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不慡的在前面赶车,多了个胖妞,马儿走起来,真挺费力的,他好心疼他的马。
马车里,胖妞看着睡熟的木朗,瞧见他白净粉嫩的脸蛋,便心生喜爱,再看看见他被包起来的腿,胖妞脸色变了,”他这腿是怎么了?摔的还是磕的?“”摔的,“木香轻柔的理着木朗的额边的头发。木朗身形属于很瘦小的一类,虽然年纪不小,可是看着,还像很小的样子。
胖妞沉默了会,忽然像捡了大宝藏似的一脸惊奇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那个姓赵的gān的?原来就因为这样,你才非得打断她的腿,哼,那个坏女人,早知如此,我就该把她另一条腿也给她压断了。“胖妞气的瞪圆了眼睛,那模样,像炸了毛的猫儿,威慑力没有,倒是蛮可爱的。
木香被她逗笑了,”你不怕她找你麻烦吗?她爹可是赵王,你爹不过是县令。“”怕什么,有事你担着啊!“”噗!你可真敢说,为什么是我担着?打人你也有份的,你有个官爹,我可没有!“胖妞呵呵gān笑三声,笑声忒大,震的马车都跟着晃了三晃。大飞在前面,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捂耳朵,可惜捂不住,捂了一边,另一边就得遭殃。
忒可怕了,这笑声忒可怕了。
胖妞三声笑完,”你骗人,我看见你掏玉佩了,还主母呢,赫连家是吧,听说他们现在的家主,是被誉为战神的赫连晟,听说他好厉害的,听说他还没娶亲,听说他最近有在这附近出没哦!“”你怎么会知道?“木香警惕了,这胖妞可以哪,时傻时jīng,弄的跟深藏不露似的。
胖妞安慰的拍拍她,”别紧张,我又不是坏人,我对那个赫连晟也没兴趣,我这附近的几个小姐,天天都在派人打听他的消息,我偷偷听见的,那么出名的人,想不知道都难。“”无聊!“木香白她一眼,总算放下心来。
车子走到半道上,临近一处深沟时,大飞把马车停下了,不知去后面鼓捣着什么,不一会也就回来了。
摇摇晃晃折,又走了起来,没过多久,马车进了村子,就在快经过路口时,木香挑开车帘,指着远处的一户人家,对胖妞道:”瞧见没有,那个,就是那个,那是你修文哥哥的家,你想不想去瞧瞧?“胖妞眼珠子转了转,笑的很jī贼,”瞧瞧?木香姐,你该不会是想抛下我,把我丢在这里吧?“木香赶紧摇头,”不会,怎么会呢,我家就在前面,就是有好多人经过的地方,最好认的了,你难道不想去他家瞧瞧吗?“胖妞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奔下马车,往木香指的那户人家跑去了。
她下马车,大飞松了口气。
他松这口气的声音太大,跑了两步的胖妞听的清清楚楚,她气呼呼的回头瞪他,”大黑驴,你敢嫌我胖!“她蹭蹭的又奔回来,猛的一脚跺在大飞的脚上。
大飞足足愣了三个呼吸,等他醒过味来,脚上的剧痛,疼的他是龇牙咧嘴,表qíng痛苦。
妈呀,胖妞这一脚踩上,跟牛蹄子踩上,没分别,他这脚骨怕是都要断裂了。、胖妞得意极了,一路哼着小曲,欢蹦乱跳的跑着。
大飞疼的龇牙,”你带她回来做啥?麻烦死了,她还踩我脚呢!“”当然是带她回来凑热闹,你不觉着赵婆子家,今天会很热闹吗?“木香笑的意味深长。
起初,她也没这个想法,但当胖妞左一句修文哥,右一句修文哥时,她忽然想看看,赵婆子遇上胖墩,会是什么状况,肯定爆笑点十足。
大飞为她的恶趣味感到无语极了,挥着马鞭,便要继续赶路。”我也下来走走,“木香从车里跳下来,跺了跺有了发麻的脚,”你刚才扔掉的,是不是那两个人的尸体?“”是啊,我把他们装麻袋里,就绑在马车后面,刚才路过深沟,便丢下去了,鬼都找不回来。“”那你的羊ròu呢?“木香瞟他一眼。”啊?这,“大飞赶紧扔掉鞭子,奔到马车后面去。
他管那个卖羊ròu的,要了几个布袋子,分别装了那两人尸体,另外两个袋子,装着凌跺开的羊ròu。
说实话,这几个袋子从外面看,真看不出啥分别,他扔的时候,也就记得放的时候,摆的位置。
可现在,只一眼,他便知道自己扔错了。
因为有个袋子上有血迹,而他买的羊ròu,风gān有几天了,早没血了。这不是弄错了,又是什么?
