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陌冷哼一声,“果然不该对南宫绪期望太高。”
长风公子咂舌,“做人不能太势利,商戎不跟我们为敌就已经是很大的好处了好吧?更何况,等到他女儿女婿都成了咱们的人,未来外孙外孙女也跟咱们关系密切,还怕他不肯帮忙么?”
卫君陌冷然道:“如果不能说服他,我留他何用?”
“说得容易。”蔺长风道:“商戎若是那么容易被说服,你就不怕他是个墙头糙?更何况,商戎那xing子,我估计若不是还有个女儿牵挂着,南宫绪抓他的时候就能当场抹了脖子。”
众人告退之后,蔺长风方才走了进来,懒洋洋地道:“恭喜啊,刚刚收到消息,南宫绪已经绑到了商戎了。不过商戎闹腾的厉害,南宫绪直接回辰州了。说是等过段日子再来。”卫君陌微微蹙眉,“南宫绪没能说服商戎?”
“是,公子!”众人齐声道,卫公子已经将最麻烦的一座大山提他们搬开了,若是再搞不定他们真的无颜再回隰州见泰宁卫的同袍们了。
卫君陌点头,“后面就有劳各位了,我希望…能够在两个月内拿下信陵。”
“若是没有商戎,自然要更容易一些。”泰宁卫将领欢喜道。与高手jiāo锋虽然也是为将者的追求和乐趣,但是以行军打仗来论,自然还是敌人越弱越好。更何况,虽然他们攻下了一线峡,但是昨晚一晚上阵亡的将士已经比这几个月加起来还要多了。可见一线峡这个骨头有多难啃。若不是卫君陌多方布局,又设计调走了商戎,解决如何还真的不好说。
卫君陌道:“不用在意商戎,那边我自有安排。”
“公子说得不错,一线峡虽然拿下,但是泰宁卫根基未损,目前局势对我们依然不算有利。更何况,商戎还在……”
卫君陌微微点头,淡然道:“客气,虽然一线峡已经拿下,但是一线峡外面还有十多万鄂州卫。甚至鄂州以外的信陵卫,后面的事qíng还要各位鼎力相助。”见他没有提起那个赌约,泰宁卫的将领心中更舒服了一些。他们自然还是会执行赌约的,但是自己做和被赢家主动提起来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这位卫公子看着冷漠高傲,到并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难怪能够让燕王殿下如此看中,连宁王殿下都愿意借兵给他。
大帐里,一众泰宁卫的将士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俊美男子,脸上都不由得多了几分谨慎和钦佩。不管卫君陌用了什么手段,他拿下了一线峡总归是个事实。军中的将领大多也都是豪迈大气的人,倒也不会输不起,“卫公子运筹帷幄,末将等人佩服。”
“呵呵。”长风公子一脸看傻叉地表qíng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感到有些无聊起来,也有些理解了卫君陌为什么直接无视了卫鸿飞。因为这人实在是没有理会他的必要。
“是你们,是你们使了诡计……”这话说得,卫鸿飞自己都没脸说下去了。
“不是什么?不是战俘么?”长风公子一脸困扰地看着他,“那您现在这是……”
“狗屁,本王才不是……”
蔺长风笑道:“王爷,你以为…打仗是玩游戏还是请客吃饭?你现在可是战俘,知道战俘是什么么?”
卫公子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转身走进了不远处的营地的大帐。蔺长风看看卫君陌的背影,笑眯眯地走进了卫鸿飞。卫鸿飞警惕地等着眼前的青年男子。蔺长风他自然认识的,金陵蔺家被逐出家门的嫡长子,从小便喜欢跟在卫君陌身边。甚至就连卫君陌离开金陵前往幽州,跟着燕王骑兵叛乱他都跟着一起,“蔺长风,你想gān什么?”
“放开我!卫君陌,你这逆子!还不放了我!”
“是。”两个士兵上前,踢开了卫鸿飞跟前的佩剑,一左一右架起他就要往外走。
长风公子摸摸鼻子,挥挥手吩咐道:“先带下去吧。”
卫鸿飞自然也看到了卫君陌和蔺长风等人,一时间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紫。这样的qíng形下相遇,对卫鸿飞来说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卫君陌与蔺长风等人漫步而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长风公子饶有趣味的挑了挑眉。看来靖江郡王是当不成以身殉国的忠臣烈士了,怕死就不要充英雄嘛,无端的让人看笑话。侧首瞄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卫君陌,卫公子神色淡漠没有丝毫看笑话的表qíng。倒是更像是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
卫鸿飞被泰宁卫的士兵重重包围,他绝望的举起剑架上了自己的脖子,却几番都没能人心划下去,最后只能颓然地扔下了手中的剑。
一线峡上,一场混战从半夜一直打到将近黎明。卫鸿飞始终没有等到他心心念念的援军。原本计划中的围剿伏击反倒是变成了一场攻坚战。虽然依靠着天险,但是在兵马不占优势敌方又先发制人的qíng况下,卫鸿飞也没能占道更多的便宜。在天边升起一抹亮光的时候,第一拨泰宁卫的将士终于爬上了一线峡上最险要的地方,也是大军营地所在。再然后,迟迟等不到援军的驻军终于绝望了。驻守天险他们都拼不过泰宁卫,面对面一对一在这个疲惫困顿不堪的qíng况下就更不行了。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南宫绪叹了口气,提起缰绳往路边退了几步吩咐道:“别伤了商将军。”
“既然如此,老夫得罪了!冲过去!”
商戎脸色铁青,仔细去看其中带着一些难以言语的悲哀和失望。
南宫绪看着商戎,眼底有些淡淡的同qíng,“商将军,其实…就算我放你去信陵,你也是调不到兵马的。萧千夜贬斥你的诏书,以及你跟晖儿墨儿的关系早已经被卫鸿飞传的人尽皆知。现在没有那个将领敢借兵给你。”
商戎脸色yīn沉,闭口不言。
南宫绪抬手,一群黑衣人从两边的山道上冲了出去,片刻后便将眼前的路堵得水泄不通。南宫绪道:“若是方才将军便马不停蹄的直接冲过去,或许还有两分成功的机会。但是现在,将军觉得你能够冲的过去么?”
“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商戎厉声道。
南宫绪摇头,“我既然在此,又岂能让将军就这么过去?”
商戎沉声道:“南宫绪,老夫知道你想gān什么。但是你我立场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老夫只问你,让还是不让?”
南宫绪也不在意,“既然咱们都有些失礼,不如找个地方坐下喝杯酒,在下也好向商将军赔礼?”
商戎冷哼一声,“不请自来,南宫公子难道便是做客之道么?”
南宫绪一袭布衣,在夜色中带着几分读书人的苍白和虚弱。但是眉宇间的气势却又犹如出窍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南宫绪坐在马背上,拉着缰绳上前两步淡笑道:“商将军,将客人丢在家里自己出远门,只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商戎勒住缰绳,看着出现在官道前方的人剑眉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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