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之后,你会见到他!”徐琰卿坐下,拿着筷子往我的碗里夹了菜,“吃饭!”
饶是如同嚼蜡,我也要qiáng迫自己好起来。
出血太多,下面有些撕裂伤。
若非出身行伍,体质优于常人,我早就该去阎王殿报道了!
夜里的时候,徐琰卿与我同chuáng共枕,我假装自己是个泥塑木雕。
他从身后圈住我的腰肢,我背对着他不屑去看他任何表qíng。
腐烂的心,不会从泥淖中开出花,永远都不会!
“南淮月,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假装没听见,不愿去觉察他话语中夹杂的qíng绪。
“南淮月,好起来!”
好起来,等着你和姚馨儿再弄得我遍体鳞伤?
徐琰卿,我的满身烂疮都已经长成了尖锐的毒刺,除非我死,否则你跟我之间终究必有一死!
失去孩子之后,我彻夜难眠,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太困的缘故,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我实在是太累,太虚弱……
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然后有湿润的东西滴落在我脸上。
温暖的感觉将我包围,真舒服!
这梦做得,可真好……
在梦里有人将我紧紧抱着,肌肤熨帖的温度,那是我所期许过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徐琰卿已经走了。
此后他每天都来监督我吃晚饭,再与我同chuáng共枕,但也只是抱着我睡而已。
在我醒来之前他一定会离开,足足一个月周而复始。
我不知道外头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这宫里早已发生了骤变,被圈在这长安宫里像个活死人一样的活着。
直到我出了月子,姚馨儿凶神恶煞的闯进了长安宫。
她一进门就指着我破口大骂,“南淮月,你这个贱人!”
正文 第20章 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第20章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事实上,在姚馨儿来之前,我原本是想去找徐琰卿的。
他说过,只要我出了月子就让我见孩子。
“贱人?”我笑了,“姚馨儿,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谁才是贱人?丑成这样还出来作怪,也不怕吓着老天爷,一个雷劈死你?”
“南淮月!”姚馨儿作势上前,抬手就要打我。
这一个月,我拼命的吃,拼命的休养,为的就是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好起来,才有力气对付这两个畜生!
在姚馨儿抬起手的时候,我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就势一推,不遗余力的让她完成了跌倒在地的戏码。
很不凑巧,徐琰卿就站在门口。
我冷眼看他面上的冰冷,极为自觉的让开一条道,“你的心尖尖摔着了,我推的!不来扶一把?或者你也可以甩我一耳光。”
“横竖我这个燕云公主,如今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一个摆设。可有可无的同时,还有几分贱骨头,以供你们消遣折磨!”
“南淮月!”徐琰卿低喝,“说够没有?”
我面无表qíng的看着徐琰卿把嘤嘤啜泣的姚馨儿搀起,姚馨儿趴在徐琰卿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换做以前定然是娇羞多qíng,可惜而今这副尊容,也只剩下狰狞可怖能形容。
我竟带着几分庆幸,在我还能肆意妄为的时候,让她失去了骄傲的资本!
“琰卿,你要替我报仇!如果不是她,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姚馨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京城都捏在你手里,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我猛地僵直了身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琰卿,你把话说清楚!”我捏紧了袖中拳头,整个京城????
皇兄也会默许这种威胁的存在??
不可能!
南淮琛不是那么蠢的人,他立志要平天下,做个圣明之君,怎么可能放任徐琰卿一个兵部尚书掌控京城!!
除非……
我骇然瞪大眼眸,身子紧跟着轻颤,“你要谋反?”
“南淮月!”
不等徐琰卿说完,姚馨儿已经接过话茬,“皇帝已经被软禁,整个京城乃至皇宫都在我们的手里,你一个过气的公主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你毁了我的脸,今日我也要毁了你的容!”
“来人!”姚馨儿一声喊,已经有人冲了上来。
果然,外头的侍卫都换了。
果然,大靖变天了!
我笑得何其冰冷,“徐琰卿,你果然够狠够绝够毒辣,我南淮月服你!不过……”
我顿了顿,“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简单,我南淮月虽然不是男儿,却也是个顶天立地之人!大靖燕云公主,岂容尔等鼠辈凌rǔ践踏!”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时迟那时快,我连退数步,当场抽出兵器架上的剑。
冰冷而锋利的剑刃划过我的脖颈,但……比死亡更早一步的是徐琰卿的奋力一掌。
我被qiáng大的掌风震开,重重落地。
落地的那瞬,我口吐鲜血。
他的胳膊微微垂着,掌心捏着剑锋。
有血沿着剑尖源源而下,无声无息的滴落在地。
姚馨儿歇斯底里的惊呼,“琰卿,你的手?来人!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我倒伏在地上,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连死都不能了……
徐琰卿,我恨你!
切齿之恨!
醒来的时候,我被绑在了bào室的木架上,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冷得我脑子瞬间炸开,像针扎一样疼。
正文 第21章 这就是徐琰卿恨我的原因?
第21章这就是徐琰卿恨我的原因?
被泼了冷水之后,我眨着眼睛,睁眼看着面露狰狞的姚馨儿。
“哼!”我吐出一口气,“丑八怪!”
被我戳中要害,姚馨儿怒不可遏,沾了辣椒水的皮鞭狠狠朝着我的身上抽。
每一鞭都凝着姚馨儿的怒气,打得我皮开ròu绽!
辣椒水渗透伤口,那种食ròu寝皮之痛,根本无法用字眼来形容!
我咬着牙,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四……
在我数到五的那一瞬,bào室的大门被人踹开,那逆光里的颀长身影,快速冲到了我的跟前,伸手就夺了姚馨儿手里的长鞭。
徐琰卿怒喝,“谁让你们动手的?都特么给我滚出去!”
“琰卿!”姚馨儿许是被吓着,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
我见过徐琰卿发怒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他像今日这般bào怒的模样。
是的,bào怒!
我心里发笑,演得可真像!
垂下眼皮子,我不愿再看眼前的虚伪。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都滚出去!”徐琰卿放缓了语速,但谁都听得出来中间夹杂的怒气。
bào室的门,再次被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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