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越来越大,渐渐地,旭阳宗的这一行人发现自己的视野被彻底地遮挡住了,在一米之外伸手不见五指,旁边影影倬倬,只有偶尔翻飞的衣袂和时不时冒出来的说话声证明同伴们还好好地呆在他们彼此的身边。
这种预料之外的qíng况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了他们的心里。他们的神经绷到了极致,就怕哪里突然之间跳出一头巨shòu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朝他们无声地扑过来,收割掉他们的xing命。
在这一行人里,最淡定的恐怕就要数叶修文和“秦珊珊”了。叶修文是因为知道始作俑者是谁,而对自身实力也有着一定的自信,所以并没有感到慌乱,而“秦珊珊”作为引导出这么一场“好戏”的人,就更不可能会产生什么害怕的qíng绪了。
事实上,“秦珊珊”早就放开了神识,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旭阳宗这一行人的表现,看到他们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往前走着,时不时地就往旁边看上一眼,似乎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即晕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大梦般的样子,“秦珊珊”就感到心qíng分外地愉悦起来。
她早就看这群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旭阳宗弟子不顺眼了,这一群人的师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正所谓歹竹难出好笋,以至于教出来的徒弟也一个比一个更加地不像样。除了秦珊珊以外,她和这一群人也没有什么直接的深仇大怨,便gān脆好好地给这些人一些苦头吃吃,在心理上折腾一番他们好了。
也只有这样,她这段时间积累在心里的郁气才得以发泄一些出来。
“我真是受够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不想走了!”一个旭阳宗弟子的声音从迷雾中传了出来,他泄气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就是,说什么沿着这条路走,明明之前就没走通过,这下可好了,又遇到了这片古怪得很的迷雾,现在连方向都找不到了,我们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个未知数了。”另一名旭阳宗弟子附和道。
就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一样,很快,一个又一个的旭阳宗弟子都纷纷地泄了气,与此同时,还不忘把锅甩给叶修文和“秦珊珊”他们两个,话语里明里暗里都是在抱怨他们俩的决定。
叶修文没有申辩些什么,毕竟,他早就认识到了这些凛天峰之外的旭阳宗弟子的真面目,对这些人也说不上有什么同门qíng谊,自然不会为他们的话而生气。
他只需要一个结果,那就是跟着这帮旭阳宗的弟子,顺利进入到宗门内部,把凛天峰的人给救出来。
和叶修文正好相反,“秦珊珊”听了这些人的话以后,倒是不悦地眯了眯眼睛——她从来都不是爱吃亏的主,别人敬她一尺,她也会回敬别人一丈,而若是别人犯她一寸……对不起,她怎么样都是要找回场子的。
更何况,又不是她拿刀子bī着这些人往前走,这些人贪生怕死所以硬要跟着“君子文”走,这又能怪谁?
于是,“秦珊珊”轻轻地打了个响指。这层浓雾本来只是环绕在众人的周围,并没有对这些人造成什么伤害,而在“秦珊珊”的这个响指过后,突然变得极具攻击xing了起来。
“啊——”一名旭阳宗弟子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猛然一推,他就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五脏六腑都拧到了一起。
“谁?!谁在背后偷袭我?!”他捂着发疼的地方,骂咧咧地往后面瞪了过去,却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而回应他的,则是一声又一声的“啊”“哎哟”“痛死了”,这些痛呼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很显然,其他人也遭受到了一模一样的“待遇”,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击飞了。
一颗豆大的冷汗从这名旭阳宗弟子的额角滑落了下来,他勉qiáng忍痛站了起来,正想要色厉内荏地再骂几声,却再次被一股力量给击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了,攻击他的并不是什么人,而根本是这一片迷雾,这片迷雾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拳头形状,朝他狠狠地一打,他就倒飞了出去。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名旭阳宗的弟子再也不敢停留了,转身就跑,而他身后的那片迷雾骤然又变成了一张巨大的shòu嘴,里面布满了獠牙,追在他身后就扑了过去。
被这张可怕狰狞的巨大嘴巴给吞噬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这名旭阳宗的弟子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没命地往前跑,刚刚那些抱怨的qíng绪也早就被这股巨大的恐惧给吞没得一点都不剩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其他旭阳宗弟子的遭遇也是差不多,他们有的是被“猛shòu”追,有的是被无脸的鬼魅赶,一个两个都被吓得屁滚尿流地往前跑,什么形象都不再顾及了。
而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站在原地,淡定依旧的叶修文。他已经到达了元婴期,这些迷雾还远远没到达能够伤害到他的地步。
尽管,在他的身边,也有一片迷雾凝聚成了长相诡异的灵shòu的样子,对着他在狰狞地嘶吼,却伤不了他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淡淡地看着那头长相诡异的灵shòu,眼里的qíng绪波澜不惊。
倏地,这头迷雾凝聚而成的灵shòu消失了,灵shòu所在的地方,渐渐地显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正是“秦珊珊”的,她看着十分淡定的叶修文,兴味盎然地勾勾唇角,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一点都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它伤害不了我,不是吗?”叶修文平静地陈述了这个事实。
“啧啧,好吧,我还想着,它的长相会让你恶心一下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撇撇嘴,耸了耸肩膀。
“更恶心的我也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修文说的是一个事实,他在死亡之渊里见过更加恶心也更加可怕的,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所幸他在死亡之渊认下的师父不仅是一个实力qiáng大的修士,还是一个对丹药也很有研究的业余炼丹师,才用各种灵丹妙药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秦珊珊”对叶修文嘴里提及的“更恶心的灵shòu”蛮有兴趣,眨着眼睛,凑了过去问道那是长什么样的。
叶修文瞥了满眼写着“好奇”的“秦珊珊”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
“在此之前,你难道就不能先停止你这一系列捉弄人的行为吗?先是把我们困在这里,然后用迷雾来吓唬我们,你还整出多少的幺蛾子来?”
“秦珊珊”挑了挑眉毛,眼里闪过了一丝冷芒,唇角的弧度却反而加深地问道:“怎么,你和这些人的关系很好吗?看见他们受苦你不忍心了?”
叶修文淡淡地说道:“你观察了我们那么久,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和他们的关系好不好吗?只是,我有着急事要赶去旭阳宗,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耗在这里欣赏你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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