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的事qíng被揭穿,薛二涨红了脸,扑过去和薛三扭打,“你怎么知道?”
“我跟着你去了。”
“你个兔崽子。”
“你个花钱jīng。”
两个人闹得不可开jiāo,船好几次险险翻掉。
连翘听着那些话,忍不住想笑,可看船摇摇岗摆,又吓了一跳,想要抓住什么,却没想到青年突然伸手过来。
下意识抓住那双手,连翘看着不动声色靠过来的青年,心一下子就砰然乱跳起来。
“抓着我。”青年另一只手托着她腰,两个人都倾身,姿势暧昧,他的胸膛紧贴着她。
愣愣瞧着这个几乎把自己抱在怀里的青年,连翘羞红了脸,因为他的靠近,觉得一股热气从身体里散发出来,两个人湿透的衣裳紧贴在身上,这样靠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可船摇摇岗摆一直不停,她根本直不起身子。
也不知那两个人是不是故意的,靠岸的这一路上始终没有消停,连翘一开始还想着这样不好,到最后gān脆就认命地被青年半搂着。
好不容易上岸,回去的路上没有马车,只能同乘一匹马,身后紧贴着青年结实的身体,连翘脸颊上的绯红始终没有退去,一路上都很不自在,说不清楚心里那种感觉是什么,并非排斥,可又有些不安。
走了半个时辰,马停在弄chūn馆门口,连翘心里异样的qíng绪升到最高点,有些不安,想从青年的眼楮里看出些什么,可他始终没什么表qíng。
“进去吧。”
“你……今日谢谢你。”
青年没有开口,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你叫什么?这话差点冒出来,可连翘看着他没什么表qíng的脸,终于没有问,直到进了自己房间,看着身上那件青年的衣衫,人却沉默良久。
这是青年的外袍,是路上给她遮掩用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给他。
第三章
晚素把净面的水端进来的时候,连翘在看一件衣裳,净面后端出去再回来,连翘又在看那件衣裳,这次就连她都开始好奇,眨着眼看那衣裳,是一件男人的袍子,并不是什么多好的料子,真不知道她家姑娘为什么一直看。
心里有话就憋不住,晚素凑过去,“姑娘,这衣裳有什么奇怪的吗,你怎么一直在看?”
连翘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衣裳拢在一起,看到是侍候她的晚素,又松了一口气,“没什么。”
“没什么?你都看了好多次了,自从前天回来,你时不时就要看几遍。”
垂着眼眸打量这衣裳,连翘微微一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留着,那人未必会来,何况是为了这么一件不怎么好的袍子。将袍子拿起来放在桌上,被洗过的袍子透着一股淡淡香味,却让连翘无故心烦起来,像是抹去了属于那人的痕迹。
“我有点累,去歇息。”懒懒地坐起身,连翘往内室走。
相比别的姐妹的住处,连翘的房间里没有那股旖旎的熏香,倒多了一些清冷的香味,这是连翘特意让人去配的,有安神的功效。
“姑娘。”开口喊住她,晚素犹豫着开口,“早些时候有几位公子来,你一个都没见,待会知府公子要来,要不要见见?”
身形一顿,连翘背对晚素微微一笑,有些无奈,“不见。”
“姑娘……”
“谁也不见。”连翘不想听这些嗦,迳直走到内室,放下帘子,“让云姨去拦着,就说我身体不好。”
云姨是弄chūn馆的鸨母,四十出头,颇有风韵的一个女人。
“好吧。”晚素应诺。
连翘躺在chuáng上,脑海里都是一个人的影子,他的脸冷静得看不出一丝表qíng,可这些天总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梦里,让她怎么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就对这个冷面人感兴趣。
越想越挠,心烦气燥得难受,她翻个身,以为自己睡不着,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传来喧闹声,连翘有些不耐地睁开眼,那种最讨厌的失落感又涌上心头,让她整个人无jīng打采。
连翘不喜欢白日睡醒的感觉,整个人像是不知道身在何处,飘飘渺渺的没个着落。相比身边那些总是哀哀戚戚的姐妹,她的xing子向来开朗,可最近心里时常怪怪的……想到让她难受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冷面青年,她咬咬唇。得,让人救了一次而已,做什么想这么多,徒增烦恼。
甚至懒得再挽发,连翘从chuáng上起来,晚素和云姨的声音就清晰起来。
“姑娘瞧着像是心qíng不好,说了谁也不见。”
“我去和她说。”这是云姨的声音,十分温柔。
“云姨,知府公子你都帮着推了,来的这位爷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面子?”
想到来人,云姨的笑容有些复杂,表qíng古怪,“这位不见不行,知府公子我敢拦着,可这位爷谁敢拦,他是个活阎王,一生气能把咱们弄chūn馆拆了。”
晚素吓了一跳,还想说什么,却见连翘打开门,“云姨,是谁呀?”
看她出来,云姨的脸色柔和不少,“连翘,你醒了。”
“嗯,谁来了?”
连翘身上的纱巾随意披着,略显凌乱的发丝垂下几缕,整个人懒洋洋的,纤细的手指托在手臂上,可就是这么随意的一个动作,偏偏弄出万般风qíng,就连云姨和晚素都看得呆了。
“我们连翘真是美若天仙。”
对云姨,连翘并不厌恶,比起旁家bī良为娼的,她算是不错,一直没gān那些丧良心的事qíng,对姑娘也很好。起码自己以死相bī只做清倌的时候,她答应了,并且一直帮忙拦着,虽然也有抬高自己身价的意思,到底是帮了很多。
“到底是谁来了?”能让云姨这么看重的人,连翘倒是好奇了。
“你们万万想不到。”先卖了一个关子,云姨微微一笑,“是薛阎王,呸,是薛一飞。”
这一次,别说晚素,连翘也惊讶了。
薛一飞,这个才回到颍州城一年多的男人,也确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那名声好像不怎么好。
关于薛一飞的传言,连翘真的知道不少,简单四个字,恶名昭彰。十五岁离家出走,十年未归一次,亲生父亲是颍州有名的章老员外,可他回来之后却已经改姓薛,别说孝敬老迈父亲,他回来的当日就打跑了章家的人,还带着几十个打手买了宅院,建了薛府。
最气人的是,这薛府就和章家在一条街上,各占两边。可如果这个薛一飞只是做了这件事,顶多算是不忠、不孝,惹人诟病,万万不会得到一个薛阎王的称号。
他之所以被人喊薛阎王,是因为有投军归乡的儿郎说了他的事qíng。薛一飞十五岁离家后就投奔了京都凌将军麾下,拜师从武,早年战乱的时候跟着东奔西走,征伐四方,后来又为圣上剿匪,从一个小锅做到参将,虽然因为天下太平,暂归故里,可只要皇帝一纸诏书,就能骑马上阵,可比知府的身份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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