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嘉让山药和杏桃呆在屋里别动,自己则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只见庭院里横横斜斜倒了七八具尸体,舜赫从怀里取出一个蓝色小瓶,打开瓶盖,往每具尸体上滴了一滴无色透明的液体。
那些尸体立刻冒起了白烟,然后像融化了一样消散在泥土里。
“这是什么?”花嘉十分惊讶。
“一种能腐蚀尸体的药水,银铃鬼给我的,”舜赫冲她诡秘一笑,“怎么样?是不是杀人灭口的良方?”
花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地方真是太可怕了。”
“能长长见识也不错。”
“那个小魔头怎么办?”花嘉往屋里看了一眼,“你要把他也融化了吗?”
“他的尸身暂且留着,我有用得到的地方。”舜赫看上去从容不迫的,花嘉觉得他应该已经想到了一个完善的计划。
“那个银铃鬼呢?她要是发现自己儿子不见了,会不会……?”
“银铃鬼那儿我可以应付,她近日耽于享乐,没把儿子的事放在心上。”
花嘉怏怏不乐地盯着他,每每说起银铃鬼,她就想到在园林外,那个女人踮起脚尖吻舜赫的那一幕,心里顿时酸得不行,然而转念一想,自己方才不也吻了那个小魔头吗?
小魔头虽然怪癖凶残,但长得却俊秀得很,她一点都不吃亏!
“你打算怎么应付那个银铃鬼?”花嘉怪声怪气地说道,“不会要献身吧?”
“怎么会?”舜赫处理完尸体,点起火来烧了他们的衣物,“我也是有底线的人。”
花嘉露出怀疑的表qíng,她斜斜瞄了他一眼,只见他英秀的面貌在火光的映she下显得愈发苍白,棱角轮廓也愈发利落分明,柔软的长发披垂下来半遮着侧脸,发丝黑得近乎发蓝。
少女又不争气地感到一阵陶醉。
“小花嘉,你在吃醋,是不是?”舜赫突然转过脸来对着她,一双含笑的蓝眸里清光四溢。
花嘉冷不防地脱口而出,“是啊。”
说完她就后悔了,而舜赫却笑了起来,“小花嘉,你觉得我长得很好看?”
花嘉没好气地跺了跺脚,事以至此,她也不打算矜持了,gān脆诚恳地点点头。
“呵,”舜赫轻轻笑了一声,“说来也奇怪,我这长相在孟莱族并不吃香,怎么到了这儿就成了香饽饽?”
“对对,我也是啊!”说到这个,花嘉立刻也来劲儿了,“从前在孟莱族没人注意我,可入关之后,我好好走在大街上,居然有人回头看我,还有人想qiáng娶我!”
舜赫笑吟吟地望她,“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挺漂亮的。”
“是吗?”花嘉受宠若惊,紧接着又是一阵害羞,“我,我对你也一样啊……”
舜赫的蓝瞳倒映出少女绯红的双颊,“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我们当了三五年的朋友了,有时我觉得……你似乎对我有些其他意思?”
花嘉警觉地望着他。
不好,舜赫发现她暗恋他了!
“难道是我多想了?”
舜赫注视着她的眼睛,等了半天不见她回答,略带怀疑地笑了笑,“其实,这些年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对你是与众不同的。”
“与众不同……”她怔怔地看着他,“真的?”
“你察觉不到?”
“我,我怕是自作多qíng啊!”花嘉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她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你长得好看,又会打架,对我也好,我当然,当然喜欢你得很!”
舜赫面带微笑,神色欣然喜悦,他向她走近了一步,“我原本是想等你过了十八岁生日,再来问你的,可惜后来遇上战乱,我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如今好不容易再见,我想我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听到这话,花嘉的心狂跳起来,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刚想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却突然听见一个细弱的女音,“珍珠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她吓了一跳,忙回过头去,只见杏桃和山药正躲在门后,战战兢兢地瞅着他们。
舜赫瞥了她们一眼,尔后对花嘉露出一张笑脸,“等我将这些人的衣物烧gān净,就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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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闻澈依然在驿站里等消息,他并不急着赶往絮州。
驿站里的人不多,零零落落的旅人客商,跟流水一样来来往往。
当他空虚无聊的时候,那段不怎么美好的记忆总会占据他的脑海。
当初,他给了温抚音三天的时间考虑,他本以为她会倔qiáng地一直跟他僵持到最后一刻,谁料过了两天,她就亲自找上门来了。
温抚音来找他的原因是为了温子然,关于这一点,闻澈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猜得到,可当她说出这个理由时,他仍然不免失落了一下。
原来,当天上午,温子然被军队里的人qiáng行带走了。
那几个将士一看就是来挑事的。
当温抚音为他们上菜的时候,其中一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多漂亮的一双手,姑娘的十指这般纤细灵巧,若是会抚琴,定然美妙无伦。”
她使劲挣,却怎么也挣不脱。
那人大笑着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她顿时气得面无人色。
“小娘子,弹首曲子给咱们助助兴!别一副男人打扮了!”周围的军士立刻开始起哄,“瞧她这腰细得,这脖子嫩得,你当咱们是傻子?看不出你是个女人?”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温抚音感到一阵绝望。
远远的,温子然看到了这一幕,用力拨开人群走到她跟前。
他二话不说将妹妹护到身后,军人们不满地大嚷起来,立刻引来了酒楼老板的注意。
只见那老板急匆匆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脸奴颜地来到敌人跟前。
他忙不迭地点头哈腰,伸手抓着温抚音的肩膀将她拖出来,高声骂道,“你这弱秧子发什么愣?快去弹琴!傻站着gān什么?要坏我生意吗?”
老板娘见状,立即从后屋里抱了一把陈旧的古琴走到堂中。
她同qíng地望了温抚音一眼,凑到她耳边道,“你就低个头吧,何苦为了一时意气丢了xing命呢?来,琴在这儿。”
温抚音一动不动,她咬住嘴唇,脸色煞白,胸膛剧烈地一起一伏。
虎背熊腰的男人们将她围拢在中间,老板娘不时在耳边低语相劝,她咬破了嘴唇,终是顶住羞rǔ,抱琴缓缓入坐,准备弹唱。
然而就在这档口,那几个将士又开始滋事。
他们突然狠推了温子然一把,挑衅道,“你不就是前几日为了一匹马,跟咱们过不去的小厮吗?”
温子然冷冷地注视着他,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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