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王苇彤的嘴巴特别灵,还是她的chūn天真的来了,她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严毅钧。
“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我的搭档等一下就回来。”她顿了顿,忍不住问道:“你都这么热心吗?”他不像是个热qíng的人。
严毅钧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显得有些错愕,她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他的表qíng让她有些尴尬,她只好马上解释道:“只是觉得你很好。”这样的回答应应该没问题吧?
都是王苇彤啦,讲得煞有其事,害她自己都觉得有可能,结果事实证明是她胡思乱想,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想谈恋爱。
从她不好意思的表qíng,他大概可以猜得出她的想法,她看起来应该还是个大学生吧,正是爱作梦的年纪。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对我而言,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媒体。”
关洁书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回道:“我不是媒体人,我只是偶尔代班。”
“偶尔?”
“对,摄影是我的兴趣。”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你们学摄影的为什么喜欢到处拍照?”
“漂亮的东西当然要捕捉下来。”她回得理所当然。
“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拍照,你不觉得侵犯到别人了吗?”见她说不出话来,严毅钧又道:“有时候你喜欢,不见得别人就喜欢。”
“只是纯粹欣赏而已,又没有做贩卖用途。”
“对于注重隐私权的人而言,应该不喜欢被别人欣赏吧。”不管那日她是有心还是没有目的地取材,他都必须查明她拍到的只是单纯他和钟翰昆的画面,还是更稍早前,他们和孙力东jiāo谈的画面,如果是后者,他必须赶快把照片拿回来。
孙力东是这场复仇计划非常重要的人物,台面上是由他负责与富扬的采购许课长接洽,如果让富扬的人知道他这个特助跟孙力东有关,那他很难摆脱让富扬陷入危机的漩涡。
“这个我倒没有注意。”
“是没有注意,还是自动忘记?”
关洁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才接起来,还没开口,手机那头就传来林子尉气急败坏的声音—
“关洁书,你很行嘛,继申请海外志工后,再次给我一记qiáng大震撼,美索?背包客?你什么地方不去,专挑战争或难民地区,你是嫌命太长吗?你不要又把使命感那套搬出来,既然你那么喜欢当志工,为什么不对我发挥善心?”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耳朵好痛,他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学长,你知道泰缅边境那里的童工、移工多可怜吗?没有饭吃,医疗设备不足,没有完善的教育资源,他们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他们……”
“够了。”林子尉打断她的话,“上次你说的移工学校什么的,我已经每个月捐五百块了。”
“你还会继续帮助他们吧?一定会的,子尉学长最热qíng、最善良,喂……唉呀,怎么会收讯不良,喂……”关洁书假装收讯不良的喊了几声后,连忙结束通话。
是谁去向林子尉通风报信的?让他知道,就等于昭告她整个生活圈,最近她一定会有接不完的电话。
“移工学校?”
一句话拉回她的思绪,她这才想起严毅钧还坐在她身边。
“你也知道移工学校?”像是发现新大陆,关洁书的小脸瞬间亮了起来。
严毅钧点点头,“公司一直都在关注国内外的公益活动,我有看过简介。”
“如果可以在自己的国家安稳成长,谁会想去陌生的地方生活?还要忍受不被接受的痛苦,只能打零工,冒着被警察追查,甚至还有可能被人口贩子拐去的危险,他们除了要活下去,还要想办法找到希望,教育他们知识和生活技能,这样他们就能够去找更好的工作,改善生活环境,这才是解决困境的长久办法,你说是不是?”
“我不否认你的说法,但你的家人会担心。”
“我父母在我大一的时候就相继因生病离世,我现在是一个人,没有任何羁绊,去海外当志工最适合。”
“一个人……”严毅钧喃喃低语。
他曾经失去了一切,也以为往后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当上天再次给他一个家时,他真的很开心,却不想到最后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望着他落寞的侧颜,关洁书的心莫名一紧,想起王苇彤说过的话,严格说来,他算是个孤儿,她能够体会那种孤伶伶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安慰道:“你其实很幸运,听说刘董曾经想要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严毅钧有些惊愕地瞅着她,“你知道?”
关洁书gān笑了两声,“你也知道媒体最爱的就是八卦,多少听到一点,不过就只有一点点。”
他不相信,她的表qíng可不是这么说的,“看来我得对媒体更好一点,需要帮忙吗?”
明明他很正经的询问,她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她灿烂明亮的笑颜,严毅钧的胸口倏地一窒,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阳光。
他看了一下表,微微一笑道:“我看我坐计程车回去好了。”
关洁书有些不知所措,刚才她说错什么了吗?她可以感觉得出来,此刻他的笑容就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客气有礼,但没有真心。
严毅钧站起身,问道:“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关洁书。”她马上回道。
“很好听的名字。”说完,他转身走开。
望着他招计程车的背影,关洁书的疑惑更深,她实在无法适应他的态度这样变来变去的,不过有一点她不太能接受,既然他问她叫什么名字,他也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吧,虽然她早就知道他是谁,但那感觉不同。
“洁书。”
她转头看去,抱怨道:“学姊,你也太慢了。”
王苇彤将鞋子递给她,“我早就到了,只是想说让你们多讲点话,怎么,钓到了没?”
关洁书换上平底鞋后,故作严肃地道:“学姊,怎么办,我好像得罪他了,他会不会对我怎么样?”
王苇彤瞪大眼,“跟他接触过的人,都说他对人很客气,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关洁书,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真枉费我刚才还在对面吸废气,你竟然发人家好人卡,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见她的qíng绪越来越激动,关洁书小声提醒道:“淑女,街上,形象。”拜托,人家对她完全没意思,她就算想发也发不了。
王苇彤吸气再吸气,在外面她要保持淑女形象,可是还是忍不住又瞪去一眼。
关洁书扬起讨好的笑容,脑海中却浮现他那落寞孤独的表qíng。
难道刘家并不如外界传言的对他极为看重?在大学时代,她和刘伟豪也相处一段日子,他是个个xing开朗的大男孩,虽然因为失恋xingqíng变得古怪,可是他提起差点成为哥哥的男人时,脸上没有不悦的表qíng,只有无奈,可见得他并不讨厌严毅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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