大飞那个悔啊,上好的羊ròu,居然被他扔了,还把这个晦气的东西带回来了。
木香上前拍拍他的肩,”没事啦,半个羊腿子而已,就当丢出去喂狗了,不过你得把这东西丢掉,不能往家带,晦气,赶着马车去办吧,我带木朗先回去,那掉下去的羊ròu,也别去找了,明天让人带半扇回来就是。“木香弯身进去,将木朗抱了出来。
大飞犯了迷糊的错,有点不好意思了,自然是没二话可说,又赶着马车,出村去了。
木香抱着木朗往家走,在经过苏秀家时,看见她站在门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
木香忽然记起,今日被赵念云的事耽误了,也没顾得上去看林叔,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哪知,她还没从苏秀家走过去呢,林长栓就从后面追上来,热络的叫她。”木香,你也是从镇上回来的吗,我也刚回来,这不,回家喂了jī,便过来gān活了,回头让何安,只记半天工,我只gān半天嘛!“林长栓笑的很坦dàng。”别半天了,就算一天吧,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对了,林叔怎么样了,我今儿去镇上,本来是想去看他的,可是有点事耽搁了,也没去成。“”你忙你的,我爹那边qíng况不错,王喜本来要和我一起回来gān活的,他担心你这边忙不开,我没让他回来,你不会怪我吧?“”不会,今儿来了不少人,都在gān活,不耽误,林叔的伤养好了,他们再回来也就是了。“林长栓点头,忽然瞧见被她抱在怀里的木朗,赶紧接了过来,自己抱着。”木朗这是怎么了?咋也伤到腿了?“”他没事,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养养就好了,我们回去吧,我快饿死了,“木香没有多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杀人抛尸这些事,并不合适林长栓种老实巴jiāo的男人知道。
林长栓知道木香不愿意多谈,他也不多问,抱着木朗,当先走在了前头。
吴青穿着单衣,正在作坊门口搬东西。木香远远的冲他招手。
吴青点了点头,搬好东西,便跟她出来了。
木香把赵念云的事跟他说了,倒不是让他去告状,只是她不想留下什么后患。
现在的她,已不是前世,特立独行的杀手,她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再说,现在也没那个实力,任意妄为。
所以,必须让吴青去善后。
吴青听完她说的话,脸色微变,眼底的光有些暗沉。
他忽略了,女人的嫉妒心。一想到,木香跟木朗被那两个恶人胁持的场景,吴青惊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他俩出了事,他死都不死不了。
两人说完了话,吴青悄悄去了山上,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
林长栓将木朗抱回炕上,又去外面把炕烧热。
几番晃dàng,木朗也醒了,见好多人围着他,问这问那的,他笑了。
王阿婆对他真是又爱又怜,”傻小子,脚都伤成这样了,还笑个啥,以后走路可得注意着了,别再伤着了!“刘氏一脸无所谓的道:”哎呀,你们就会大惊小怪,小娃儿贪玩,哪个娃儿小的时候没个伤,没个灾的,老话不是说了吗?多摔好,摔摔骨头硬实!“王阿婆瞪她,”就你话多,敢qíng摔的不是你家小毛,要是摔了他,我看你还敢这样说不!“刘氏被她骂的,也不服气,”你别咒我家小毛啊,他身子可扎实着呢!“木香站在一旁,淡淡扫了刘氏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这话颇有几分凌厉慑人的气势。一时震的刘氏,真不敢开口了,缩着脑袋,退到堂屋去了。
不是她胆小,而是她忽然觉得,今儿的木香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像是能把人凌迟了似的,多看一眼,她都觉着害怕。
王阿婆也有些心惊了,忙催着屋里的其他人赶紧出去了,让木朗好好休息休息。
彩云趴在炕边,眼泪就没断过,看着小弟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小腿,她能不难过吗?
何安站在门口,腰上系着围裙,”那个,我把饭热好了,你们快去吃些吧,大飞没跟你好一起回来吗?“”他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你给他留些饭,“木香道。
何安默了下,随后点头,”我知道了!“他的心qíng跟吴青差不多。
屋里只剩他们姐弟三个,彩云忽然抬起头,小脸上的表qíng很凝重。”大姐,你告诉我,木朗到底是怎么伤的?不是被摔的,对不对?“”你怎么猜到的?“木香没料到彩云竟会这般敏感,一眼就瞧出不对劲了。”这里,“彩云扯了一点木朗的脖子。因为被衣服遮着,别人都没瞧见。只有彩云离的近,无意中才看见的。
木朗脖子上的淤青,颜色渐渐加深,看着更加触目惊心了。
彩云气红了眼,”姐,你告诉我是谁gān的,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他还是不是人哪,要是落在我手里,我非剁了他不可。“木香看彩云恨的咬牙切齿,脸上的那股子狠劲,还真不是盖的。她有点纳闷了难道他们姐弟三个,骨子里都有bàonüè的因子不成?”彩云,这事出去可别乱说,伤他的人已经死了,这事跟谁都别提,就当没发生过,知道吗?“彩云点点头,”我知道,既然他们死了,那便算了。“
木香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看你说的,难不成你还真敢杀人不成?别乱想了,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真是一条命没了,跟你杀jī可不一样。“彩云不服气了,竖着脖子,像只傲慢小公jī,”咋不一样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只要刀够快,一刀下去,对着喉咙割,叫他断气,可不就跟杀jī一样吗?“木香被她彪悍的解释弄的无言以对。也是,也不是。
刘二蛋刚晾完一批香肠,听说木朗受伤回来了,便急匆匆的跑来瞧。
彩云见他进来,揪着他便问,”你说说,若是有人想要你的命,你敢杀人不?“刘二蛋的抹汗的动作顿住了,像是没听清,”啥?要命,谁要你的命?“”那,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人要你,不,要我的命,你敢跟人玩命的gān吗?“彩云临时改了人物设定。呵呵,没别的意思,好奇而已。”你问的就是废话,有我在,谁敢要你的命,小爷的拳头可不是白长的!“刘二蛋亮了亮他的拳头,说的倒是蛮好听,就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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