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门阖上了。
顾曳将枕头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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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那句自己说过的话,顾曳最后还是把最后一叠甜点施舍给了李大雄,惹得后者差点抱着顾曳磕头谢主隆恩——大概是因为外面吃的都被光头佬抢了。
这年头徒弟没吃权啊。
光头佬抢了吃的就走了,说是得冒雨去北堂那些人那儿商讨对策去。
第二天顾曳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外面有些吵,但顾曳是被冷醒的、
什么鬼,怎么这么冷,顾曳从被子里面冒出头的时候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冷气给冻死。
冬天了不成?下雪了?顾曳转头看向屋外,天灰蒙蒙的,但没下雨,只是yīn天而已。
夭夭已经备好了热水。
素来如此,在奎山也这样,夭夭能听着一点动静就判断好他们这几个懒虫起chuáng与否,备着饭菜热水,有些时候甚至不用听,他自知道这些人的起chuáng时间,无非习惯而已。
他习惯了,顾曳也习惯了,看到他端着的一盆热水就急忙将手放进去。
“这外面什么鬼啊,这么冷,昨晚无故下雪了?”
热水让顾曳冻僵的手好了很多,身上也舒缓了,夭夭看着她,神色很淡。“师傅说雷雨怕是要延长了。”
“加重?”
“嗯,那边确实有这个说法、”
“但也意味着那司马僵尸要出来了?”
“差不离,七日的事qíng而已。”
是还有七日?还是…顾曳算了下,说:“还有三日过去若是每日雷雨,便是七日雷雨过去,最后一日就是他出来的时候吧。”
夭夭看着顾曳纤细苍白的手掌在热水中恢复了一些血色,眉眼更是温润了几分,在顾曳伸手出来的时候将毛巾递过去,不过顾曳取了毛巾却是扔在了边上,反而将他双手何握,一起放进了热水里。
夭夭一怔,看向顾曳。
“只顾着问你话,这里冷的天,你大早起的烧水做早饭,也不怕冻着,看你这手比我的还冷。”顾曳按着夭夭的手,嘴里也有些埋怨。
夭夭看着热水里相叠的四只手,俱是纤细,但水温热,他面上也润了一层动人的温柔。
“我不怕冷的……倒是你,洗漱好后赶紧吃些早饭吧,我怕这天晚点还会更冷些。”
顾曳看向屋外,天yīn沉沉的,纵然无雪无雨,但瞧着那高耸的隐月山……
“夭夭,你有没有觉得这山比原来黑了许多,山顶好像笼罩了一层乌云。”
夭夭便说早上起来便这样了,顾曳皱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顾曳还是个病号,当然不能外出晃dàng,于是吃了早饭就乖乖在被窝里窝着,可比外出被拉去当壮丁的李大雄等人好多了。
这孤身一人了,顾曳就开始钻研起自己身上不多的底牌了。
首先了是白骨塔,然后是鱼尾玉片跟子母飞焱弩。
子母飞焱弩被她翻转把玩了好几下,但不敢轻易使用,怕降力一旦波动,被那些人察觉,这底牌也就不是底牌了。
熟悉下机关就好,可别想来一发的时候歇菜了。
收起了子母飞焱弩,顾曳将白骨塔从脖子上取下来,她原本想看看这白骨塔有什么特异的,能让她吸收玉片的速度快那么多。
但真正看着它,她脑子里只能划过那些散碎的记忆,原本是美好的,但一眨眼都变成了锋利,她捏紧了白骨塔,脸色有些苍白。
过了许久,她板着脸松开手,目光闪烁。
“夭夭”顾曳探头探脑溜到旁边厨房,正在切菜的夭夭看到了,有些疑惑,“有事儿找我么?”
“瞧你说的,就不能是我想你了?”
“为什么要想我呢,阿曳不是一个会随便想人的人…”夭夭收回目光,低头继续切菜。
“因为你美,并且我好色。”顾曳十分坦dàng——俗称不要脸。
夭夭差点把手指给切了,转头嗔她:“惯会油嘴滑舌的,且今日竟松了口风,不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是有求于我吗?”
不仅美,还聪明!顾曳竖起大拇指,笑眯眯得凑上前:“我就是想让你跟我说下到底啥时候能让那死光头教我降力修行之法,总有个大概标准的吧,这眼前一片昏暗,我觉得日子过得没有动力,没滋没味的。”
夭夭看着这人眼里生光,面色虽然苍白,但粲然笑来讨好人的时候尤其潋滟,处处带着qíng,怎会没滋味呢。
“其实无需标准。”夭夭轻轻一笑,探手,指尖轻弹了下顾曳的额头。
“你这般聪明,却往往慧极思重了,往简单点想就行了。”
说完就不理顾曳了,顾曳目光闪烁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然后从后面抱了夭夭一下,“谢了,我的夭夭美人,晚点请你吃好吃的。”
说完就跑了。
夭夭看着自己切的菜,自己烧的炉,再看看逃走的人,低头轻轻一笑。
都噌了两年他做的饭了,从未自己cao刀过,还说请客……一直都是如此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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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佬臭着脸进门,看到病怏怏的顾曳后,便是翻了白眼:“装啥呢,你不重要,没人在意你是不是真的中了尸毒,亦或者好没好。“
真是的,有这么说自己徒弟么!
但顾曳忍了,笑盈盈得上前,搬好凳子,倒好茶。
没等顾曳说什么,光头佬眯起眼,“想要我做什么,直说,不然我怕这茶里被你下了蒙汗药。”
真是的,有这么想自己徒弟的么!
“哪能啊师傅,咱们是多好的师徒qíng谊啊,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诚心诚意得要求了,那我就明说了。”
顾曳酝酿了下,说:“我想学降力。”
这死光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板着脸:“哦,想学啊。”
“是啊是啊”
“可我不教!”你气吧气吧气吧,让我看看你气死的样子!
顾曳盯着光头佬很是期待的脸,深吸一口气,一抹脸,露出粲然微笑:“一百两,现在不教的话,我等下就回奎山叫老头子教。”
光头佬眼睛一亮,一百两啊,这小兔崽子还真肯下本钱!
“五百两!”
“没有。”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被那孔小子偷走了五百两,怎的,盗个墓就把五百两花了四百两?”
土贼!顾曳心里大骂,面上依旧淡定微笑:“五百两有一百五十两是给夭夭的,你要抢夭夭的钱?”
衣食父母啊,必须不能!光头佬冷笑:“呢还有三百五十两呢!”
“大熊的辛苦费跟劳务费还有智商补偿费也该有一百五十两,所以我也只剩下两百两了。”
“那两百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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