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糙为寇?对于一个皇族子弟来说无异于最大的羞rǔ。虽然,萧家原本的出生也没比流寇高到哪儿去。但是,只怕他连流寇也做不好吧?
长平公主轻叹了口气,“炜儿,别再执迷不悟了,看看你母后吧。”
萧千炜没有去看皇后,从头到尾他都一直回避着皇后的方向。听了长平公主的话,萧千炜冷笑道:“姑母你自己这么说,你养大了父皇最疼爱的嫡长子,未来的皇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好仇的?”长平公主笑容有些苦涩,抬头与萧千炜对视,问道:“若是我这会儿就被你们杀了,我养了谁,以后又如何有什么差别么?若是可以,难道我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君儿他娘哪怕是天不假年,难道不想看着儿子在身边走完最后一程么?你总是怪皇嫂皇兄偏心,难道只有你才是皇嫂亲生的,炽儿和炯儿就不是么?难道只有偏心你才叫不偏心么?你这样做…到底是在伤谁的心?我会难过吗?君儿和无瑕会难过吗?那些臣子权贵会难过吗?真正会为你难过的,只有你母后。”
“别跟他们闲扯了,我们快走!”朱初瑜没好气地道,眼底满是对萧千炜的鄙夷。她忍了这个废物这么多年,真是够了!
卫君陌目光冰冷的she到她身上,沉声道:“谁敢跟着走,犹如此物!”手中剑光一闪,不远处殿阶下的一尊石雕被轰然一声劈地粉碎。石块碎末溅地老远,打在了不少人的身上脸上。
噗通一声,终于有两个心理脆弱的人再也忍不住跪到在了地上簌簌发抖。空气中弥漫不散的血腥味更是让人觉得无法忍受,其中一人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股酸臭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在空气中飘散,让人忍不住想要掩蔽闪开。
朱初瑜忍不住变了变脸色,将长平公主推到自己前面,咬牙道:“楚王,放我们走,不然别怪我对长平公主不客气。”
南宫墨淡淡一笑道:“就算放你走了,你又能如何?没有朱家,没有财富,没有权势,你以为这些江湖中人还会带着一个累赘在身边么?还是说,你觉得你有本事逃过皇家的追杀?朱初瑜,你素来自傲,真的想要过着如落荒的野狗一般的日子么?你自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是事实上,你并没有过过流落江湖的生活。你甚至…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你的那些痛苦,不甘,怨恨,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真的知道什么是贫穷,饥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危险,恐惧,无能为力的挣扎么?”这话是对朱初瑜说得,其实也是对萧千炜说得。
南宫墨目光淡淡的看着萧千炜,萧千炜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神色狰狞。
“闭嘴!”朱初瑜尖声叫道。
“哟哟,三婶婶好凶哦。”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凝重的气氛中突兀的响起。众人回头就看到两个白白嫩嫩穿着huáng色锦衣的小娃娃正坐在宫墙的墙头上看着他们。朱初瑜一愣之下,又是大喜,“快抓住那两个小鬼!”
两个人影一跃而起,夭夭皱起了小鼻子,“三婶婶大坏蛋!舅舅,救命啊!夭夭要被坏人抓走了!”说话的同时,夭夭也没闲着,腰间挂着的小玉瓶朝着朱初瑜的方向砸了过去。她的力气小,准头更差,自然不可能砸到朱初瑜,玉瓶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弦歌公子出现在墙头,轻哼一声手中琴弦一扣,铮铮两道琴音将扑过来的两个人震落回了地上。宫墙背后,一个人影如箭一般的she出,只是眨眼间就到了众人跟前,同时一直站着没有动的卫君陌蔺长风和弦歌公子也朝着皇后等人方向扑了过去。只听碰碰几声响,几个人应声倒地,卫君陌已经抓着皇后离开了包围圈。闻人师叔冷眼扫了卫君陌一眼,轻哼一声不屑地看着躺了一地的江湖中人,“一群废物!”
也不知道是在骂这些人,还是在骂卫君陌等人了。
长风公子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眼前到了一地的人,耸了耸肩对着跟前的谢佩环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容。不是本公子不想英雄救美,而是这老头太彪悍了啊。闻人师叔动手太快,原本被人抓在手里的秦惜立刻被人甩了出去。秦惜惊呼一声,眼看着自己就要悲剧的面朝地面落下,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一道淡淡的药香拂过,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间。顺着那力道一带,秦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弦歌公子扶着站稳在地上了。秦惜愣了一愣,望着眼前白衣如雪的男子娇颜微红,“多谢。”
弦歌公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必。”
“啊?!”
朱初瑜突然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原本染血的容颜迅速的蒙上了一层土灰色。一条晶莹雪白的虫子正吊在她的手臂上,怎么甩也甩不掉。朱初瑜想要伸手将虫子拍落,但是手却仿佛没有知觉了一般根本就举不起来。
“呀呀,阿白咬了坏蛋三婶婶!”夭夭高兴的手舞足蹈。“小祖宗,你小心点成不成?吓到师公的小心肝儿了。”跟在后面出现的老头儿无奈地一手拎着一只跃下了宫墙。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地朱初瑜,南宫墨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安安,让飞飞去看看她。”
安安点点头,熟门熟路的从妹妹腰间扯下了另一个瓶子打开,飞飞扭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兴奋地朝着阿白冲了过去。
主使者和绝大部分高手都已经阵亡,剩下的人也不敢在多做反抗了。朱初瑜的手臂被宽大的衣袖遮着,他们根本没看清楚朱初瑜到底是怎么出事的。卫君陌一个冷眼扫过了,众人立刻立刻识相的放下了兵器。即使是明知必死,但是士气这种东西一而衰,再而竭,能够坚贞不屈死磕到底的人毕竟是少数。
卫君陌朝着南宫绪点点头,南宫绪一挥手早就等候在一旁的人马立刻上前,将所有的人都锁拿带走了。
“母后,姑母,你们没事吧?”南宫墨一手抱着搂着自己腿往上爬的女儿,一边关切的问道。
皇后摇摇头,道:“无瑕,多亏你们了。”
南宫墨摇摇头,萧千炽萧千炯连忙上前扶住了皇后,“母后,你的伤……”
“不要紧,小伤。”
萧千炜被人押到了皇后面前,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母亲萧千炜无地自容,“母后……”
皇后疲惫的闭了闭眼,“你……”叹了口气,皇后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苦笑一声道:“是我不会教儿子,才让你犯下如此大错。带下去吧。”
“是,娘娘。”
“母后,你……”萧千炽有些担忧地望着母亲,母后这样黯然无力的模样他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勉qiáng一笑,道:“无妨,都回去准备吧。陛下的寿宴耽误不得。”
“是,母后。”宽敞威严的大殿中,喜庆的乐器盈耳。桌上美酒佳肴,殿中歌舞升平。宾客们愉快地享受着眼前的一切,丝毫没有被内廷的血雨腥风所饶。也不是没有人觉得不对,毕竟寿宴正式开始的时辰已经到了,但是不仅是太初帝就连几个皇子王爷都没有出现。但是看着坐在朝臣最前方的陈昱将军以及几个秦谢世家的家主悠然自得的模样,谁也不能多问什么。至于如南越王子等武功高声隐约听到什么动静的,想要在殿中怎么走都行,但是如果想要跑出去的话,立刻就会有几个少年将军或王府世子过来殷切的劝酒。南越王子和苓香公主对视了一眼,横竖是大夏人的事,大夏人自己都不着急,他们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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