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低下头,“我知道,他…为人应该是十分冷淡无qíng。而且……”摇了摇头,秦惜道:“大哥,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我自己心生妄念罢了。过些日子就好了。”看着妹妹这副模样,秦梓煦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觉得更加心疼却无可奈何。弦歌公子…真的是不适合惜儿啊。若是双方都有意也就罢了,如今明显是惜儿自己一个人有这个心思,那还不如就此断了的好。
“你明白就好。”秦梓煦安慰道,“我秦家的姑娘如此出色,他看不上那是他没福分。多得是人想要求娶呢。”
秦惜不由一笑,为兄长有些拙劣的安危而感到心暖。
看到南宫墨面带怒色的回来,正在书房里与大堆卷宗奋战的卫君陌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了看她,放下了手中的笔。
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不是说跟你大哥出去了么?出了什么事了?”
南宫墨看了看他,yù言又止。卫君陌环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了一边窗前桌下,“怎么了?谁让无瑕不高兴了?”南宫墨回身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心口,有些闷闷地道:“你说,世上怎么会有怎么狠心的母亲呢?”
不负责任或者各种渣的父亲她们都见过不少,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么?但是却极少听见说哪个亲娘如何的,哪怕是一些xing格懦弱的女子她们无力为自己的儿子做些什么,却也绝不会主动去伤害的。哪怕是乔飞嫣,冯氏,卫家老太太那样让人觉得讨厌的女人,她们至少也是爱着自己的儿子的不是么?但是怎么会有苏夫人这样的母亲?自己狠心伤害了儿子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甚至还能理所当然的提出更多的要求。
南宫墨回想起但是在旁边的房间里听到的对话,她觉得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弦歌的亲娘,她真的会当场就杀了这个女人。她甚至很认真的思考过要不要想办法不着痕迹的杀了这个女人。但是南宫墨也知道,如果她真的这么做让这个女人无声无息的死了,那么师兄的心结可能真的会一辈子都无法解开了。
卫君陌低头轻抚着她的背心,道:“是因为苏氏?”苏夫人原本姓赵,不过赵家已经将她除名了。所以人们也不能称她为苏赵氏,而是只能称呼她夫家的姓氏了。
南宫墨点了点头,将在茶楼听到的事qíng简单的说了一遍。
卫君陌微微挑眉,轻声道:“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南宫墨抬眼看他,“我哪里是烦恼,只是觉得这种人实在是……”
卫公子淡笑道:“很讨厌?”
“难道不是?”
卫君陌道:“既然讨厌她,无论你怎么处置都无妨。无瑕,何必为了这种完全不重要的人生气?你是楚王妃,星城郡主,她不过是个五品小官的妻子,甚至连最微末的五品宜人的诰命都没有。在你面前,什么都不算。”
南宫墨扬眉,楚王殿下是在让她仗势欺人?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卫君陌淡定地道:“无论你对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觉得你仗势欺人的。”如果一定要问在金陵城里人缘最差的贵妇是谁,这位苏夫人绝对是当仁不让的。当然,其实五品官的妻子实在是算不上什么贵妇。
卫君陌在南宫墨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道:“按照你听到的,那苏氏定然是一个非常自我,自以为是的人。她绝对不会自己认为自己当初的做法是错的,只会认为弦歌拒绝他是大逆不道。而为了她的丈夫儿子和女儿,她定然还会继续找上弦歌甚至是直接找上你的。想要对付她,多得是机会。甚至不必你自己上门去找茬。”
南宫墨有些费解,“她找师兄我相信,但是,你确定她会来找我?难道她不知道金陵城里的贵妇们都讨厌她?还是说,她觉得我不知道她的那些事qíng?”就算南宫墨真的不知道,只要苏氏来跟她接触,自然会有人将这些事qíng传到她的耳朵里的。
卫君陌靠着她的肩头,“她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只会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俗人,都在嫉妒她而已。若不这样想,她在金陵城里根本活不下去。”
“自欺欺人,世人皆醉我独醒?”
“可以这么说。”卫君陌淡然道。
南宫墨靠在他怀中,轻声喃喃道:“其实我对苏氏的事qíng没什么兴趣,她愿意追求她的爱qíng舍弃一切那是她自己的事qíng。但是师兄…以前我总觉得师兄实在是有点渣,但是现在我倒是不得不庆幸,师兄其实还是个好人。至少…他真的没有心理扭曲到去报复到无辜的人身上。”
前世什么样的奇闻异事没见过?当然,苏氏这种是真的没见过。但是如弦歌公子一般在某些人身上受了伤害就去报复那个群体的人的事qíng却也听说过不少。这些年来,弦歌公子只是对这些名门闺秀敬而远之,而不是将对苏氏的怨恨报复到这些闺秀们身上当真是万幸。否则以弦歌公子的名声相貌和能力,如今说不准真的是个臭名昭著风流天下知的làngdàng子了。
卫君陌轻轻拍拍她,“不用担心,弦歌也不是纸糊的。”
南宫墨含笑点头,“嗯,我知道。他只是总是喜欢自己扛着这些事qíng而已。”
卫君陌轻哼一声,“无瑕有空陪南宫绪逛街,cao心弦歌的事qíng,还不如在家陪着我?”
南宫墨抬头笑看着他冷峻的容颜,菱唇微扬,“楚王殿下这不是忙么?”
“陪我。”卫君陌坚定地道。
南宫墨也不在意,抬手环住他的脖子笑道:“没问题啊,不过,你确定你有空?”
卫公子有些烦恼地蹙眉起身一把抱起她走向一边的书案后面,“陪我一起看。”
“好啊。”南宫墨任由他抱着过去,笑声轻盈。反正被打扰了的人也不会是她啊。
十一月末,南宫墨与长平公主亲自到薛家为南宫绪提亲。薛家也欣然同意,两家jiāo换了名帖,对过了生辰,商议过后将婚期订到了来年三月末。上次赏梅宴成就了不少对姻缘,也都纷纷定下了佳期。大都在明年三月到五月,也有定在下半年的。总之明年需要参加的话婚礼只怕不在少数。
因为许多人家纷采纳定亲,喜事连连。这个冬季的金陵城也丝毫没有因为不久前刚刚改朝换代而先帝冷清拘谨。反倒是更多了几分喜庆祥和的感觉,仿佛一派太平盛世一般。
安乐郡王府。
萧千夜披着厚厚的披风坐在屋檐下,抬头望着天空簌簌而下的大雪和院中屋顶的积雪出神。
一个暖炉放进了他的手中,浓浓的暖意让他回过神来,看到站在跟前的女子不由得一愣,淡笑道:“是你啊。”
曾经的朱贵妃,如今的朱侧妃站在旁边看着他,有些担心地道:“王爷,仔细着凉。”
萧千夜笑容有些苦涩,摆摆手道:“无妨,母亲那里怎么样了?”
刚刚入冬,太妃就病了。仿佛一切的事qíng终于尘埃落地,太妃也松了口气一般,放松了下来许多毛病就接踵而来。宫中也派了太医来看诊,只说太妃是长期郁结于心所致。萧千夜却知道,母亲这是因为自己,即便是成为太后那几年,母亲也从来没有高兴过。太妃病了,郡王妃又要照顾太妃,还要照顾儿子,还有王府中个各种事务,自然更没有空闲理会萧千夜了。萧千夜也不在乎,他与妻子原本就从来没有什么深厚的感qíng。他当皇帝这几年更是越发的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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