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
两人都看到顾曳一脸悲催。
“我是不是又被缠住了?”
显然,是的。
永远在逃亡最后关头被各种缠住拽住拖住的顾曳觉得心累,岳柔两人却不能吐槽什么,只是骇然,难道还能让顾曳被一个人拽下去?
不能!
两人齐用力,但显然比不过下头那恶鬼的力气。
下头的鬼气翻涌,直冲出dòng口,力量狂飙之下,竟连着两人要一口气一起拽下去。
完了。
紧要时刻,顾曳被拽着的手指间一弹,手中夺了一个从紫玉扳指里面拿出的物件。
这扳指,这物件?
岳柔两人都看见了,但无疑会为顾曳保密,这点顾曳还是放心的。
那是白骨塔指引顾曳找到的木鱼,她掏出木鱼,这木鱼疑似灵器,但没有那根小棍子,顾曳一直觉得跟化龙玉珏一样是残缺的,也就放着了,刚刚qíng急之下掏出这玩意儿,想着终究是灵器,你特么给我坑一声没准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死马当活马医呗。
但她没想到这木鱼一接触到涌上来的鬼气就跟吃了炫迈喝了红牛似的,直接放出伏散近百米的光华,三尺内飞转光纹,梵唱叠唱,入了那dòng口,惹得鬼气尽数消弭退散,下面的恶鬼低低嘶吼作为回应。
这是一场对峙,但顾曳乘机斩断了黑发,跳上地面后,一手握着灵剑,一手握着木鱼。
木鱼绽放光华,那光芒在黑夜中十分引人注意,不说一整个青州,起码这边区域的人是可以察觉到的,何况降师。
只是他们也都听到了那恐怖的恶鬼怒嚎声,太恐怖了,愣是把许多熟睡的人给吓醒了,皆是浑身冷汗,有人站在楼阁顶看,能看到涌出来的鬼气,还有皑皑佛光,那佛光还是被那吊脚楼封锁了许多的,只从门口透出一些让他们看到感觉到。
“是那凶宅!”
“是灵器!!”
灵器的力量很可怕,但恶鬼的气息也同样可怕。
如此佛家灵器都无法完全镇压的鬼气那是什么存在?
多数人都在观望,不敢靠近。
直到佛光逐渐散去。
过去?
没准是恶鬼击退了佛光呢,没准它还在呢。
许多人犹豫不前——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如今青州境内的厉害人物都在小明寺好么,还在城内的厉害降师几乎没有。
也就造成了无人敢靠近那庄子的局面。
但他们不知道此时顾曳腿软得坐在地上,看着那dòng口齐齐喘气,三人额头都有冷汗。
那恶鬼终究是退了一步,估计是忌惮小明寺。
但小明寺如今有人察觉到了吗?
山中,小明寺本是十分热闹的,因为上山居住的人十分多,几乎屋舍都住满了,僧人也都回归,因此热闹得很,只是此时已经深夜,多数人已经休憩,到底有多少人察觉到山下那青州一地有恶鬼作祟?
估计是很少有人察觉到的,但巧合就在于许多人,比如叶焚香这些被委以重任寻找佛器的人手头都有感应佛器的物件,当时几乎都是同时xing醒来。
别如那徐子封,又比如那位让顾曳多看了好几眼的俊俏和尚,还有……
他们是借助器具,但一些上人级的却无需这些。
盘坐着的吾白大师睁开眼,眼中清明清透更甚于明月,他走出屋子,看着山下远方的青州城,转了下佛珠,幽幽轻叹:“这世上果然没有能完全镇压的罪恶,若是不渡便是诛邪,无其他办法。”
与此时,山中或许也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面无表qíng,目光冰冷,只站在黑暗之中,身上没有半点光辉,甚至那月光也落不到他身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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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我只是想救人
粮仓已经破了,被那顾曳不耐烦一脚踢破的。
不过那鬼气也有qiáng大的腐蚀作用,这吊脚粮仓根本扛不住,被乏力的顾曳一脚就解决了,如今三人也不耐烦坐在恶臭连连的稻米堆里,连爬带滚到了旁边地上。
顾曳正喘气,对上白玉堂的目光。
“顾曳”白玉堂喊她的名字。
顾曳瘪嘴:“不谢,但需要给钱。”
白玉堂苍白的脸一黑,“我没钱。”
“但你有对象,我目前缺一个洗脚丫鬟。”顾曳不怀好意。
岳柔默默不吭声。
但白玉堂说:“洗脚童子可以吗?”
顾曳一惊:“都多大年纪了还童子,处子童子jī吗?”
白玉堂:“…”
跟你这人没法聊。
“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我这条命可以给你。”
“不用以后,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三枚卦相,两把佛器,十五黑火球,还有……”顾曳很正经得把自己的损失列了个单子。
“目前就这些,还没算上劳务费,不管你以后是在被正道追杀的路上还是在邪道风生水起,务必记得欠我这些,一定要还的。”
一定要还的,这句话还着重压了语气。
这种生死存亡时刻才能体验一个人的人品啊,当然,白玉堂知道自己只适合跟顾曳这样的人做朋友,事实上,也只有她这样玲珑剔透无所顾忌的人才愿意跟他做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我是看在岳美人的面子上。”顾曳对白玉堂的说法嗤之以鼻。
这特么就有些尴尬了,还好白玉堂及时失血过多脱力,恹恹虚弱的样子。
顾曳:装,你再特么装!
岳柔拿出了一条锦白的真丝丝巾,看了看白玉堂,“你脸上都是汗。”
白玉堂看着这条丝巾,仿佛想起一件事来。
那时候,他还是少年,初次见到这个随父母到北堂派被众人簇拥的岳家大小姐,他不知她是谁,只知道她的身份必然很贵重,但或许是少年心xing,也是一个男人的本质,他第一眼关注到的是那个少女一袭青裙眉眼恬静美好的样子。
她那时也还小,五官初张开,但气质已然天成,端庄优雅,一举一动俨然跟他们这些人截然不同,这就是世家吧。
他察觉到这点,于是转身了。
两个世界的人,何必多看,这样才不会多想。
但后来如何呢,他偶然见到那个在人前端庄优雅的少女一个人蹲在溪边玩水,或许以为没有人,她脱了鞋袜,笑意俨然,将水勺在水中拍打脸面……
他看呆了,直到她用丝巾擦脸,却忽然回头看到了他,一惊之下丝巾随风飘出。
他接住了,于是他们认识了。
岳柔出身优越,生活优渥,但她真的没有半点世家子弟的坏习惯,所以这丝巾用到了现在也没扔。
白玉堂想,上天还是厚爱他的。
所以……岳柔把丝巾放在了顾曳的额头,温柔擦拭。
那一秒钟,高冷虚弱的白玉堂沉默了。
顾曳:“哈哈哈,尴尬吗?惊喜吗?是不是想昏过去装死啊!!!”
如此恶意的笑声幅散开来,白玉堂感觉自己的伤势加重了,岳柔也有些受不了顾曳这样的恶劣,不禁弹了下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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