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一怔,眸底闪过一丝凝重:“这不可能吧!”十五天旧疾复发?
“这种事qíng,我岂会拿来开玩笑!”病qíng,伤qíng都关系到人命,容不得半分玩笑,回想东方珩吐的足有一大碗的血,沈璃雪满目正色:“我为他施了针,一个叫子默的侍卫给他熬了药……”
“怎么会这么快……”林岩惊呼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紧紧闭上了嘴巴,面色却是yīn沉了下来,眸底的光芒,晦暗不定。
“岩表哥,你是什么意思?”沈璃雪凝深了眼眸,林岩好像知道不少的机密事qíng。
林岩皱紧了眉头,yù言又止,凝望沈璃雪美丽的容颜,疑惑的眼眸,反复权衡利弊,重重叹了口气:“在边关时,有位神医为安郡王诊治,他的病qíng一月一发算是正常,若是突然提前,便预示……他病qíng加重,命不久矣……”
沈璃雪只觉轰的一声,天地间瞬间安静下来,耳边不停回dàng着一句话:“安郡王命不久矣……”
“那他……还能活多长时间?”快速镇定下来,沈璃雪心中莫名的泛起丝丝苦涩,东方珩活不久了!
“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林岩重重叹息,大夫明明说安郡王可以撑十年的,并且,他在边关时也是好好的,这才回了京城几天,病qíng就突然加重了……
“璃雪,你去哪里?”眼前一道窈窕的身影闪过,林岩抬头一望,却是沈璃雪在大道上快步前行。
“去圣王府,找东方珩!”沈璃雪头也不回的回答着,目光清冷,东方珩的病qíng刚刚开始恶化,应该还有救的!
☆、059 安郡王教训南宫啸
圣王府座落在风景优美的清水湖畔,恢宏大气,庄严肃穆,守门的侍卫面容冷峻,如同雕像一般,手持佩剑静静站立着,一动不动。
沈璃雪报了身份,简单说明来意,侍卫禀明东方珩,得了允许,引领她进了王府,府内雕栏画廊,大气磅礴,假山石雕,亭台楼阁,一景一致皆彰显着皇室特有的尊贵与不凡,与丞相府的优美、文雅完全不同。
越往里走,景色越是优美,习习凉风迎面chuī来,让人心旷神怡,一片粉色的花瓣轻轻落在肩膀,沈璃雪抬头望去,东方珩一袭白衣,负手立于琼花树下,深邃的目光透过重重枝叶,望向遥远的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方珩身旁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摆着一只酒壶和几只酒杯,片片琼花自他身边簌簌下落,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意境优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侍卫悄悄退下,沈璃雪独自走了过去,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东方珩回过神,望望沈璃雪,持起桌上的白玉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找我有事?”
酒杯刚刚触到嘴唇,香醇的美酒尚未饮下,沈璃雪一个剑步走了过来,伸手夺下了他的酒杯,墨色的眼瞳中隐有怒火燃烧:“你有伤在身,怎么能喝酒?”
“酒可消愁!”说着,东方珩伸手拿酒壶,手指刚刚碰到壶把,又被沈璃雪夺走了,正色道:“举杯消愁愁更愁,你可是在为自己的伤势发愁?”
守在不远处的侍卫们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看的目瞪口呆,居然有人敢夺郡王的酒壶,而郡王还没发脾气……
“一副皮囊而已,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方珩声音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qíng,轻轻撩起衣摆,优雅落座于圆椅,深邃的眸底毫无波澜:“来人,上茶!”
“你回京后都和哪些人接触过?”沈璃雪坐到东方珩对面,目光凝重:据林岩所说,东方珩在边关并无大碍,回京后不过半月,病qíng突然加重,肯定另有隐qíng。
东方珩已经受了重伤,每月都会有一天痛的生不如死,极有可能会英年早逝,他们居然还在暗中痛下黑手
“亲戚朋友,朝中大臣几乎都有接触!”东方珩回答着,目光幽深,想从百人之中找出一名嫌疑人,可不容易。
“那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沈璃雪继续追问,害人xing命之物,最可能从口入!
东方珩摇摇头,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除了日常用膳外,闲暇之余,我喜欢喝酒,食用的东西全部用银针试过!”三年前那件事后,他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边关三年,他已经养成了小心谨慎的习惯。
沈璃雪蹙了蹙眉,用银针试过,就代表食物没毒,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你昨天染了血的那件衣服还在吗?”
她清楚的闻到,那衣服上的血有股怪味,本想仔细研究研究,哪曾想苏雨婷突然到访,东方珩拉她上chuáng,问罪穆正南一系列的事qíng接踵而来,她一直没抽出时间。
“衣服染血,不能再穿,扔掉了!”几片琼花瓣落到东方珩衣袖上,映着白色的衣服,说不出的美感。
沈璃雪望望东方珩,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有匕首吗?”
“gān什么?”东方珩目光不解,还是拿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匕首柄上镶着红色的宝石,鞘上刻着古朴的花纹,尊贵优雅,刃身是玄铁打造,锋利无比。
“真是把好匕首!”沈璃雪轻声赞叹着,趁东方珩走神的瞬间,猛然抓过他的手指,飞速划开一条小口子,将几滴鲜血滴进了空酒杯,轻轻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借我点血,我可以研究出你有没有中毒!”
东方珩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清泉般的利眸细细凝望沈璃雪。
沈璃雪从来没被一个男人如此仔细的看过,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脸色不由微微一红,快速松开东方珩的手指,与他拉开距离:“血够了!”
子默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望望东方珩手指上的伤痕,嘴角抽搐,郡王一向不喜别人靠近,最厌被人伤,如今,沈小姐划伤郡王,郡王居然如此冷静的没生气……
“子默!”东方珩语气淡淡,明显不悦。
“是,郡王!”子默蓦然惊醒,额头冒出一层冷汗,送上茶壶,茶杯,点心,水果,快步退了下去。
“东方珩,圣王府没有丫鬟吗?”沈璃雪一路走来,除了侍卫,小厮外,还真没看到嬷嬷,丫鬟,端茶,递水这种事qíng,由女子来做比较细心,圣王府居然是侍卫。
“王府其他主子那里都有嬷嬷,丫鬟,不过军中无丫鬟,本王习惯了侍卫上茶!”东方珩淡淡说着,持着茶壶,茶杯自斟自饮。
是奇怪,也是qíng理之中的习惯!沈璃雪扬眉,未再多言,专心研究血液:血呈鲜红色,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映着纯白的杯壁,绽放着说不出的妖艳。
仔细闻闻,沈璃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味道很正常,和昨天的完全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淡淡茶香飘散,沈璃雪心绪有些烦乱,微闭了眼睛,平心静气,仔细思索着血液的不同之处,漫不经心的端过茶杯,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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