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凉转着佛珠,而清微上人脸色并不好看,但崔凉何等聪明,“被关押多年一朝脱困,却不急于离开清微山,反而抓人…要么是想带顾曳一起离开清微山,但看他走的方向明明是山中深谷,那就只能是第二种-这山中有种制约让他无法直接离开,便只有顾曳才能助他脱困。”
他的指尖按住了佛珠,“所以,只要知道清微山往日在山中对他的制约法门在哪儿,他跟顾曳也必然在那儿!”
听起来很有道理啊,那老头儿,你倒是说啊!
李大雄恨不得把清微上人的脑壳砸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浆糊。
“这个我不知道,别这么看我,我是真不知道,或许前几代清微上人知道,但上一届的上人也就是我师父是意外在漠北那边陨落的,有些事qíng并未jiāo代给我,我当这掌门也有三四十年了,一直没有出过事儿,今日这件事……我只能说那人的身份不明,实力不明,来的时候宛若一个普通的痴傻男子,于是我们清微便在禁地之中设了一个院子困住他,每日只送饭菜,也都是我去送,其余便在无人能接触,今日我送进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谁知道忽然逃出,且这么厉害!”
话有点多了。
崔凉不经意似得瞥过清微上人跟赵光,察觉到赵光暗暗打了手势,怕是让背后的隐卫士前去处理一些事qíng。
皇族的事qíng,由不得这个门派跟道院不谨慎,也不是一个顾曳可以让他们退让的。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让皇族这么讳莫如深,不过……三百年前已是老态,如今却还是老态,仿若——容颜不变?
崔凉心里一惊,忽然明白皇族为何拘着此人的,怕是不仅仅是关押这么简单,青chūn不老啊,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会觊觎的!
顾曳有危险!
崔凉目光扫过,忽对上孟挽墨,显然,这位侯府小姐也想到了,目光jiāo错而过,孟挽墨柔声细语:“那不知清微门中可有什么典故记载,总有只言片语的吧,否则后代人不知,对于整个门派也是不利的。”
她这番话说完,又状似单纯忧虑地补充:“不满两位前辈,我母亲曾在归侯府的路上遭人暗害,当时也未有降师高手在身边,还是偶然遇上了顾曳跟李大哥才化解为难,我父亲在边疆镇守,得知此事后对顾姑娘大为感激,嘱咐我定要好好回报她,如今在淮南地界,却让她出了这样的事qíng,实在是……”
这可不止是淮南地界,还是清微山地界。
清微上人神色尴尬,但左看崔凉,右看孟挽墨,再看目录凶光的李大雄,这小子后面还有高深莫测的沈青玥,单从jiāoqíng上来讲,他就过不去沈青玥那关了。
诶,脑仁都疼了。
直到李大雄忽然拍大腿来一句:“我想起来了,老头子说过猴子是极端的命格,可破极煞,那些邪门歪道最喜欢拿她去做坏事儿了……”
赵光跟清微上人一怔,极端的命格?莫不是顾曳能帮那人破符?!!
两人心里一沉,也顾不得遮掩什么秘密了。
清微上人便是恍然似的,一拍脑袋:“我好像想起来了,师傅的确留下一本传记,里面可能会记着一些事qíng……”
去拿!速度!
————————
顾曳终于看到这赤红如血的石壁里面的符是什么样的了。
红纹显露,凝出符的模样,这一整块石壁是一张巨符?
这怎么撕!
就在顾曳纳闷的时候,这个人脱了衣服。
顾曳一惊,却见这人身上竟密密麻麻都是疤痕,刀疤剑痕还有孔dòng,看起来十分恐怖。
不过他的胸膛也就是心脏部位却有被伤痕也无法覆盖的纹路。
像是烙痕,这痕迹倒是跟着石壁红符纹差不离,难道是…
顾曳正狐疑,这人胸膛上的符纹也开始发红了,竟然化出一条条血丝渗入皮肤血ròu,眨眼就血ròu翻绽。
哎呀我去,这符纹这么666,怎么不一口气把他弄死呢!
“你的血ròu可以再生,你不用妄想。”
“是吗?哈哈哈”顾曳笑得很尴尬,“好厉害好厉害…”
这人有读心术?还是跟自己一样会懂微表qíng。
日了狗了,一个老变~态!
“大叔,那我现在是应该撕你胸膛这个符呢,还是石壁这个…”
顾曳这话刚说,便是看到石壁的红光仿佛受到吸引似的,迅速浓缩变成一张赤红似血的巴掌大符。
“撕了它!”男子声音冰冷无qíng。
顾曳心里发虚,却也只能转过身面对那张红符,“撕就撕吧,不过大叔,咱们可事先说好,我帮你撕俘,你可不能撕票,咱们做生意的也得有节cao…我贞cao你都不要,没道理还碎了你自己的节cao对吧,不过这符可画的真好。”
顾曳嘴里赞美着,内心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符长这样,好像是什么符来着。
她脑仁转了下,脑子也转了下,最终冒出醉酒老头子随手涂鸦中的一幅图。
长得差不多,当时那老头子怎么说来着。
“这天下间最厉害的就是妖了,鬼还是邪道终究是人变来,也只有妖是跟人是独立开的生灵,他们跟人一样存在于这天地之间,在人繁荣之前,他们才是天地霸主……人妖不两力啊,几乎所有人都与妖为敌,是以创造出了许多克妖的符咒,这一个便是其中之一。”
他随手拿着树枝在土地上图画,画完后跳了一段扭秧歌,最后扎了马步,大呼:“血如律咒!成!”
血如律,这就是血如律……而且以一座山头最集中灵气的石壁为符基的血如律咒。
克妖,克…妖?
这老疯子是妖?
顾曳脚趾甲都开始蜷起了,妖能化人形还不显妖气得是什么修为来着?
不知道,反正十个上人也不及他一根手指头、
顾曳心脏就跟电风扇chuī似的,凉飕飕的。
“撕了它”身后有只手按在了她肩膀上,稍稍用力,耳边传来声音,冰冷无比。
一股气息席卷了顾曳。
让她浑身上下都在对方掌控之下。
“阿,别急啊,我就看看,毕竟这符画的不错,撕,我肯定撕…”
顾曳手指捏住了这悬浮着的符箓,指尖焚烧似的,“好烫”她手一抖,差点把符箓掉下去…
男子目光顺着那符箓往下,却没预料顾曳陡然转身,抓着那符箓朝他胸膛狠狠按去!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走去!
就在那符箓往他胸膛不过咫尺距离的时候,成了!
顾曳的手腕忽然被扼住,这老疯子多大的力量啊,直接把顾曳整个人往石壁一提一按。
嘭!顾曳后背顿时如遭累击,骨骼好像碎了似的。
喉咙顿时涌上血,但她又给咽下去了——失血过多,再吐她都得变人gā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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