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晟忽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丫头的倔qiáng,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何安看不下去了,“木姑娘,这是我家主子的一份心意,反正你是没有本金,这生意也不会亏了,就当挪用些日子,等你赚了钱,不就还上了吗?”
唐墨看木香一脸纠结的小模样,于心不忍,张口想说:我可以预知给你银子做本金,话到嘴边,被赫连晟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这会要是敢张口,赫连晟非点他xué道不可。
他的人,岂能要他的帮忙。
眼看赫连晟处在爆发边缘,木香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你要投资就投资吧,我会付你利息,一年期,至于需要多少银子,我还想算出来,等算好了再给你答复行吗?”
“不需要算,你要多少,跟何安说一声就行,”赫连晟露出一口白牙,笑的那叫一个得瑟。
木香嘴角抽搐,还有人给钱给的这么高兴的。再听听他说的那意思,敢恨送了她一个无限额提款机了。
既然买卖谈好了,木香就得准备材料了。
她抬眼看了跟前坐着的几个人,何安,吴青,还有被她拐骗留下的大飞,人手很足哦!
“我写个单子,何安,你帮我去筹买,让大飞跟你一块去,他能帮你搬东西!”
这回动作大了,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好多呢!好在,先前备下的肠衣够多了,不过还得跟陈德家媳妇打个招呼,让她再继续把镇上所有猪ròu摊上的肠衣都收回来,清洗gān净。
这肠衣加工好了之后,可以存放很久,都不会变质。
“是……”何安脖子忽然失了力,颓败的垂下脑袋,看来,他已经从襄王府当红小厮,沦落到小长工了。
相比何安的失落,吴青就淡定多了,“那我呢?”
“你负责买猪ròu,记着要分割好的,我只要后座ròu,不要太肥的,至少要给五六百斤,不够的话,过两天再买,至于怎么运回去,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木香冲他眨眨眼。
吴青的淡定,瞬间崩塌,他是暗卫,现在要改行批发猪ròu了?
木香看出他俩的不慡qíng绪,转头的望着赫连晟,一派天真的问道:“你手下这两个人好像不乐意帮我gān活,既然不乐意,我也不勉qiáng,可是我家地方小……”
“谁说他们不乐意,”赫连晟神色一凛,眼神如刀,嗖嗖的she向何安跟吴青。
“属下不敢!”
“小的不敢!”
两人异口同声,难怪人家说,宁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木香这只老虎尤其凶残。
“哼!”大飞心里憋着一口气,抱着剑蹲在门口,听见木香给他分派任务了,闷闷的蹲在那,也不吭声,不看他们,摆明了就是无声的抗议。
木香罗列出一张纸,除了字写的难看点之外,还是能认出来的。她把纸递给何安,“快去吧,傍晚之前,我们家里见。”
何安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顿时感觉头皮也是麻的,“这么多?”
木香搁下笔,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当然多了,你以为gān什么事qíng都简单呢,乘着这几日积雪化了不少,赶快备些货。”
“可是……那家伙比我还不乐意呢,”何安委屈的想哭,俊秀的脸蛋,写满了悲哀。
赫连晟淡淡扫他一眼,“那是你的事,自己解决去!”
主子一声令下,何安连滚带爬的奔到门口,拖着大飞,“快走啊,跟我一起进货去。”
大飞没动,他不慡,一百个不慡。
忽然,木香的声音凉嗖嗖的飘过来,“你现在是我的长工,原来大侠也会说话不算数的呀!”
“哼,大爷何时说话不算数了?去就去!”大飞闷闷的站起来,一百个不慡。
木香叮嘱他们,买的所有东西,都要记下来,包括多少钱一斤,以及重量,都得一一记录。一来是方便算账,二来,也得算清楚成本不是?
既然要往大了做,就不能做的不明不白,每一笔账都要记录在册。
吴青跟着他俩后面,也一并走了,这个点要弄猪ròu,实在是很有难度。
但是,即便再有难度,他也得去办,否则主子该要生气了。
唐墨满眼放光的盯着木香看,崇拜的小星星翻滚着往外冒。看她指挥人gān活的架势,忒专业了,俨然就是一副大掌柜的架势嘛!
彩云斜瞄到他光果的目光,重重哼了声,“你老盯着我大姐看什么,没礼貌!”
赫连晟刀子似乎眼神扫到唐墨脸上,警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唐墨讪讪的摸了下鼻子,很没面子啊,好歹他是……算了,身份这个东西,在木香那丫头面前,好像也不管用。
瞧她针对安平钰的态势,连人家老娘都骂进去了,她是真无畏呢,还是莽撞?
收起笔墨,木香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得回去招集人手,“我要回去了,木朗,彩云,咱们回家了。”
起身之后,虽然很不想问,但出于礼貌,她觉得,她认为,该问赫连晟一声,“喂,你还我回我家吗?”
