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只是身体不好,不意味着我不能修炼,还有……你的一条胳膊,我现在就要。”
崔凉是好人吗?被他算计过倾家dàng产甚至灭族的人不计其数,每一天天网都要送全国各地送上无数如雪花般的机密,这些机密多数都掺杂着血腥味。
他常年带着手帕,身上一尘不染,但只要他愿意,他依旧可以兵不血刃得让一个天昆吾的天宗弟子丢掉一只胳膊。
——只要这个天宗弟子愿意愿赌服输。
显然没有,陈疆这个人的品格是常年处于平均水平线下的。
于是他难以置信,而且也确实不肯相信,“这不可能!肯定哪里出错了,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如果是平常,其他人或许觉得陈疆这是输不起了。
可他们都知道崔凉是普通人,半点修为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九层苍雪塔天赋,要知道陈疆有八层天赋才被天宗收为弟子,而这样的天赋在天昆吾外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算是顶尖!
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你的垂死挣扎在我意料之中,作为后手,我打算让我的书童跟你一起进去测量,以确定这个苍雪塔的试炼是否jīng准。”
说吧,崔凉朝顾曳招手,温柔优雅,“小丫,过来。”
特么的,老纸不想过去啊!!!!
顾曳内心在挠墙,表面上感动又欢喜得跑过去,一脸纯真,“公子!您要我进去?真的?可我好怕啊~~”
“不用怕,进去挨几道光就可以了。”
“……”
总觉得是杀伤xing激光什么的。
不过顾曳只惊讶于崔凉用这种主动的方式将她送进苍雪塔。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呵!很好,又来了一个书童…行,进来!我倒要看看你们玩什么把戏!”
陈疆是愤怒的,相比跟衍风那种冲突,这个崔凉无疑用了一种更让他丢脸愤怒的方式。
他一定会让他后悔!
顾曳暗想这人这么蠢,他的师傅一定已经后悔了。
不长脑子也是一种罪过啊。
顾曳进试炼门之前目光偶然一瞥,看到一个容貌跟嫪灵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来了,身边还有一个瘦高的青年,两人都似乎年轻,但年纪肯定都三十多了,只是修行到乾坤阶段,容颜年轻而已,何况他们的确也很年轻。
收回目光,顾曳进试炼门。
崔凉的脸面跟场子是他自己找回的,顾曳要做的不是打陈疆这傻bī的脸,而是把自己推销给天昆吾的人。
不过这苍雪塔的确是一个很神秘的空间,在顾曳看来,测试根骨这种仪器必然是相当高端的,要么超级复杂,要么超级简单,但它显然趋于后者,她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个失重的空间,陈疆已经消失无踪,不然难保这人不会在这黑漆漆空间里给她来上几拳。
身体腾空,完全掌控不了,顾曳也不紧张,悬浮在半空的时候,她在犹豫要不要解开隐血剂——假如这个苍雪塔仍旧把她当普通人看呆,那说明她的隐藏是几乎完美的,没有必要放出血脉bào露自己,万一这苍雪塔测量到的血脉数据会为人所知呢?假如苍雪塔能够无视隐藏侧出她的天赋,那也是好事。
反正对于血脉,她终究不能信任天昆吾。
顾曳做了决定,也就没把隐血剂给消除,但仍有塔内的流光进入她的血ròu跟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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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多久,失重消失,顾曳落在地上,看了一眼依旧漆黑的塔内空间,暗道自己这是被判定为普通人了?
“什么破塔!”顾曳说不上该高兴还是愤怒,就是瘪瘪嘴,转身出去了。
不过她一打开门就看到崔凉被四个男人包围了。
顾曳:“……”
天昆吾的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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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凉的确被以多欺少了。
陈疆进去了,八层,没有变化,他黑着脸出来,看到嫪钦在场,脸色越发难看。
衍风也在,似乎都被九层飞雪给吸引了过来,他知道这些人可能第一反应疑心他到了九层,然而他此时爆了八层,这些人的脸上有释然,却也凛然——竟是崔凉!
是的,他八层是准的,那么也意味着崔凉的九层也是准的。
崔凉的天赋比嫪钦还好,因为嫪钦当年也是八层,跟陈疆一致。
都是八,大家谈不上谁的起点更好,也不能有多少优越xing,可现在有一个外面来的土包子九层!
这就很尴尬了。
嫪钦根本不在意陈疆,只盯着崔凉,“你是崔凉?外界那个崔凉?你好像不能修炼吧,是用了何等法子让苍雪塔出了九层的成绩?”
崔凉目光一扫,衍风跟陈疆见过了,这个嫪钦是第一次,但他更在意嫪钦身边那个脸上含着笑,颇有几分yīn柔的男子。
姒族血脉后代林家的林承,也是天宗弟子。
“我更愿意让诸位承认是苍雪塔本身出了问题,而非是我有这般厉害的手段…”
他这话给了嫪钦理由,“大胆!天昆吾岂是你能侮rǔ的!”
他这一怒,给了陈疆跟衍风一致的机会——可不能让这个外来小子入了天宗门下!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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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雪塔的动静逃不过王级们的耳朵,嫪叔公苍老又胖乎乎的身体趴在雪白的榻上晒太阳,眼皮子抬了抬,又朝那高耸的苍白阁楼看了看,嘟囔道:“年轻人啊年轻人,年轻气盛,容不得人,怕是要吃苦头的。”
能让天宗弟子吃苦头,就是王级也不成的。
天昆吾的王级都是肱骨战将,地位非凡,对于天宗却是仰视,而此时,有一个地方站着两个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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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我出名了吗?
姜狱在给阳台上的吊兰浇水,身后走来的妫哀脸上沉静,只道:“天昆吾的风雪期越来越频繁了,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察觉到。”
“风要来,雪要来,都是天决定的事qíng。”
“可你我都知道有些风雪也预示着人间大地上要有战争。”
姜狱转头看她。
“那你是想阻止风雪,还是阻止战争?”
妫哀是一个相当美貌的人,但她的气场也并不尖锐,因为在她面前的是姜狱。
“不,我只是想随你的吩咐帮助你。”
这是一个清华绝世的女人半明半掩的倾慕告白,姜狱没有装傻,他看了妫哀一眼,“恕我直言,你是我的长辈。”
妫哀苦笑,“你不知道不该对一个女人谈及她的年纪吗?尤是知道你是她心仪的男子。”
姜狱:“事实也证明我对你无心,所以我没想到这点,刚刚只是出于尊敬,因我不觉得自己能临驾于你之上。”
他们足够qiáng大,也度过了漫长的岁月,qíng爱于他们是分明的,也是不需要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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