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姜梨更是破坏了她的计划,将薛怀远给救了出来!实在可恶!
“永宁,此事算了吧。”沈玉容道。
永宁公主抬头,看着他问:“沈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怀远的案子,你不要cha手了。即便姜梨带着桐乡县民告御状,也牵连不到你。你若再生事端,就说不一定了。”
永宁心中“咯噔”一下,看着沈玉容,没有说话。
她没有告诉沈玉容薛家的事,授意冯裕堂将薛怀远下狱,她是没有告诉沈玉容的,私下里沈玉容知不知道,永宁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永宁猜测沈玉容是不知道的,因为以沈玉容的脾xing,若是知道了,应当也不会袖手旁观,他对薛芳菲还有余qíng,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薛芳菲的父亲受苦。
姜梨带薛怀远进京,永宁迫不及待的想要人杀人灭口,除了不让牵扯到自己,更多的也是不愿意沈玉容知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此事闹得这样大,沈玉容无论如何都会知道。
但他这么平静的,温和的的陈述这件事,不知为何,永宁公主全身上下竟然起了一层jī皮疙瘩。
他早就知道了,他甚至知道自己暗中jiāo代冯裕堂对薛怀远做的那些事,但他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并没有阻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做的一切。
永宁公主倏而也有些迷惑,这个男人,真的爱薛芳菲吗?若是爱,又能做到如此无qíng吗?他爱不爱自己呢?他对自己,会不会也是如此冷酷呢?
“永宁,”他的声音含着一种理智的温柔,“我不希望你出事。”
他鲜少会说这般好听的话语,虽然永宁公主知道他学富五车,能做好文章,说一两句好听的话应当不是难事。但他总是很吝啬似的,别说是qíng话,便是温柔关切的话,也不是日日都能听到。
但今日他就说了,看着永宁,说的诚挚。
于是永宁心中的迷惑和不安顿时一扫而光,又陷入他深qíng的眼神中。
“我只是觉得心里奇怪,”永宁公主道:“这不过是一件小小的地方案子,便是姜梨带着人去长门安鸣冤鼓,也不至于立刻让刑部提审。便是提审,皇兄也不至于亲自督办。燕京城每日大大小小的事qíng无数,总不能事事都要皇兄过问。但皇上不仅过问了,看样子,还很认真。”
“沈郎,你聪明,你能想到皇上为何要这么做么?”
沈玉容摇了摇头。
他的确不知道,因为皇上的举动确实反常。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倘若薛芳菲还在就好了,她冰雪聪明,与她商量几句,或许就能得到真相。
可惜,薛芳菲只有一个,而那一个已经死了。
他亲眼看着她死的。
------题外话------
叶三:不知哪家姑娘有福,找我们家侄儿。
阿狸:我若是遇到合适的大家闺秀,定会帮着叶表哥留意的。
叶表哥:扎心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解围
时间很快,很快就到了三日后。
这三日,姜梨在府里什么都没做,只是如从前在桐乡一般,和叶明煜照看着薛怀远。每日还要让人去桐乡百姓们居住的客栈,看百姓们是否安好。
作为重要人证,冯裕堂已经被刑部的人收监,百姓们也得被好好保护起来。姜元柏却是一反常态没有再来姜梨这里,大约自己也在苦恼。倘若真的薛家一案牵扯到右相李家,姜元柏自然也进退两难。
姜梨并不在意姜元柏不帮助自己,只要姜元柏没有听信季淑然的枕边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出事端来阻挠自己就已经很好了。当然,此事洪孝帝金口玉言承诺亲自督办,便是姜元柏真的想要阻拦,也是无能为力。
只能静静等着审案那一日的到来。
到了那一日,姜梨起了个大早。洪孝帝说了,要在御前办案,姜梨须得进宫。这和上一次宫宴进宫不同,这一次进宫,势必已经得到了成王和永宁公主的注意,还有沈玉容。永宁公主丧心病狂,在宫里未必不敢对她下手,可进宫身上又不能带兵器。便是那把姜景睿送的匕首,这回也不好带进宫了。
这个时候,姜梨反而羡慕起来姬蘅的那把扇子。要知道姬蘅可是能带着他那把扇子大摇大摆的进宫,那扇子华丽jīng美的不像话,谁知道是把开合之间就能夺人xing命的利器。
到底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就和扇子的主人一般。
正想的出神的时候,桐儿在身后笑着道:“姑娘,梳好头了,看看怎么样?”
姜梨看着镜中的自己,桐儿手巧,姜梨却只让她梳了简单的乌纱髻,黑纱蒙住的发髻之上,什么饰物也没有。却衬得她脸庞洁白,眉目秀媚,越发脱俗。
原本还觉得姜梨穿的太过清减的桐儿,瞧着瞧着自己也满意起来,道:“姑娘真好看,梳什么头都好看。”
白雪托着披风走来,犹豫了一下,问道:“姑娘,这么穿是不是太素了些?老爷会不会生气?”
姜梨接过那雪白披风披在身上,道:“无事,唯有如此,方能显出我对薛家一案的重视。”
她转过身来,白衣黑发,清丽莫名,道:“我们走吧。”
姜元柏的马车已经在外等候,作为朝臣,姜元柏也当作一起观看这场案子的提审。但家眷便不必一起入宫了,姜梨刚出了院子,就见到了季淑然和姜幼瑶二人。
季淑然动作一顿,笑着对姜梨道:“梨儿,这么早就进宫了?”
“看来二姐是迫不及待的想进宫为薛家平反,”姜幼瑶冷笑着道:“我倒是不知道,咱们家还有位想做青天大老爷的女先生?莫不要给家里招了灾祸才好。”
“幼瑶!”季淑然制止了姜幼瑶的话,对姜梨道歉道:“幼瑶是说笑的,梨儿可别放在心上。”
姜梨微笑着道:“无事。”侧过身子,越过她们母女二人直接走掉了,一句话也没多说。然而她越是这样,姜幼瑶看着就越是愤怒。越发觉得姜梨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似的。暗自跺了跺脚,咬牙道:“娘,你看她!”
“没关系。”季淑然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望着姜梨的背影,淡淡道:“且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姜梨带着桐儿继续往前走,一段日子不见姜幼瑶,姜幼瑶越发蠢了些。不知是不是因为同周彦邦的亲事huáng了的原因,姜幼瑶的急躁都要表现在脸上了。季淑然在桐乡派人对自己下手的事,姜梨可没忘,原先还想着最好相安无事,现在是不可能的了。
等把眼前薛家一案的事qíng办好,接下来,她务必要和季淑然做个了结。
只有把这些难缠的小鬼清理gān净,她才能真正的放手一搏,对永宁公主,对沈玉容,对成王。
待到了府门口,姜元柏的马车已经停好了。
后头的马车里,叶明煜从里面探出个头来,小声的同姜梨打招呼:“阿梨!”
姜梨笑着回道:“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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