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木香,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再出去时,就不是四个人了,所以这两个伙计得从后门走,不能再从前面走了。
穿过长长的回廊,又经过一座荷花池,一座假山,一个花园,四人进了两层阁楼的屋子,阁楼的正上方悬着块牌子——邀月楼。
木香在心里把卞城城主,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没事gān,把家盖那么大做什么?头一次进来的人,如果没人带着,很容易迷路。
“官爷,我们是寿康楼的,来给殿下送点心来了,”领头的伙伴给守门的人,陪着笑脸。
老七走在最后,观察起周围的环境,随即他以手势,指着假山、树上、屋檐、房顶。
这些地方都有暗卫,防守十分严密。
木香点点头,这里不是动手的时候,也不是她进去的时候。
很快,殿门打开,两名伙计也把木香跟老七手上的点心一并拎着,送了进去,让他俩在外等着。
这两人很显然是有私心的,欺他们是新人,想自己去拿领赏的钱。
木香自然不会揭穿他们,她巴不得不进去呢!人是不进去,但里面的声音却听的很清楚。
莺莺燕燕,歌声欢笑声不断的从里面传出来。同时,阵阵香风扑鼻,站在外面都能闻到,里面的浓度可想而知。
木香对轩辕凌的品味深深鄙视,真是什么渣人配什么妞。他这么玩,也不怕jīng尽人亡。
送点心的伙计很快就出来了,那两人袖子里都揣着东西,看见木香他们,赶紧把袖子往身后藏,“咱们该回去了,回去晚了,管事该不高兴了。”
老七提议从后门走,省得在前面又碰上兰姑娘。两名伙计倒是没有异议,他们也想早点回去。
木香和老七是跟着他们一起从后门出去的,不过走了没多久,他俩找了个借口,跟那两名伙计分道扬镳。
老七带着木香翻墙而入,又回到城主府的后院。
躲过府中的侍卫,藏到一处阁楼之上。
老七问道:“现在怎么办?白天根本不可能混进去,要不我去刺杀!”
木香看了眼外面的qíng形,摇头表示不赞同,“就凭咱们两个人,正面刺杀,是最蠢最不明智的选择,你傻,我可不傻,白白送命的事,不能gān!”
“那该如何是好?”
“等着,我去找个路子,你在外面接应!”混进去而已,这不难,难的地方还不在这里。
木香跳下阁楼,潜伏在一处yīn暗之地。
城主府多的是婢女丫鬟,要弄到一件衣服换上,还不容易吗?
片刻之后,当木香再次出现在老七的视线里之时,已是标准的婢女打扮,手里还端着个托盘。脸上涂了些锅底灰,整个一黑姑娘。脸一黑遮住了原先的容貌,倒是如此危险之地,老七对她很不放心,可又不敢冒然跟过去,怕打乱她的行动,只能躲在暗处gān着急。
木香按着之前的记忆,跟随一队送茶水的婢女,慢慢的往邀月楼挪去。
深呼吸,调节自己的心跳跟呼吸,这副身体经过跟她半年时间的磨合,已经渐入佳境,她已可以随意的控制了。
步入邀月楼的殿门,那股子足以能呛死人的香风,差点没把她埋了。
领头的婢女送上茶水,小声恭敬着道:“几位夫人,您要的清泉茶,奴婢给您搁这儿了,沐浴的水也已备下,夫人是否则现在要去沐浴?”
殿内传来一声娇柔到极致的嗓音,又软又媚,到了极致,“嗯,这就去,跟殿下玩了这么久,奴家这身上都是汗呢!”
她的脚步随着声音慢慢近了,“殿下在里面歇下了,你们留个人在外面伺候着,其他人陪奴家去沐浴。”
“是……奴婢知道了。”
木香用眼角瞄到,那领头的丫头似乎有些犹豫,有些不qíng愿,眼神似乎还有些轻蔑。
木香不禁对这位女子的身份感到好奇,乘人不备,抬头看她。
一看之下,便大致明白了。
穿的那么bào露,里面只一件粉色抹胸长裙,裙摆上绣着无数的桃花。大冷的天,外面也只披了件透明的薄纱,她也不怕冻的伤风流鼻涕。
这种打扮,肯定是城中青楼的风尘女子,被轩辕凌招来,专门伺候他的。
但是先前来的时候,好像还有别的女子,为何现在就她一个了呢?
木香来不及多想,那妖jīng似的女子就领着一堆婢女,浩浩dàngdàng的出了殿外。
殿内还剩几个婢女,那领头的站在她们面前,板着脸问:“你们谁愿意留下伺候殿下?”
除了木香跟那个领头的,几乎所有的婢女都兴奋的跃跃yù试。
“我留下,我一定能伺候好殿下,肯定不会出错!”
领头的婢女冷哼:“你?你是想在榻上伺候吧?”
“我……”被人直言戳破了心思,那丫头不敢吭声了。
领头的婢女又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把心思给我放肚子里去,要是想找死,我不拦着,可别连累我们大家,太子殿下,那是什么人?也是你们这些贱婢可以妄想的吗?今儿你们都不许留下!”
