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站在院门外,面色苍白,双手死死的攥着。
那些婆子的话,她都听见了。凭什么木香比她漂亮,凭什么她要捡木香不要的男人。
哼!说不定她就是故意把赵修文让给自己,要不然她能有今天吗?
苏秀已经陷入死胡同了,哪还记得当初是她死乞白赖,甚至不洗牺牲色相,才争得赵修文的移qíng别恋。
她更忘记了,昨儿晚上赫连晟对她的那几句警告。
这就是典型的,不作不会死啊!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去做鬼。
木香三人进了金jú的屋了,立马被满眼的红色吸引住了。
红色的被褥,红色的绸子,新娘子更是从头到脚都是喜庆的红色,只除了盖头还没盖。
彩云惊呼,“金jú姐,你今天真好看,”她奔过去,盯着金jú的脸蛋左瞧右瞧。
金jú脸蛋也是红红的,被彩云的话逗乐了,倒是少了些紧张,“你们咋才来,我一个人坐在这儿,都快急死了。”
木香打趣道:“哟,你急个啥,莫不是急着要过门?那可不成,时辰没动新郎官是不会来的哦!”
古代的婚俗习惯,木香也不了解,可她记得以前看电视,不都是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亲的吗?
大梅笑着道:“你说啥傻话呢,我们这儿不兴新郎官来接亲,都是喜婆领着男方家一个长辈,还必须得是女的,一块来接亲才成,嗳,方家这回来接亲的是谁?”
金jú如实道:“是他大姑。”
“他大姑?那你知道他大姑是个啥样的人吗?会不会给你下马威啊,”大梅有点担心这个。
按着往常的经验,男方家通常都会在娶亲的当天,派个能压得住场的婆娘过来,一是为了体现男方家的气场,二是为了给新娘子下绊子,就是为了过门之后,男方能压得媳妇。
金jú还是摇头,“我只见过她一次,至于她是个啥样的人,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她在家里,是个当家主事的。”
“一把手啊?”这回轮到木香惊叹了。女qiáng人兼女汉子,古往今来,这种婆娘最难对付了,幸好这人不是金jú她婆婆,否则日后有她的苦头吃。
“什么叫一把手?”大梅没听懂她用的词。
“呃,就是当家的,头一把jiāo椅,当然是一把手了!”
金jú心qíng又低落了,紧跟着,眼泪又开始掉了,“真不想嫁人,嫁了人,从今儿开始就是婆家人了,我娘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日后再回这个家,我就成外人了。”
被她这么一说,木香跟大梅心里也不好过,谁让她说的是事实呢。
“嗨,你总想这些gān啥,你现在啊,就想往后的日子,跟方有才咋过,以后有个男人疼你,也不现在的日子差,要是运气好,明年这个时候,你都能抱上儿子了,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不可爱吗?”大梅逗她。
彩云也笑着道:“我最喜欢小娃娃了,金jú姐长的那么好看,生出来的小娃肯定也漂亮。”
大梅突然拍了下彩云的肩,呵呵笑道:“听听,连咱们彩云都想到了,你咋还想不通呢,待会临出门的时候,装装样子哭几声就得了,别真哭,听见没?”
哭嫁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可是你不能哭的太狠,那样的话,男家会认为不吉利。又不是哭丧,没必要哭的死去活来。
金jú抹掉眼泪,点点头,“嗳,我晓得了,不哭了,你们快坐啊,都站着gān啥,彩云,这里有糖果,快吃,等会装上些,带回去给木朗也吃。”
“嗯!”
彩云也不跟她客气,抓了几块糖,还真往口袋里塞。
木香轻轻拧了下她的耳朵,瞪她一眼。差不多就得了,你别真装那么多啊!
三人吃了一会瓜子花生,大梅便金jú两个聊起天来,“你哥呢,我来这么久了,咋没瞧见他。”
金jú大哥不怎么在家,听说一直河道上当船工,很少在村里待着。
“我大哥昨儿夜里才回来,这会还没睡醒呢,你看我这镯子,就是我哥给我买的,”金jú亮了下她手腕上的金镯子。细白的手腕上挂着个金色的镯子,不算粗,挺细的。可是木香知道这个时空的金器也不便宜,这么大一个镯子,怕是要不少钱。
“哇,好漂亮的镯子,这么大个呢,金jú,你大哥真疼你,”大梅惊呼道。抱着金jú的手,左看右看,羡慕死了。
金jú羞涩的笑笑,“我哥就是很疼我,不过他挣钱买这个镯子也不容易,你们是没瞧见他,这次回次,又黑又瘦,我娘心疼坏了,不让他再出去gān活了。”
第99章 送亲
木香点头道:“不出去gān是对的,如今家里的日子也不是真就过不下去了,与其出去闯dàng,倒不如在家好好琢磨琢磨,说不定还能另有一番作为呢!”
金jú笑道:“是啊,我跟我哥说了,说你在家好能gān的,把家里的日子过的可好了,木香,我能不能拜托你,有时间的话,跟我哥好好说说,给他指条路子。”
“行,这没问题,只要你哥肯gān,又肯吃苦,想过上好日子,那还不简单吗?”