天地良心,她真是出于客气问的,别无他意。
可是为嘛,赫连晟看她的眼神,那么怪,好像要吃人似的。还有,你要笑就笑,gān嘛要弄出一副chūn心dàng漾的表qíng,老兄,现在是冬天,不是chūn天。
木香嫌弃的身子往后,跟他拉开距离。
赫连晟目光灼灼的看她,“自然得回去,我不回去,要回哪呢?”
听听这话说的多惹人遐想,明明没关系的,非得弄的暧昧不清吗?
唐墨抿着茶,微挑的凤目,盯着眼前的两个人,心思不明,“赫连,你不回京吗?就算不回京,也不能离开镇子吧,别忘了,有人要来找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赫连晟笑容一收,身上气场猛的一变,冷声道:“无关的人而已,你要在意,尽可去见,别扯上我!”
唐墨没良没肺的笑,“急什么,我没说不帮你招待,可是人家是来见你的嘛!”
不怕死的节奏,要不是碍于木香他们在这儿,赫连晟早一拳打在那张讨厌的脸上,看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眼看木香三人已经走出酒楼,他笑了,“听说傅国公家的二小姐正四处打听你的下落,你说,要不要差人通知她,你在临泉镇?”
唐墨面色也变了,一想到傅家那位泼辣不讲理,又缠死人的二小姐,他除了厌恶就是讨厌。上次回京,就是被她缠的脱不开身,好不容易躲出来了,岂能轻易被她找到。
赫连晟悠然自得的笑,“不通知她也可以,替我挡住不相gān的人,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唐墨水咬牙切齿的瞪他,“你狠!”
“不狠如何独立于世,”赫连晟起身,追着木香的身影而去了。
唐墨仍坐在那未动,他跟赫连晟一起长大,赫连晟对他了如指掌,而他却不大看懂赫连晟,他城府太深,心机也太深,在没有遇到木香之前。
他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无qíng无yù,在边关围剿苍澜人,他可以不眠不休,追击敌人几百里地,铁一般的意志,铁一般的感qíng。
没想到,终有一日,他竟会栽在一个小村姑手里。
木香那丫头,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放下身份,放下尊严,心甘qíng愿的守在身边呢?
好吧,他承认,木香的xing格虽然泼辣,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温暖。
在她身边,似乎能找到家的感觉,这是温馨。
还有,她的笑容似乎也很好看,不做作,不敷衍,只是很单纯的笑。
特别是他掐着腰跟人吵架的样子,本应是粗俗不堪的举动,可是由她做起来,说不出的好看。
唐墨此人自诩聪明,智商是有了,可qíng商却不怎么地,连赫连晟都不如。
正因为他的qíng商差了赫连晟那么一点点,导致他慢了那么一丢丢,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太迟了。
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这么个道理。
木香他们出了福寿楼,便急着要回家。
年货买的差不多了,就算有缺的没买,有何安跟大飞两个,只要说一声就好了,不用她跑一趟,相信他们几个能把事qíng办好的。
旁人都不在,这赶马车的任务非赫连晟莫属了。
来的时候,藏着掖着,现在怕是藏不住了。她要甩开膀子大gān一场,这动静肯定小不了。
当时也没料想到会在酒楼里碰上安平钰,现在不仅碰上了,还把他手下拐来当了长工,一切都摆在台面上了。
木香心一横,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也求不到。
她这名声也快没了,不如就让它坏到底,嫁人这种事,离她太遥远。
等赚够了银子,木朗跟彩云也长大了,她要去游遍这个大陆,也不枉来这里走一趟。
赫连晟的长相太招摇了,再加上气质高贵,浑身上下透着股世家公子的优雅与尊贵。他坐在前面赶马车,他就成了一道最独特的风景。
一路从镇子里走出来,吸引了无数大姑娘小媳妇的目光。
连那些上了年纪的阿婆大嫂,也盯着他看,娇笑声不绝于耳,受欢迎的程度,不亚于偶像明星。
木香透过车窗帘,把外面的景像看了全,凉凉的道:“你跟着我回去,可别想做大爷,我家地窖小了,需要扩大,你能gān得了吗?要是gān不了,我可以请人,反正村里男娃多,我家彩云随便出去一吆喝,能跑来一大窜,你信不信?”
今儿彩云穿的虽然不是新衣服,但比平时在家里时,穿的要好些,头两条辫子梳的也好看,十二三岁的小女娃,正是水灵灵的时候。瞧刘二蛋看见她时候的表qíng,就知道她家彩云有多好看了。
“姐,你胡说什么呢,”她说的声音那样大,彩云不可能听不见。小脸羞的通红,像熟透了红苹果。她们姐妹皮肤都很好,嫩的能掐出水来,也不长雀斑,脸蛋gān净的如同刚剥壳的jī蛋。
木朗笑呵呵的道:“二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别瞎说,”彩云赶紧捂着他的嘴,不让他乱说。丑死人了,要说好看,她觉着大姐长的才真的好看。
赫连晟一扬马鞭,转身一只探进马车里,把木香拖了出来,坐在他身边,“小事一桩,以后家里属于男人的事qíng,不准找别人,以前就罢了,现在不同了,有我在,你觉得需要外人cha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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