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只是怕刚才在朝堂上的事,王爷心里会有不快。”
段君卿嘴角微起,笑的略显优雅,道,“将军不必介怀,本王向来不喜战役,倒是将军那番话无意间成全了本王。”
落雨清浅点头,心里才觉得安慰。
如此便好,他们不过就是点头之jiāo。她也能看到他安稳于自己的生活中,不需要为了她,赔上自己乃至整个段王府。
看着那个身着铠甲却又显得身形消瘦的女子,段君卿心里头莫名的就滋生出一丝不明所以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深究进去,好像是淡淡的不忍和心疼。这种感觉太过奇怪,也不太不应该,那是未来的北龙国王后,他自然不可有如此念想。
落雨回到自己的居所,刚换下身上的铠甲,北城殇就亲临了。
“你可怨本皇?毕竟那边疆条件艰苦,战场也是赌命的地方。”北城殇将落雨揽入怀中,满眼的不舍和温柔。
落雨依旧没有推开他,上一世,她听多了这些温柔话语,对他也有这无尽的不舍和思念,却没有半点埋怨。这一世,她才知道,一个会将她亲手推向战场那种地方的男人,若真的有爱,也比不过他心里的那片江山。
或许,在北城殇心里,只是想让她去帮他打了这个天下。可最不该的,便是她帮他打下了江山,他却还辜负她。
“我想嫁给你,就得让别人信服。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只要你是爱我的,什么苦什么痛,我都能承受。”落雨轻轻开口,说着口不对心的话。
“雨儿,你方才真不该拒绝本皇的一番好意。若有皇叔相助,也能代替本皇护了你周全。”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蚀心之痛
“皇上,你忘了,我是阎王殿的杀手,比起段王爷,阎王殿的大家才是更好的帮手。”
“可你不是已经跟他们断了关系,江湖也不会愿意替朝廷卖命。”
落雨这才适时的离开北城殇的怀抱,继而说道,“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总之,为了能跟你在一起,被大家所认同,我一定会帮你将东麟国永远驱赶出去。”
“本皇只想你能安然回来。”
“我当然会安然回来。”
落雨的内心是发笑的,将她推到战场,却还在说什么希望她安然。她上一世爱的是多傻,居然可以把这些话当成甜言蜜语,守着这些不能吃的东西,还满心欢喜。
可惜啊,这一世,她对北城殇只有恨,只想报一世仇恨。她甚至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了,不过这才是杀手落雨,从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懂什么是被爱,但至少可以活的像个自己的样子,不会那么愚蠢。
离开了北龙皇宫,落雨就直接去了阎王殿,
上一世,她的确为了北城殇而闯过了阎王殿的最终追杀摆脱了这个地方,而这一世,北城殇并不知道,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脱离阎王殿,她只是让他误以为已经跟这个杀手组织脱离了关系。
此生的落雨,有一个惊天yīn谋。
在阎王殿的密室中,落雨见了宫初月,虽然她依旧不知道为何阎王殿会为这个东麟国太子而卖命。但凭借上一世对宫初月的印象,落雨至少还是不讨厌他的。
“北城殇已经把兵符jiāo给了我,兵符在手,那些边关将领就会听命于我,届时我协助你东麟国兵临城下,你无需一兵一卒便可攻占了北龙国,将这个国家收入囊中。”落雨对着宫初月说道。
“你的条件呢?”宫初月依旧只是没什么喜怒的问了话。
“放过北龙国所有归顺的人,除了国相府。”
“那北城殇如何处置?”
落雨其实并没有想好如何处置了北城殇,在她看来,让他一无所有后便是给他最大的痛苦,思索片刻后,落雨才给了宫初月两个字的答案,“流放。”
落雨不会要了北城殇的xing命,她觉得,这个方式应该是给北城殇最好的判决。
“好,本太子都依你。”宫初月回道,那是不达眼底的宠溺。
只是,落雨不知道,在她讲完那些话离开密室后,身后的宫初月却是忽然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心脏的地方,那种蚀心的痛楚已然痛的他瞬间失去了血色,一张脸惨白的如同白纸。
任离在落雨离开后就飞快的进入了密室,看到的又是这副qíng景,现在,是该被蚀心的时候了,当一切都结束,他也要五脏俱焚而死了吧。
“把药吃了。”任离跑过去,说着,已经将药丸塞进了宫初月的口中。
吃了任离的药,那蚀心的疼痛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她?”任离是替宫初月不值的,为了一个根本就不记得他的女子,却要让自己经历比地狱还要可怕和痛苦的一切。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不允许再爱
做尽这一切,只为帮落雨复仇,却又不肯跟落雨说出了一点真相,甚至只愿当了落雨生命里的过客。
“这都是我的心甘qíng愿,她不必知晓而心存无尽的愧疚。”宫初月淡漠的说着,“当我还是朋友,就不必多说。”
他真该在宫初月对落雨施展禁术的时候就拼命阻止的,可现在已然一切都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任离只能叹了口气,让眼前这个男人任xing到底罢了。
爱这玩意,他一个没有爱过人的人固然是不懂的。就如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上一世的落雨要爱的那么倾其所有,这一世又要如此摧毁一切,爱爱恨恨,最终不都是困住了自己,也痛苦了自己。
但,更傻的又何尝不是宫初月,爱的那么不为人知,又是这么不顾生死。
又是一年,落雨驻守边疆和东麟国的军队周旋不止,只是从未开战。那一年,她几乎是在数着日子,却也没少做了事qíng。
那一年,阎王殿的人随时会给她传来北龙皇宫里的qíng报,国相日益讨得皇上欢心,秦兮音已经可以随时自由出入皇宫。
那一年,她虽然阻止了段君卿陪同出战,护的他和段王府安然,却没办法让他的锋芒收敛,让他被皇上渐渐疏离,变相监禁,原来是因为北城殇总是听信国相谗言。
落雨忽然有些明白了一些不曾明白过的道理,北城殇把自己的江山看的比她以为的还要重,看的越重,就越害怕被人夺走,就连一点不真实的萌芽,都会另他防御百倍,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上一世,她只顾为他守住这片江山,却是忽略了这么大的道理,帝王心其实很狭窄,狭窄的不容许被众人谈及,他的皇位是靠一个女人坐稳的,北城殇怎么可能在她凯旋而归时还立她为后。
或许,那个时候,她每打赢一场胜仗,她所高兴之余,却是让远在北龙皇宫的北城殇所惊慌的吧,而那些惊慌,全都来源于不信任,以及国相和秦兮音的挑拨。
难怪,她凯旋归来,他都宁可将她she杀在城门之外。在她闯入那百里红妆时,却说她该死在战场上……
“喝酒吗?”宫初月又一次悄无声息的闯入了落雨的营帐中,手里拿着一壶这世间难得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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