大梅也cha话道:“对,让你哥找木香,我跟我哥前几天在她家赚了不少钱呢,如果她的香肠作坊可以gān起来,肯定能赚大钱。”
“赚什么大钱,就是混口饭吃,”木香难得谦虚一回,做人嘛,不能把话说的太满,得给自己留个退路。
四人正说的兴起,苏秀厚着脸皮推门进来了,顶着一张笑脸,笑的无比灿烂。
“金jú,我来看你了,你今儿真好看,哟,木香跟大梅也在啊!”
苏秀脸上挂的笑实在太假了,彩云看的忍不住作了个呕吐的动作,大梅瞧见了,用食指戳了下她的额头,两人躲在一块偷着乐。
木香神色淡淡的,不作回应。
过门都是客,又是自己大喜的日子,金jú也不好真的不理她,便笑着招呼了她,让她进来坐。
瞧见那三人的态度,苏秀心里又恨又气,可面上却不敢真的表现出来。目前来说,她跟木香的关系很僵,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得跟木香打好关系,只有关系好了,有些事才更方便去做。
想到此处,苏秀压下怒气,面上仍是笑着,“金jú,这是我送你的,你瞧瞧,喜不喜欢,这可是镇上最好的水粉店买来的,你闻闻,这是桂花香的,抹在脸上,有股子桂花香呢!”
“是吗?”金jú接过她递来圆形小盒子,放在鼻间嗅了嗅,“嗯,是挺香的,谢谢了,让你破费了。”
苏秀以袖掩面一笑,“咱们姐妹之间,说什么破费的话。”
大梅好奇的也凑上来闻,虽说她不喜欢苏秀,可这水粉却是真的很香。彩云也好奇的学大梅的样子,凑上去闻。
她俩都没抹过水粉,这玩意贵着呢,听说这一小盒,得好几百文呢!
只有木香站那一动不动,她注意到苏秀说那些话的时候,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她。哼!她倒要瞧瞧,这女人含沙she影的,有什么目的?
苏秀笑了一会,挑眉看向木香,“我这儿还有一盒,木香,要不送给你吧,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别嫌弃。”
她伸手从袖子里又掏出一盒水粉,看向包装样式,比金jú那个还要漂亮些。
木香恍然有所悟,敢qíng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表qíng淡淡的拒绝了,“不必了,这些东西我用不惯,你留着自己用吧!”
“怎么会用不上呢,这个东西抹在脸上之后,会让你的脸蛋看起来漂亮,不信我给你试试,”苏秀站起来,揭开盖子,就要上去给她抹粉。
木香皱着眉躲开,“都说了不用,你爱用那是你的事,我不喜欢脸上抹这些东西。”
笑话,不就是化妆品吗?比这高级的她都见过。苏秀这个蠢女人,妄想用一盒水粉买通她,真当她那么好骗吗?
苏秀拿着水粉呆站着,表qíng有些伤心,“木香,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
“停停,你有完没完,别又跟我提以前的事,烦死了,金jú,我先出去一会。”
“姐,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出去,这屋里的气味难闻死了,我待着不舒服,”彩云追过去,在经过苏秀身边时,还冲她扮了个鬼脸。
“嗳,那你们就在院子里转转,别走远了,”金jú见她们闹的不开心,可她知道苏秀跟木香之间的恩怨,所以她不怪要木香,倒是苏秀今儿的表qíng,实在耐人寻味。
大梅一直没说话,自打苏秀把那盒水粉拿出来之后,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那只盒子。
“那个……苏秀啊,你的水粉能不能借我瞧瞧!”
苏秀一见大梅眼神里写满了稀罕,她不屑的冷哼了,yīn着声,惋惜道:“哦,你说这个水粉啊,瞧是可以瞧,可是呢,我就怕你瞧进眼睛里,拔不出来了,而且我觉着,你的脸也用不着这个东西,因为你抹的再多,还是那副丑样!”
在木香那里受的窝囊气,她总算找到个出气的口子。果然,骂了大梅之后,她心qíng好极了。把水粉往袖子里一揣,也出门去了。
“苏秀,你太过份了,”金jú看不下去,要不是碍于此时的地点不对,她非得骂苏秀几句不可,哪有她这样的人。大梅又没得罪她,她到于说那么狠毒吗?
大梅被骂的傻愣在那里,也不吭声也没表qíng。
“大梅,别听她的,苏秀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那副长相,也就赵修文能看上她,换个人,早被她吓跑了!”
这话也不全是安慰大梅,有一部分是实话。
苏秀其实长的也没多好看,可她会打扮,骨子里又透着股风骚劲,像赵修文那样的书生,不就喜欢她这种有骚劲的吗?
大梅怔了会,忽然呵呵笑了,“谁说我生气了,我是被她那副嚣张的样子给气到了,金jú,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找木香,让木香去收拾她!”
大梅兴奋的跑出去了,金jú看她匆匆忙忙的身影,不由的好笑,同时也为苏秀默哀,惹到木香,可有她倒霉的了。
大梅是在孙家院子外找到木香的,此时院里人不少,她跟彩云两个人也不知咋的,就走到院子外面了,身边还站着个年轻的男娃,看那年纪应该跟木香差不多大。
她走到跟前时,见那男娃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要对木香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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