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
但院子里也生起了火,起了大锅,因为买了三头羊,炖ròu啊!
“姑娘似是外地人,怕是没吃过我们这边地道的手扒羊ròu,今日让你尝尝鲜。”
老师傅给顾曳倒了茶,这次用的茶叶挺好,顾曳仿佛看穿了什么,笑了笑。
“手扒羊ròu不是西域那边的?”
“咦,看来姑娘去过西域?”
“肚子饿闲着无聊试探我?”
老师傅没料到顾曳这么直接,而且对上顾曳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有些悻悻,心里也嘀咕这哪儿来的妖孽啊,滴水不漏的,一双眼跟开了咒术似的,瞧得人发慌。
不过有她在,或许这一夜能安稳些。
很快炖羊ròu的香气就出来了,野韭花酱专门腾出一蝶放在顾曳面前,张子健好像对顾曳有了敬畏之心,尤其客气,挑着最好的羊ròu削了骨上的ròu放盘子里。
顾曳也不是第一次被男人伺候,并不觉得如何,不过这一路都是赶路,吃的是崔凉准备的食物,虽都是jīng良上乘的糕点,左右也是比不过这新鲜炖煮出来的手扒羊ròu的,她吃得不错,却听张子健等人闲谈间感慨最近事儿多,也提及其他怪事。
“你们说,一个月前有个大个子非要乘着风làng极大的时候出海?”
顾曳忽然询问,张子健等人惊讶,但也回复,“是啊,那大个子还挺爷们义气,给了码头那些人不少钱,可有经验的看风làng那么大,天上乌云跟妖怪作乱似的,哪里敢去啊,又退了钱,他就翻了三倍的价钱买了一艘船自己出去了,当时我们都觉得他疯了…对了,他走之前一夜也在我们这里吃过饭,当时也吃的这手扒羊ròu,吃了不少。”
“是不是最喜欢吃后腿ròu?”
“对啊对啊,他给钱的时候还特地要求多买几块后腿ròu。”
张子健惊讶得看着顾曳,“姑娘,你认得他?”
“我说来找人,找的就是他。”顾曳甩手又扔出了一袋子元宝。
众人:“!!!”
没见过这么大方豪慡的。
金元宝散发的金光跟美图秀秀的过滤一样能自带修整效果,顾曳的形象顿时在这些人眼里美好起来了。
倒是老师傅不紧不慢啃着羊骨头,说:“那小子是奔着那次海旋涡去的。”
顾曳喝了一口酒,“海旋涡?”
老师傅看了看她,说:“我们泉州为何叫泉州你可知道?”
顾曳脑子里过了一下知识储存库,道:“是因为曾有人…”
她说了一个典故。
“那是明面上的,说给普通人听的,真正的会吓到人…”
这下连张子健等人也惊讶了,“师傅,是什么啊,莫非你又胡扯什么传说,不过一个月前那海旋涡可真够可怕的,在咱们庙里都能看到恐怖的水吸龙,也不知是天上龙入海,还是水中龙上天,反正我瞧着那水龙柱足足有好百丈粗!”
老师傅用羊骨头扔了张子健,没好气骂他:“滚一边去,这可不是传说……传说我们泉州临边海域,奥,传说天地之初,河岸可不在这里,还要往内挪十里地呢!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是海里,都是水,当时呢,说这里是一窟窿眼,就是海窟窿,从这里往外百里水面都是,那海窟窿啊连着这世间最荒芜的地界,每过十年海水倒灌入海窟窿,进入那荒芜地界,十年一次,从未有差,可后来…也就是千百年前,那海窟窿一开,水进去的时候,恶鬼出来了,乌压压覆盖大地,把泉州附近几个州城的人都吃了个gān净,死殍覆地,生出的俎虫都可以填满小半个海域了。”
这话就忒恶心了,也不带这么浮夸的。
但张子健一扭头看顾曳听得认真,便也没给自己师傅没脸。
“这样不行啊,十年一次,还不得把中原大地都给吃gān净了,于是就有净明寺的大能者,就是当时的主持清凌带领中原qiáng者前来,海窟窿是天地生之初就有的,人力改不了啊,那位主持清凌就用自己的躯体生了千丈高的佛像,结合当时十位天宗qiáng者的力量切割中原大地,将地面托举到咱们这里,硬生生填了海岸,把窟窿眼给堵上了一大半,诶,你们这是什么表qíng,可别不信,千百年前的至qiáng天宗就是打一个喷嚏都可以让咱们那个海港化为飞灰。”
顾曳:“这话我信。”
张子健等人:呵呵!
反正他们是凡人,见识少,是绝不信这么浮夸的事qíng的。
传说就是故事,故事就是人编的,切!
老师傅也懒得去说服他们,就朝给面子的顾曳说:“这样逆天行事,代价就是清凌主持躯体崩裂,飞灰湮灭,就是当时的天宗也死了一大半,诶,都是为了天下子民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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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水僵
张子健随口嘟囔:“谁让他们是天宗呢……”
顾曳淡淡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弱者给qiáng者立下的规矩?但帮你是qíng分,不帮是本分,所以肯舍自己而帮别人的人,自该得到别人的尊重跟敬重,而不是理所当然,难道天宗的命就不是命?不过退一万步讲,真到了他们那个境界,也未必在意芸芸众生的感恩与否,他们修的是自己的境界,从的是自己的心,当好人总比当坏人来得舒服,人又不是犯贱的。”
这是qiáng者的世界观人跟人生观,而顾曳的人生观显然更独立一些——谁也别想绑架她的道德跟意志。
但这番话落在张子健等人耳里可能没那么好听,但仔细一想又觉得顾曳说的没错。
他们是捞尸的海神,把捞尸当做行当来做,本是救人的好事儿,可常遇上一些非要他们下水的人,那水里极为凶险,下去九死无生,若是不下,就说他们láng心狗肺……
“奥,是我言辞不当了。”张子健诚恳道歉,又问老师傅,“后来呢,师傅,那海窟窿填上了就好了?那一个月前怎还那么吓人…”
老师傅看了看顾曳,眼里似乎有些什么,可很快淡去。
“我还没说完呢,填了大半海窟窿,把十年一次的窟窿眼开变成了百年一次,而且也不出恶鬼了,这是极好的事儿,可百年一次总是躲不掉的,这是泉州的命,所以一个月前那一次海窟窿一开,我就觉得会出事了,果不其然,又死人了。”
老师傅一说,众人才察觉到三个月之中死了七八波人,其实五波人都是在这个月出事的。
这总不是什么巧合吧。
有个胆小的忍不住说:“师傅,我刚刚一直在想,那江三叔等人怎么就啃咬自己亲人呢,莫不是中邪了?他们如今又在哪里呢…”
他手里还抓着一大块羊ròu,嘴巴油腻腻的。
然这话刚问完,外面忽然轰得一声!打雷了!
雷声忒大,吓得好几人都掉了手里的羊ròu,外面大雨哗啦啦下。
“雷雨啊,诶,又下雨,觉得下雨总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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