,越到后面就越容易在小细节上出错。
君晓陌前世也曾经看过一本类似的阵法基础书,但不够这本全面。仔细地研究过这本书以后,君晓陌对阵法也有了新的领悟。
终于看完最后一点了,君晓陌合上了书籍,揉了揉发痛发酸的额头。
她从早上就一直坐在莲花池边,看书看到了现在,饿了就吃一点gān粮,渴了就喝一点储物戒里备好的茶水,饶是jīng力qiáng大如她,也是有点吃不消了。
揉着揉着,君晓陌的指尖缓缓地停了下来。
“谁?!谁在那里!”君晓陌倏然站了起来,眼里迸发出了冷冽的光芒。
又是这种感觉,这种被什么人盯上了的,黏黏腻腻的感觉,让她很不慡快。
一阵“沙沙”和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来了一个人。天色还没彻底地暗下来,在昏huáng的光线中,君晓陌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
“邹师兄?”
君晓陌本来对来人的身份也有了大致的猜测,毕竟第一天接触的时候,邹梓龙看她的眼神就是给了她这样的感觉。
黏黏腻腻的、挥之不去的,在身上游走着,仿佛一条蛇,盯上了它的猎物。
只是,君晓陌实在想不懂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邹梓龙可图谋的,所以,那天回去以后,她选择xing遗忘掉了这件事,并告诉自己那是错觉。
现在看来,那并不是错觉,如果说第一天邹梓龙的眼神还是有所掩饰、隐晦不明的话,那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就简直是毫无避忌地在君晓陌身上游走和打量了——特别是他唇角噙着的那抹笑意,让君晓陌隐隐地感觉到十分地不舒服。
君晓陌绷紧神经,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眸,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礼貌而疏离地说道:“见过邹师兄,刚刚师妹不知道是邹师兄到来,语气上多有得罪,请见谅。”
邹梓龙朝君晓陌走了几步,走到了离君晓陌很相近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君晓陌的jīng神绷得更紧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立即离开。
“君师妹没必要过于紧张,邹师兄我一向很大量的,不会为这区区的小事qíng就生君师妹的气。”邹梓龙用诱哄的语气说道,却让君晓陌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她可没忘记邹梓龙第一次见她时那不假辞色的样子,没想到今天居然又换了一个模样。
难不成清风宗的人都喜欢玩变脸不成?还是说,只有峰门的首座弟子是这个样子?君晓陌想起了叶修文,在她的记忆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叶修文都未曾耍过什么心机,永远都是坦坦dàngdàng地做人的。
君晓陌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胸口突然涌起的窒闷感。她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抬起头,对邹梓龙说道:“谢谢邹师兄的体谅,今天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等一下。”邹梓龙出手拦下了君晓陌,嘴角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再靠近了君晓陌几分,“如果有时间的话,和师兄聊聊怎么样?”
君晓陌很不适应这种距离。她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一些距离,说道:“不知道邹师兄想要聊什么?”
邹梓龙眼底闪过了一抹暗色,斜挑起嘴角,说道:“师兄想要聊什么,师妹是很清楚的,不是吗?”说完,又朝君晓陌bī近了几步。
“邹师兄,请自重!”君晓陌的身后已经靠上了桌子,退无可退,只能抬起头,眼冒火光地对邹梓龙说道。
邹梓龙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再不明白就是傻瓜了,但她真心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明白。
“我就知道,以晓陌师妹的聪明劲头,是能听懂邹师兄在说什么的。”邹梓龙一点都没把君晓陌的生气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就是得要这种使上一定手段才能得到的女人,才更加够味。
君晓陌简直要被邹梓龙给气乐了,她有一堆的师兄,也有不少师兄都称呼她为“晓陌师妹”,但她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对这个称呼是如此地反胃。
因为说出这个称呼的人让人反胃吧?
君晓陌怒火中烧地说道:“邹师兄,你别忘了你和公主之间的婚约!”
邹梓龙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婚约又怎么样?那也只是一个约定而已。更何况,对比起蛮不讲理的公主,我可是对晓陌师妹你更感兴趣呢。”邹梓龙最后一句话颇像是在调戏在街边的那些卖-chūn-女。
君晓陌还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把出轨和背叛说得光明正大的婚约者,哪怕是秦凌宇,也懂得遮掩一下呢,而这个邹梓龙就连遮羞布都不要了,简直把“卑鄙无耻”这四个字诠释到了淋漓尽致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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