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嫁千金_千山茶客【完结+番外】(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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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丽嫔坐起身子。

  “说是季夫人的死另有内qíng。”红珠将自己从外面听来的消息五十的告诉了季淑然,罢了,道:“如今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此事,怕是……怕是陛下也知道了。”

  乍然得知这个消息,丽嫔时半会儿有些回不过神。过了好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关于季淑然的那点子事,丽嫔怎么会不知道,陈季氏隔三差五来宫里坐坐的时候,总是与她说过。对于季淑然这个小妹,丽嫔当年并不如何看得上眼,季淑然不如陈季氏qiáng势,不过叶珍珍和柳才事,却让丽嫔刮目相看。到底骨子里还有几分狠劲。

  只是这份欣赏,如今连累到了自己的时候,就变成了厌恶。

  “怎么会传出去的!”丽嫔怒道。

  季淑然出事,整个季家的女眷声明都会受损,连她也是样。人们看到她,就会说,看啊,她是季淑然的姐姐,骨子里流着样的血,日后会不会也会如此歹毒,水xing杨花。身在宫里,更是明争暗斗不断,能借着此事想扳倒她的人,怕是数不胜数。

  等等,季淑然如何会死?是因为丑事bào露被姜元柏处死?那么丑事为何会bào露?算起时间来,正是在冲虚道长府上驱邪不久后?

  难道冲虚道长是骗子的事被人发现了?丽嫔绞着帕子,此事要是真的出现,第个倒霉的就是她!皇上不会容许个欺骗自己的人活在世上!

  正想着,外头的宫女来报,皇上来了。

  丽嫔连忙下榻,起身相迎。

  她低下头,眼角能瞥到明huáng色的龙袍角。龙袍在她面前停下,往日里,丽嫔胆子极大,不如宫里其他嫔妃对洪孝帝毕恭毕敬,她能与洪孝帝调侃,因此对着龙袍,也并无太多惧怕。而就是这份无惧,让她才成为洪孝帝眼里,最特别的个。

  可是今日,明huáng的色彩,却如催命符般,她也第次生出了对于皇权的恐惧,她是卑微的,脆弱的。她低下头的时候,只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漫长。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过了很久很久。

  丽嫔的额头上开始渐渐渗出冷汗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免礼。”双手将她扶了起来。

  洪孝帝笑着看向她,如从前的宠溺与英俊,丽嫔的颗心这才渐渐放下来——看洪孝帝待她的态度,似乎并未受到外头传言的影响。

  应当也不知道冲虚道长事了。

  洪孝帝伸手替她将散落在面前的长发别到而后,顺势摸到她冷汗涔涔的额头,皱眉道:“丽嫔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这么冷的天。”

  丽嫔笑盈盈道:“大约是身子还有些虚弱,还未曾大好。”

  洪孝帝点头,吩咐下人让太医过来给丽嫔把脉。见洪孝帝同从前般无二的态度,丽嫔彻底放心下心来。

  事实上,只要冲虚道长的事qíng不被洪孝帝所知晓,光是季淑然事,并不足以完全撼动她的地位。丽嫔完全可以用其他法子,表示此事自己完全不知qíng,甚至还可以用苦ròu计。

  只要她能将自己与此事完全割裂开,把自己变成了个受骗的人就好了。

  还好,还好。仿佛从生死路上走了遭,丽嫔露出个真切的笑容,将头轻轻倚在帝王的肩膀之上。

  洪孝帝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似的,只是眼里的目光,寒冷至极。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冬至

  有关于季淑然的流言,在街头巷尾传的沸沸扬扬,不过姜元柏派出去的人,到最后也没能查出来究竟是谁说出去的。此事似乎成了个悬案,结局却是真真实实的,姜家的声誉受到了眼的影响。至少在朝堂之上,弹劾姜元柏治家不严的折子数不胜数。

  右相派的人趁机在外散播对姜元柏各种不利的传言,这个时候,越是澄清反而越是陷于流言心。姜元柏gān脆称病不上朝,沉默了许多。姜元平也被连累了不少,姜府气氛并不是很好。

  在这样复杂的境况下,燕京城这个冬天的冬至,悄无声息的来了。

  冬至日,雪下得极大。桐儿站在院子门口,道:“青城山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真好看。”

  北地人们司空见惯的景象,到桐儿眼里却是十分新奇。毕竟两人在寺庙住了多年,极少见这般银装素裹的画面。桐儿问姜梨:“姑娘,今日还要去叶府么?”

  “去。”姜梨笑道:“不过在这之前,先去别的地方吧。”

  “别的地方?”桐儿不解。

  姜梨笑了笑,没有回答。

  外头雪下得极大,便是平日里经常出来摆摊的小贩,今日也没有再出来摆摊。街上空dàngdàng的,连行人都十分稀少。厚厚的雪地上,只有马车行驶过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印子,以及凌乱的马蹄形状。

  姜梨出府的时候,门房的小厮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敢劝阻。谁都知道如今大房里二小姐说了算,老夫人都允许二小姐随意进出不必禀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莫非还要拦着不成?

  出府出去的很顺利,姜梨去了白鹭湾的烟雨阁——薛昭长眠的地方。

  桐儿和白雪对这个地方仍有印象,上次回桐乡之前,姜梨曾来过次。听闻烟雨阁看烟雨最好,上次也是下了雨的。如今可没有下雨,莫非烟雨阁的雪景不错?所以今日姜梨趁着兴致才会前去?

  姜梨让丫鬟们在院子外头等,自己进了烟雨阁后院,桃树下,薛昭的坟冢仍旧安静的躺着。几乎要被白雪覆盖了赶紧,若非还有露在外面的半截碑,只怕根本无迹可寻。

  自姜梨回桐乡后,这地方仍旧没有人祭拜过。姜梨眼睁睁的瞧着,不由得心头酸。将薛昭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令她难受极了。

  她弯下腰,从旁边寻了把破旧的扫帚,将墓前的积雪扫gān净,扫出小片空地来。又拿篮子里的抹布将石碑仔细的擦拭遍,才拿出香火供果摆在腾出来的空地上。

  就算如今她可以随意出府,却也不能随意的来到烟雨阁。叶家好歹是她的外祖家,薛昭可与姜二小姐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若是被人瞧见,关联前些日子替薛怀远打官司事,生出什么事端就不好了。

  但冬至日,过去的日子,总是薛昭、她以及薛怀远三个人起在屋里过。薛昭会烤起上山打猎猎来的鹿ròu,薛怀远会允许他们在那日喝酒。于是火炉上煨着清冽的梅酒,薛昭手舞足蹈的说他的江湖梦,而她附和两句,薛怀远就在边纵容的笑。

  物是人非,仍旧是冬日,人却死的死,散的散,疯的疯。姜梨现在还不能把薛怀远带到薛昭墓前,她只能个人来。

  她坐在墓前,将油纸包包好的鹿ròu放好,给薛昭倒了杯梅酒,如同过去的那些年般。

  又坐了会儿,她才站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雪粒,转身离开。

  桐儿和白雪在外面都等的浑身发冷了,好容易看姜梨出来,也没有询问姜梨来时提的竹篮去了什么地方,只道:“回去了吗?”

  姜梨点头。

  “那走吧。这天儿外头可真不能待久了。”桐儿把暖炉塞到姜梨手里,扶着姜梨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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