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收兵符。”东方珩呈上兵符,见皇帝久久不接,沉声提醒。
大臣们也目露不解,安郡王主动奉上兵符,皇上怎么不收?
在众人注视下,皇帝缓缓抬起了手,不是接兵符,而是推向了东方珩:“淮王言之有礼,安郡王姓东方,是朕的侄子,兵符在你这里,和在朕手中都一样。”
东方湛一惊,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怎么回事?父皇居然拒绝了四十万大军的兵符?那可是大半个青焰的兵力。
大臣们也全都疑惑不解,安郡王身上虽然流着东方皇室的血,但他毕竟不是皇帝的儿子,天灾要求极其严格,安郡王根本不适合拿兵符啊。
“人不同,能力也不同,安郡王身为青焰战神,四十万大军在他手里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若是换作其他人来统领,就算再厉害,也是比不上安郡王的,肃北人的qiáng悍,各位爱卿没见过,也应该听过,除了安郡王,还有谁能降服得了他们?”
皇帝的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大臣们听清楚,凝眉思索,连连点头,青焰战神最擅长的就是行军打仗了,若论带兵,无人能比得过他。
边关三年,他将士兵们训练的身qiáng体壮,将青焰疆土保护的密不透风,青焰皇子们能力虽然不错,却从未统领过那多的士兵,和东方珩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四十万大军jiāo到他手里,再合适不过,兵符,兵权,有能者得之嘛。
“父皇,您是青焰皇帝,亲自统领四十万大军,肃北也会有所忌惮。”东方湛恭维皇帝,谁敢说一国之君的威风不及一名郡王。
“青焰国事繁多,朕都快处理不过来了,哪里还有空闲再带领边关将士。”皇帝摇摇头,笑容颇为无奈:“安郡王很熟悉肃北,四十万大军由他指挥,是最合适的。”
“父皇,问天的结果是您必须亲自掌管兵符,兵符在安郡王手里,万一天灾降临怎么办?”东方湛设计作法问天,主要是为了东方珩手中的兵符,皇帝不收兵符,他所作的一切,就会全都白费。
“这……”皇帝蹙了蹙眉,略略思索,沉声道:“兵符暂放安郡王那里,若是天灾真的降临,肯定会有预兆,到时,朕再拿回来。”
“臣领旨。”东方珩白玉手指握起,圆形兵符收进了衣袖里,神qíng淡漠,目光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
东方湛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东方珩久握兵符,早就知道皇帝对他有忌惮、有怀疑,兵符之事是在试探他的心思。
所以,面对他的诡计,众臣的怀疑,他一言不发,抢在李丞相的bī迫之前,主动jiāo出兵符,打消了皇帝的怀疑。
肃北大军qiáng势,凶猛,暂时只有东方珩能击退他们,所以,身为明君的皇帝,不但没收回兵符,还对他多了几分信任,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聪明,真是聪明。
东方珩看向东方湛,深邃的眼眸清华、幽冷,隐隐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东方湛胸中腾的燃烧起熊熊怒火,不愧是青焰战神,漫不经心的言谈举止间,轻而易举的破坏了他苦心策划的计划,确实是不可小视的劲敌,不过,他东方湛不会轻易认输,尤其是,不能输给东方珩。
“传令下去,青焰全国彻查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子,快速上报,合理安排职位。”皇帝吩咐着,淡淡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威严。
“是!”户部尚书,户部侍郎知道事qíng的严重xing,恭声应下,语气沉重。
李丞相沉沉目光,上前一步:“禀皇上,微臣的孙子李凡刚好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
“是吗?真巧。”皇帝转身看向李丞相:“不知李凡最擅长什么?”青焰这个特殊时间出生的人不多,每一个都有合理利用。
李丞相摇头叹息:“说来惭愧,凡儿文不成武不就,没什么特长……”
众大臣暗中窃笑,李丞相说的是实话,那个李凡除了好色风流外,还真没什么特长……
“李丞相的嫡孙,再怎么不学无术,也应该有一技之长才是……”
皇帝的声音响在耳边,东方珩看着湛蓝的天空,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利用作法问天,除去自己的敌人,将他最忠心的属下全部安cha进各个要塞,悄无声息掌握住青焰的命脉,东方湛真是聪明。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掌握青焰,登基为帝了么?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东方珩,东方洵两人坐在枫松院的屋顶上对饮。
东方洵酒量极好,喝了小半坛酒,还一点儿醉意都没有,望着悠然喝酒的东方珩,他蓦然开口:“五皇子以庶民身份走去湘西,五六天的时间,走不远吧。”将亲生儿子贬成庶民,皇帝还真舍得。
“有官差押解着,他的速度也不会太慢。”庶民是青焰最低等的百姓,无权无势,也再无翻身之日,东方湛彻底除掉了这个新贵劲敌。
“二弟,东方湛野心勃勃,向往的是九五宝座,从五皇子之事可以看出,他心xing执着,对敌人丝毫都不会手下留qíng,他打定主意要抢你的兵权,这次失败,他不会气馁,还会再设计第二次,第三次,直至你jiāo出兵权为止。”
东方洵出身王府,从小就生活在yīn谋权利中心,最jīng察言观色,dòng察人心,东方湛的野心他早就看出来了。
“我知道!”东方珩如玉的手指抓着酒坛,墨色的眼瞳清华幽冷。
“那你准备怎么办?”东方湛是湛王,皇帝最疼爱,也最看重的儿子,能力非凡,几乎没什么弱点,想扳倒他,可不是容易的事。
“东方湛小心谨慎,极难对付,咱们可以从他身边的人身上找破绽。”东方珩嘴角扬起一抹笑,极浅,却带着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东方洵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
“让开,让开,快让开……”粗旷的吼声响起,打断了东方洵的话,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东方洵侧目看去,一顶jīng致的软轿在行人稀少的路上横冲直撞,四名qiáng壮的轿夫个个虎背熊腰,抬着那顶软轿走路却摇摇晃晃,好像非常吃力,不时以衣袖轻擦额头的虚汗。
“那轿子里的人有问题。”软轿是简单的木板和轻纱搭建而成,不是很重,就算轿子里坐着二百斤的大胖子,那四名轿夫抬起来也不至于这么吃力。
东方珩瞟一眼软轿:“轿子里坐着三个人,还在激烈动作,轿夫抬着当然会吃力。”
东方洵一怔,三个人?激烈动作?怎么回事?
疑 惑间,一阵风chuī过,垂下的轿帘被风chuī起一小半,一名年轻男子出现在东方洵视线中,衣衫凌乱不堪,小眼睛内闪烁着浓浓的色光,怀里左拥右抱着两名年轻貌美, 衣衫半敞的女子,左亲亲女子娇美的胸,右吻吻女子jīng致的锁骨,不时发出一阵阵yín(和谐)dàng的笑声,真可谓是身陷温柔乡,不知天昏huáng。
“那是……李凡!”在软轿里和青楼女子卿卿我我,李凡真是好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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