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沟不深,大飞落下去,就迅速站了起来,一把抹掉脸上的污泥,回头就开骂,“你,你敢踹我!”
可是身后哪还有木香的人影,踹完那一脚,她还不跑吗?
真要实打实的gān架,她哪会是这些人的对手。逞qiáng的事,她才不会gān。
袁夙一双凤目微沉,“行了,别嚷了,如果连她都能偷袭你,本侯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在退步。”
知道主子不高兴了,大飞一声不吭的从水里爬上来。冬天的雪水冷的刺骨,他用内力,迅速将衣服烘gān,低着头跟在主子身侧。
袁夙不再看着木香离开的方向,而是转身望向波光粼粼的玉带河,沉声道:“他或许真的不在这,我们找错了方向。”
大飞虽然长相粗犷,可是能跟在袁夙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听见主子的疑惑,他试着问道:“侯爷,这附近有个镇子,听说还有个福寿楼,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福寿楼?既然是他开的,倒是有可能,走吧,咱们去瞧瞧,他伤的那么重,不能让太子捷足先登!”
“是!”
他们一行人,并未从村子里穿过,而是绕了路,进了山。
这边,木香拎着菜篮子回到家,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她觉得有必要跟赫连晟说一声,以免影响他的部署。
当然,她只说了那几人的出现,似乎在找他,至于她把大飞推下水的事,只字未提。
赫连晟听完之后,沉吟片刻,迅速招来吴青跟何安。也不知他对吴青吩咐了什么,吴青很快又出去了,何安没过多久也走了。
彩云送完香肠回来,说起林长栓家的驴子,似乎生病了。
木香暗恼要坏事,好不容易碰上个晴天,还没jiāo通工具,难不成她要背着东西,肯行去镇上。外面都是泥泞的雪水,这里又没有胶鞋,只能穿糙鞋出去,这一路走一下去,一双脚也别想要了。
正在她烦恼之时,院门外忽然传来几声马儿的嘶鸣声。
彩云跑出去一看,欢蹦乱跳的跑回来跟她报告,“姐姐,有人赶了马车在我们家门口呢,说是要带我们一起去镇上。”
“啊?哪来的顺风车?”木香不太相信,被彩云拖着走到了外面。
还真是,就在她这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那马儿一身黑亮的毛,身形矫健,很漂亮的一匹马,至于马车,外面蒙着一层深色油毡布,看不清里面。
“不是顺风车,是我让何安去准备的,待会我跟你们一起去镇上,”赫连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说话的时候,气息靠的很近,近的几乎都喷到她脖子上了,痒痒的。
木香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靠前走了半步。
何安笑嘻嘻的从马车另一边走出来,一身长工的打扮,还有补丁呢,头上也戴着一顶旧糙帽,遮住了半张脸,“咋样,还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可这马车不会一直就停在我家门口吧?还是刚刚赶过来的?那样岂不是村里人都瞧见了?”木香挺担心赫连晟身份bào露的,万一牵扯到她们,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何安乐呵呵的道:“这些啊,主子早就想到了,马车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只不过一直搁在山上藏着,怕你为难,所以没让你知道,待会你们都坐进车厢里,我来赶车,谁也不认识我,我扮个过路的,不就行了。”
赫连晟也道:“如今他们出现了,你一个人去镇上我也不放心,我也的确有事,正好同路,把木朗跟彩云也一并带上,家里有人替你看着,你只管把心放肚子里。”
木香神色怪异的扫了眼赫连晟,撅着嘴没讲话。
这人太会算计了,背着她,肯定还gān过很多事。只是……他做的这些,也不知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木香有种感觉,自打赫连晟出现,她的人生轨迹似乎就被这个人牵着走了,想掰都掰不开,有种拖她下水的感觉。
木香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把目光放在赫连晟身上,想看透,却又看不清。
赫连晟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淡的几乎看不见,可是木香却知道他是在笑的。
何安很快就把东西都搬上了马车,彩云跟木朗都很兴奋,两人都极少去镇上,一坐进马车里,好像放出笼的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木香最后出来,仔细把堂屋门,厨房门,跟大门都锁好。赫连晟就站在边上等她,硕长的身形挺拔如松,连棉衣都不穿,只有外面加了件略厚的长衫,风一chuī,倒是有几分飘逸的味道。
木香撅嘴嘀咕道:“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伤还没好,居然还穿的这么少,也不怕冻死你。”
虽然她讲话的声音很小,可是赫连晟是什么人哪,耳力不是一般的好。
只见他忽然凑到木香耳边,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木香回头瞪他,“臭屁,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旧伤复发,又来烦我!”
说完,也不等他了,直接绕过他,跳上马车。
赫连晟看着她逃避的背影,微笑着追了上去,紧随她的身影,也跟上了马车。
何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他家主子现在这副样子,要是回京都,绝对没人能认出来。
马蹄踩着布满泥水的路面,不紧不慢的往临泉镇去了。
车厢里空间不小,木板上还铺着毛茸茸的毯子。他们进来之后,都脱了鞋子,踩在软棉棉的地毯上,又暖和又柔软。
木朗跟彩云坐在最里面,中间摆着一张小方桌,桌子两边还有抽屉,拉开之后有糕点跟水果。这些都是何安备下的。
他俩在里面玩的高兴,尤其是木朗,小脸上不仅写着高兴,还有幸福。
木香坐在靠近门帘的地方,赫连晟进来之后,也不坐她对面,而是顺势就坐到她身边上,还故意挤了她一下,让她往里面过去些。
木香那个气啊,有地方你不坐,非得跟我挤,人挤人,好玩吗?
