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南宫墨心里只剩下了囧囧有神的两个大字,看这模样,师兄该不会是拐骗了人家姑娘的芳心然后一走了之了吧?
“没有。”南宫墨平静地道,“我刚刚出师不久,行走江湖的时间也不长。不过这一路行来倒是听人说起过。怎么?张小姐认识他?”张无心有些黯然,低声道:“不过是几面之缘吧。没…没什么,我随便问问。打扰孟姐姐了。”
南宫墨道:“没关系,若是以后我遇到那位弦歌公子,可以跟他说一声姑娘在找他?”
“这…谢谢孟姐姐。”张无心咬了咬唇角,终究没有舍得说不用了。
南宫墨微微点头,道:“如此,我先告辞了。”
“孟姐姐慢走,闲了不妨来将军府找我玩儿。”张无心道。
南宫墨挥挥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客栈的方向而去。
74、人头暂借一用,归还无期
将军府后院的书房里,紧闭的房门让整个书房有些幽暗。宫驭宸坐在书案后面,几缕从窗棂透过的微光撒在他脸上,脸上诡异的面具更多了几分yīn阳莫测的森冷。他半靠着身后的椅子,看着眼前的男子问道:“你说…那个孟玥跟大小姐遇上了?”
男子垂眸,恭敬地道:“回公子,大小姐在街上得一家铺子里买蜜饯,孟玥刚好也去了那里,应该…只是意外。”
宫驭宸皱了皱眉,道:“她进去买蜜饯?”
“是,孟玥买了不少蜜饯,似乎很喜欢。她应该是喜好甜食,之前属下查过客栈的老板,据说客栈准备的点心孟玥每次都将最甜的吃掉了。”
“喜好甜食…看来真的不是了。”宫驭宸喃喃道。据他所知,南宫墨可是不喜欢吃甜食的。虽然眉眼乍一看有几分像,但是细看的话其实完全不像,更不用说…声音神态和步履都完全不一样了。果然是他多疑了么?
“南宫墨现在在哪儿?”宫驭宸问道。
男子低声道:“南宫墨自从出京之后就完全失去了踪迹,前两天属下查到有两男一女似乎像是南宫墨的人在一家客栈住过。但是当晚客栈发生了激战伤亡极重,并不能确定身份。而且…之后就完全没有这三个人的消息了。”
“就是她!”宫驭宸沉声道:“他们在客栈做了些什么?”
男子道:“金凭轶之子金无鹤的死似乎跟这三人有关系。当晚客栈住的人死伤多半,一时间也查不到更多的线索。公子…用不用告诉金凭轶一声?”
宫驭宸沉默了片刻,摇摇头道:“不,先不要轻举妄动。继续查…看看南宫墨是不是已经到了南宫怀军营之中。”
“是。”男子应道,抬头看了一眼宫驭宸yù言又止。宫驭宸淡淡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男子道:“公子…似乎对南宫墨太过重视了一些。”
宫驭宸一愣,很快便垂眸淡淡道:“是么…说得也是,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或许…是因为她是卫君陌的女人吧?不过…确实是个有趣的女人。”只是因为他的一封信就敢往战场上跑,不知道是对卫君陌用qíng太深了呢,还是xing格冲动。但是无论如何,至少证明这个女人确实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勇气的。皱了皱眉,他直觉地认为自己不太喜欢前面的那一个可能。
“宫先生在么?”外面传来张定方的询问声,守在门口的侍卫还没有回话,宫驭宸朗声道:“将军么?请进。”
张定方推门进来,看到幽暗中坐着的人也不由得一愣。回过神来方才道:“宫先生,跟金凭轶谈得如何了?”
宫驭宸淡淡道:“金凭轶还是有些犹豫,不过将军不用担心。金凭轶此时的犹豫不过是想要趁机抬一抬自己的身份和价码罢了。他迟早会点头的。”张定方笑道:“有宫先生出马,老夫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宫驭宸道:“将军谬赞了。”张定方摆摆手,笑道:“哪里,这次若不是宫先生妙计,老夫哪里能够怎么顺利拿下辰州?有先生在,南宫怀何惧之有?”说到这个,张定方也有些不解道:“以先生之智,对付南宫怀定然不成问题,何必非要拖这些江湖中人入局?”不仅是江湖中人看不上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张定方同样看不上那些江湖中人,不过是江湖莽夫而已,就算武功高一些,对大局能有什么影响?
宫驭宸笑道:“将军这个拖字用的极好,没错,正是要拖他们入局。这一次…若是没有这些江湖中人,只怕将军要损失重大。”
“哦?”张定方显然有些不信,当年他纵横天下从未求助过这些江湖中人也没有什么问题,为何这一次却如此不同?
宫驭宸道:“因为…南宫怀手下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高手。所以,如果咱们没有的话,是会很吃亏的。比如说…如果他突然想要来刺杀将军,只怕将军就是再如何守卫森严,也是防不住的。”
闻言,张定方脸上的神色也多了几分肃然。年纪大了,反倒是对自己的xing命更加在乎了。张定方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单枪匹马就能闯千军万马的豪qíng。沉声道:“能够让宫先生说厉害的人必然是很厉害。只是…老夫却从未听说过南宫怀手下有如此高手。”
“江山代有才人出……”宫驭宸轻声念道。
张定方心中有些不悦,说这话,仿佛是在说他们都已经老了一般。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前làng死在沙滩上。这些前làng们总是对后辈怀着极其复杂的心qíng。但是面对着宫驭宸,他却怎么也发作不出来。只得掠过了这个话题,当做什么都没听说过,问道:“宫先生说的是谁?”宫驭宸道:“南宫怀手下的左路先锋卫君陌。也是南宫怀未来的女婿…当朝长平公主之子。”
“一个皇族子弟?萧天御的儿子里面也只有萧攸还能看,孙辈里面那不成还能有什么奇才?”张定方皱眉,他一直远在湖广,对金陵的事qíng知道的并不清楚,“既然如此,咱们何必先将他除去?如果宫先生亲自动手……”
宫驭宸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行。我知道他的底细,他也同样知道我的底细。如今我还不能跟他硬拼。更何况…三年前我跟他打过一场,现在伤势还未痊愈呢。”
“这么严重?”张定方惊道:“军中有不少厉害的大夫,不如替先生看看?或者…听说天下第一名医弦歌公子如今也在湖广一带,不如请他看看?”
宫驭宸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热衷,淡淡道:“不必如此费心了,老毛病。将军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南宫怀吧。老实说…如今这样拖下去其实对我们并不怎么有利,毕竟粮糙是个大问题,不过,南宫怀想必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不疾不徐的吧。”
张定方却并不怎么着急,沉声道:“宫先生请放心,老夫这十几年经营也不是白费的。南宫怀若是想要拖垮我,只怕还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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