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体恤?”颜含qíng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
“你……”南宫影一阵郁闷,策马向前奔去。
“qíng儿,你太放肆了。”慕雄飞薄责。
“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啦。军师好可怜,我要让他早点意识到危机感,免得到楼主被抢走了才哭得很大声,这可没用。真不知道那个病恹恹的男人有哪里好了?楼主居然对他那么特别。”颜含qíng知道南宫影对冷清寒的感qíng,为他不平。
“也许这其间有我们不知道的隐qíng。”慕雄飞极客观地道。
“什么隐qíng吗?分明就是那个男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看上楼主的权势财富,自己粘上来,小白脸一个。”颜含qíng言语嘲讽到了极点。
“别乱说,楼主岂是个会被外表所迷的人?”
“天晓得啦。我们女人最容易被你们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颜含qíng向马车方向扮了个鬼脸。她早晚要整整那个小白脸。
听了她的话,慕雄飞差点摔下马去。她倒会一竿子打倒所有人啊。呜呼哀哉,这种女人怎么会让他遇上呢?他真是太可怜了。
***
残月楼燕南分舵
楚落尘躺在chuáng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之极。冷清寒寸步不离地守在他chuáng前。已经三天了,他却还未醒来。三天前,大夫告诉她,他伤得太重,再加上原本体质就极弱,是极难熬过这关的。现在,只有靠他自己,靠一股活下去的信念。而她能做的,只是陪着他。这三天来,她大肆收购各类珍贵的灵药,日日喂他千年首乌,万年人参,但他的状况仍毫无起色。
“楼主,”颜含qíng推门进来,“您去休息一下吧,三天三夜下来,谁撑得住啊?”
“出去。”冷清寒淡淡地道。
“不要啦。您叫下人来照顾这位公子不就得了,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就算他是为您受伤的,也犯不着天天守着他吧。”颜含qíng嘟起红唇,满不在乎地道。
“出去,你。”这妮子越来越大胆了。
“楼主,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对他?谁知道他是不是看上您的权势,妄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说不定连薛问道他们也是和他串通好的。要不然,他能那么宽宏大量为他们求qíng?yīn险jian诈的小白脸。”颜含qíng口不择言。
“放肆,你给我住口。没有任何人可以侮rǔ他,你给我记住。别以为你是我身边的人,我不会动你,少自作聪明。”冷清寒听得心头火起,疾言厉色道,“现在,你给我出去,别让我说第四遍。”
“是。”颜含qíng使劲跺脚,退出房间。
冷清寒冷冷地望她出去,回眸。再也难以掩饰心中的忧急惊惶,轻握住楚落尘的手,“别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你会活着,会伴我一生,你不能食言。”终于,她的泪滑落。此时此刻,她不是叱咤风云的霸主,不是驰骋武林的豪杰,她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一个正为惟一被视为至亲至爱的生命而忧心如焚的平凡的女人。
“尘,别让我担心害怕,你快醒来,你听见没有?你给我醒过来。”她轻推他,“别再吓我了,你若有事,我定随你共赴huáng泉,你忍心吗?你向来最疼我的。尘,你醒来,你醒来,我承认我爱你,我承认了,你别再吓我了。我再也不会骗自己,也不会再骗你,让你伤心。求你快醒来。”冷清寒任泪水爬满脸颊。她真的好担心。
都三天了,他为什么还不醒。难道真的……她不敢想,一点也不敢。这几天来,她好累,实在太累了。连续的拼斗,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再加上jīng神上的担忧惊惶,令她心力jiāo瘁。她却不敢休息,就怕再次睁开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他,见不到那熟悉的温柔笑容。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人,终究不是铁打的。她再也撑不住,趴在他chuáng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冷清寒被一声低弱的申吟惊醒,他被她握于手中的手微微地动了动。冷清寒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只是紧紧地盯着他。
楚落尘如扇的睫毛轻轻地翕动了下,缓缓睁开眼睛,猛觉眼前一阵刺目的亮,不禁又闭闭眼,努力使自己适应房内的亮度。其实,现在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薄暮,室内光线是极柔和的,但即使这样,对于处于黑暗之中整整三天的他来说,已是太qiáng烈了。
“你……你终于醒了。”冷清寒伸出手,轻触他的面颊。
“……”他微微张口,却发现喉头一阵gān涩,发不出声,只得勾动嘴角,给她一个温柔的笑。
冷清寒的眼一下子变得朦胧了。终于,她没有失去他,没有。
***
楚落尘一身素白,刚洗过的微湿的发披拂肩背之上,使他看起来更显清瘦单薄。他半靠在chuáng上,整个人透着秀雅出尘的风神。
冷清寒坐于chuáng沿,端着一碗燕窝。
“寒儿,你当真还要我吃吗?”楚落尘微感无奈地望着她手中的燕窝。近日来,他几乎天天在进补,而今一见到这类东西他就头痛。
回答他的是一匙递到唇边的燕窝。
“寒儿……”他别过头去,实是不愿再吃这些东西了。
冷清寒皱眉,“尘,别让我担心,把它喝下去。”她知道他素来不爱吃这些,但为了他的身子,他一定得喝。
“你没有别的事可忙吗?我已无甚大碍了。”望着她担忧的脸,楚落尘无奈地吞下她手中那匙燕窝,问道。他不愿她为他误了正事。
“没有。”冷清寒又一匙燕窝送入他口中,简洁地道。现在她惟一要做的就是让他尽快好起来。她已经让南宫影先行回到残月楼,处理楼中大小事务。她,并不着急回去,一切都等他身子好些再说。
“够了,寒儿,别再递过来了。”眼看第三匙接踵而来,楚落尘忍不住推开。他向来食yù不好,何况今日先是雪莲子,再是老参汤,而后又是千年灵芝茶,现在又来了什么燕窝,实已在他所能承受的能力之外了。
“你一定得把它喝完。”冷清寒不容推脱。
他淡淡一笑,摇头。
“你……”冷清寒一阵气怒,索xing丢开调匙,冲动地伸手便扣住他下颌,硬是将一碗燕窝给他灌下去。楚落尘万万想不到她竟会来这一招,一阵呛咳不止,脸色蓦然泛白。
“尘,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望见他苍白的脸色,她一阵后悔。她只是气他不懂得珍视自己,才一时控制不住,那么粗鲁地对他。但现在她真的后悔了,望着他苍白的容颜,她眼睛一红,泪水掉落。
“寒儿,别哭。我没事,真的没事。刚才只是呛了一下,没事的,别哭,乖。”楚落尘伸手搂住她,不停地拍哄。她从来不哭的,但这几天,他觉得她有些爱哭,也有些脆弱。不过,这却是他乐见的。她总是将qíng绪压抑得太好,却不懂得宣泄。这样的她,让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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