因为有弟弟妹妹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忍气吞声。
可是赫连晟这个混蛋,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得寸进尺,乘着马车颠簸之时,环住她的肩膀,将她圈进怀里。
这个姿势太别扭了,木香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鼻间也全是浓烈的男xing气息,有点熏人,把她熏的晕乎乎,脑筋都有点不清楚了。
赫连晟却似乎很享受,抱着悠哉悠哉的看着里面的木朗跟彩云打闹。
还没出村子,木香也不敢冒然掀开车帘子,不过还是能听见村里人议论他们坐着的马车。好在何安办事很牢靠,车厢选的很低调,就是这马不一般,看身形就能看出来,只可惜乡下人没几个懂马的,懂牛的倒是不少。
不掀窗子,可也不能总被他这样抱着。
木香扭了扭身子,小声抗议,“你就不能坐对面去吗?gān啥非得搂着,好别扭的!”她怎么有总错觉,觉得自己掉进láng窝了,眼前这个人,简直就跟饿了几个世纪的野láng似的。
一有机会,就吃她豆腐,真把她当软弱可欺的小村姑了吗?
想到他的随便,想到他的肆意妄为,木香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抬手拍掉他搂着自己的手,冷冷的瞪他,“赫连公子若是想玩,镇子上有一家花楼,你给我的银子,足够包下楼里的花魁,需不需要我帮你打点一下?”
话出口的一刹那,她有点后悔,好像说的太过了。可是那又怎样,他此时的举动,根本就是在调戏自己,难道她看上去是那么随便的女子吗?
木香生气了,可是某人气xing明显比她大多了。他一生气,车厢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凉嗖嗖的寒风,在这小小的空间肆nüè。
连彩云都感觉到了,“怎么突然变冷了,是不是哪里漏风了?”
她扒着车厢四周看,真的以为是哪里漏风了。
赫连晟始终盯着木香,忽然手一扬,一块蓝布竟然从车顶降了下来,将车厢的空间一分为二。
“彩云,你跟弟弟好好在里面待着,我跟你大姐有话要说,大人说的话,小孩子不能听,知道吗?”
这是赫连晟的命令,彩云疑惑的看着他俩,直觉告诉她,这两人真的有话要说。
她懂,木朗可不懂,抬手就要去掀帘子,“你们要说啥?为啥我不能听?”
彩云把他拽回来,“都说了,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不懂的,快来尝尝这个,你最喜欢吃的。”
听了彩云的话,木香郁闷的想撞墙。她亲爱的妹妹啊,关键时刻,咋能把她丢给色láng了呢!
一转头,正对上赫连晟冷冷的目光,木香下意识就想逃,“那个,这里太挤了,我去对面坐好了。”
“挤吗?那这样坐好了,”大掌一捞,托起她的腰。下一秒,木香便坐到了他腿上,准确的说,是坐到他怀里,比刚刚的姿势还要暧昧。
木香彻底的怒了,挣扎着双拷抵上他的胸口,与他撇开距离,“你这是gān嘛?男女授受不亲,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还是觉得我好欺负,可以任你为所yù为!”
手腕一动,一道寒光闪过,奇快的手法,就在眨眼之间,母指大小的刀片就抵在了赫连晟的脖颈处,大动脉的位置。
从前杀人的时候,她就喜欢人体的这个地方,最脆弱,只要刀片够锋利,很小的一个动作,便可以划开大动脉,想救都救不了。
赫连晟岂会不清楚她手中刀片抵着的位置,可是他没动,连眼睛都没眨过,“你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好玩吗?”
“不然呢?”木香被他悲怆的语气弄的有点心虚,可是嘴上却不肯软下半分。说真的,他不笑的时候,的确很吓人,凛冽的气息足以把人冻死。
赫连晟盯着她白皙中透着健康粉色的小脸蛋,那么嫩,叫人看着就想咬上一口。
一双如水般的美眸,因为瞪他瞪的久了,盈盈的泛着一层水润的光泽,朦胧的美感,直入他的心扉,击碎他心底的防线,令他的心,软的不可思议。
赫连晟炙热的视线,在她的小脸上慢慢滑过,最后落在色泽饱满的粉唇上。
心随意动,这一刻的意识那么的薄弱,他选择跟随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缓慢的低头,吻上她的唇。
四片唇相接,仿若烟花般绚烂夺目,绽放在两个人脑海中,开出一朵朵无与伦比的星光。
呼吸一滞,木香瞬间醒过神,猛然睁大了眼睛,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太近了,近的她心儿慌乱。
她伸手想推开他,脖子也在拼命扭动,可又害怕被里面的两个家伙发现,忍着呜咽声,她纠结的好辛苦。
52书库推荐浏览: 月落轻烟 女强文 宫斗文 种田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