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多问,从头到脚继续查看,不错露一个地方。
容倾那模样,让刘正不由把视线移到府衙那两个仵作身上。自然的比较了一下。
当周卓的尸体被拉回,他们是怎么查看到的呢?
确认了死亡时间,确定了致命伤口,粗略查看一下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痕。然后……结束了!
察觉到刘正的视线,两个仵作不觉垂首。
相比之下,他们是没容倾认真。可是,却又从心里感这种对比,完全没可比xing。
他们是仵作,每天要忙的事儿太多,若是每个都这么看。那,对这个负责了,就只能耽误别的了。一个耗费这么长时间,等再查别的时候,尸体怕是都要腐烂了。
怕是都要腐烂了。
而容倾身为湛王妃,心血来cháo玩儿一下,无论在这一件事儿上耗费多久,于她都不是事儿。所以……他们只是形势所迫,并非不尽责。
心里如是想,心里却什么都不敢说。更闹不懂,湛王爷怎么会让湛王妃参合到这种事里?还有,湛王妃她一个女人家,又怎么对这种事儿如此感兴趣?真是不能理解。
极好,刘正都还没说什么,他们心里就已是牢骚满腹了。
对此,容倾无所觉。只是当查看到周卓的手时,视线定格,伸手碰触,若有所思!
查看完,容倾什么都没说。
“盖上吧!”
“是!”
容倾未说,刘正也未问。若是有所发现,容倾一定会告知他的。不急于眼前一时。
“王妃,请!”
“好……”
转身,湛王身影意外出现眼前。
看到湛王,容倾神色不觉柔和下来,刘正却是面皮一紧。
“相公,你怎么过来了?”
“无事,刚好路过。”
这话,相信的有几个?
你湛大王爷路过衙门口也就罢了,你还路过到衙门大牢了!
而这不圆的谎言,直接的证明了什么。
“都忙完了吗?”
“嗯!忙完了。”
“走吧!”
“好!”
bào戾,冷狠,蛮横,笑面虎……等等!所有的能想得到的恶劣的词,这就是他们眼中的湛王。
可现在……
好心xing,柔和,包容……这是湛王吗?
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湛王如此态度,湛王妃参与到任何事也都是应该了,不值得大惊小怪。
走出刑部,坐上马车,湛王看着容倾,漫不经心道,“过几日钟离隐要来大元了。”
容倾听了,自然问,“大元有什么喜庆事儿吗?”
“大元无喜事,倒是钟离隐快有喜事了。”
“他要成亲了?”
“嗯!所以,带着将过门的王妃,出来显摆一番。”
“哦,是这样呀!”
看容倾那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湛王满意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了。
容倾现在连他这个夫君,都只是习惯大于喜欢。如此,对钟离隐这个曾差点害她小命险丢的人,又怎么会存留什么他念。就是留了,也定然是全部对他的厌恶。
“相公,今天是专门来接我的吗?”
看着容倾那晶晶亮的眼眸,湛王淡淡道,“是接你,也是专程看看刘大人。”
容倾听了,小疑惑,“看刘大人?”
看容倾不明,湛王也没去说明。最近让他感到不顺眼的人太多,没必要一一解答。
而作为眼下,最招湛王惦记的刘正,心里真的很苦。
容家
星月阁一起事,自然的传开了。容家作为当事人之一,自然也知晓了。
在场丫头小桃儿,诚实的做一个搬运工,把事qíng的始末,没敢多说,没敢少言,一五一十的说于容老夫人听。
容老夫人听完,当即大怒,二话不说,叫来魏氏既是一顿痛责,大骂。
“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让她在外思过,结果她给我勾三搭四,找了那么一个落魄的穷书生,连亲都没成就住到了人家家里,丢进了容家的人的脸。”
“现在,打着为她祖父奔丧的名头入京,明面是是尽孝,暗地里却是算计容家的东西。还有你,你一个继室夫人,有什么资格拿容家的东西去许诺人。还买宅子?凭她也配!”
“你给我听好了,若是还想在容家待着,现在麻溜的让她给我走。不然,我连你一块儿给赶出去。”
面对容老夫人训骂,魏氏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吭声,我说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
魏氏垂首,起身,“媳妇儿知道了!”
“知道了就下去,下去……”脸上满满的厌恶,脸上盈满不耐。
“没用的东西……”
听着背后传来的rǔ骂声,魏氏脸上无一丝波动,连难堪,愤然都没有。
自容霖死后,容老夫人经过一段日子的心惊胆战之后,看风平làng静,湛王再无后续动作……
没了容霖的压制,湛王好似也不再翻旧账,容老夫人这嗓门是越来越大了,那独断专行的xing子再次展现无遗。
回到自己院内,魏氏一个人静坐良久,面色沉沉浮浮,变幻不定,让人一时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良久,开口……
“邓嬷嬷。”
“老奴在!”
“馨儿现在怎么样?”
“小姐她还好。”
事出,传入耳中,魏氏既知道容老夫人必然会发难。继而,果断的把容雨馨挡在府外,让邓嬷嬷偷偷把她安置在了一农户家,让她免于被容老夫人责罚。只是,还好……
这说法太含蓄,太隐晦。自己的女儿,魏氏了解,不说其他,就从桃子的叙述中,难以想象的湛王对容倾的那种宠溺,魏氏既知:比起白家那个婢女侍儿对她的不敬,以及白华对她的刻薄,湛王对容倾的好,才是最刺伤容雨馨的。如此……
她更是不能留在京城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就容雨馨的xing子,一旦惹事儿,就必然是大事儿,要
大事儿,要命的事儿。
“邓嬷嬷,这次离京,你同馨儿一同离开吧!”
魏氏话出,邓嬷嬷猛然抬头,“夫人……”
“你不是一直想让你的儿子脱离奴籍成为良民吗?”
魏氏轻慢的话入耳,邓嬷嬷随着跪下,“夫人放心,奴婢定会护着好馨儿小姐,绝不让她再任人欺凌。”
身为奴,哪怕再得主子眼,那也是奴才。女儿家还好些,可若是男儿,一辈子太憋屈。
若是能成为良民,没有人不愿意。成为良民就意味着,他也能参加科举了,对未来也可以想象一下了。
魏氏伸手,把邓嬷嬷扶起来,几分相惜,“你我都是为母者,为儿女都舍出一切,这种心qíng,我想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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