她巡视了一圈,抬手一指,“你,黑脸丫头,昨儿后厨说有几个新来的姑娘,你也是其中之一吧?”
都说是黑脸了,木香再想装糊涂也不可能了,只能装作胆小害怕,使劲点点头,也不敢看她。
领头婢女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你留下伺候殿下,我们几个就在外面,殿下若是起来了,你出来唤一声即可,殿下若是没醒,你就边上跪着,不许出一点声,明白了吗?”
“奴婢懂了,”木香小声的应道。懂个屁,不就是给他当守门吗?万恶的封建社会,睡觉还得有人守着。
先前说话的婢女不服气了,“为何她能留下?你咋知道她心里就没那个想法?”
“不管有没有想法,也比你安全多了,”领头的婢女懒得跟她啰嗦,带着人出去了。
“哼,咱们走着瞧!”
那婢女最后一个走的,撂下一句狠话,便拉上殿门出去了。
殿内安静下来,木香抬起头,打量着所在的地方。
清一色的金丝楠木家具,一个龙飞凤舞的屏风,然后就要数,整整一柜子的瓷器古玩最显眼了。随便拿一件出去,也价值连城,能卖个好几百两。
绕地屏风,后面的空间更大。
金色落地帷幔,遮住了四月方的chuáng榻。
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毯,从她站着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整个后殿都是。
若是脱了鞋,踩在上面肯定很舒服。
虽然她很想这么做,但qíng况不允许,她得确定轩辕凌是否睡在榻上。
自打进了城主府之后,事qíng的进展似乎太过顺利了,顺利的有些过份,她必须确定清楚了。
在掀开帷幔之前,她有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在脑子里画了无数的遐想画面。
玩的如此过火,请问你家老爹知道吗?
年纪轻轻的,也不晓得注意身体,就不怕英年早逝吗?
挑起金色帷幔的一刻,她还是止不住的心脏跳砰砰狂跳,眼中闪烁着兴奋跟激动。
可是……为毛榻上只有一个没穿衣服的男子,被子滑到腰摆处,长及腰的黑发散在被子上,有些散落在后背上,透着股致命的魅惑。
不是轩辕凌,还能是谁。
木香气馁的放下帘子,愤愤不平的退到一边。
心里埋怨轩辕凌这个混蛋,肯定是吃完了,就将人踢走,瞧他身上的抓痕跟吻痕,就知道战况激烈。
难怪上一次见他时,觉着他脸白的太过了,整个人也有些yīn沉。
肯定是yīn气采多了,把自己身上的阳气都人折腾没了。
正当她郁闷的在心里发牢骚之时,突然间,殿内的空气像一面墙似的,朝她压了过来。
木香眼神危险的一眯,身子灵活的一闪,就地滚开,躲到了一边,而她刚刚蹲过的地方,墙壁隐现一只掌印。
我cao!好险,这一掌要是打在她身上,不死也得内伤啊!
“呵呵,小丫头,倒是有点能耐嘛!”浑厚有力的声音,在木香闪身的同时,掠进殿内。
来人一身灰衣长袍,宽大衣摆,无风自动,chuī鼓起来,好似一张扬起的帆。头发跟胡子也是灰白色,五官偏瘦,一双手却攥着表筋突起。
这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内力不弱。
木香倒是不怕,只是……
“欢迎光临本王的寝殿,你叫木香是吧?本王真想不到木姑娘有如此雅兴,刚才看着本王的身子,可有感想?”金色帷幔被掀起,轩辕凌光着上身从榻上坐起。
眼神得意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
妖媚的男人,即使刚刚快活过,可骨子里的幺妖媚之色,却不因快活而有所减少。
轩辕凌此人,讨厌归讨厌,可是他的皮相,让木香不得不承认,人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既然被揭穿了,她也不用藏了,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回以他轻松惬意的一笑,“没什么感想,就是觉着……你身子真弱,身上都是骨头,连肌ròu都没有,弱爆了,我想,这位老大爷的身材都比你的有看头!”
“放肆!贱丫头,再敢胡说,老夫打烂你的嘴!”轩辕凌还没发怒,那老头就已爆怒了。
第117章 船路相逢
他一辈子,修练武学成痴,没娶过媳妇,没沾过女人,只以习武为傲。
何曾有人议论过他的身材,对于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对他的侮rǔ。
他觉得侮rǔ,轩辕凌却觉得妒忌了。
“你竟敢说本太子的身材不好他?你眼瞎了吗?本太子龙章凤姿,群芳难逐,他也能比得了吗?”
老头察觉到主子qíng绪不对,赶紧抱拳恭谦道:“殿下别听这贱丫头胡说八道,老朽只愿为殿下卖命,殿下,让老朽擒了她,以泄殿下之愤!”
木香呵呵的笑,直呼他的名,“轩辕凌,你是自卑吗?还要杀我灭口,怎么,我戳中你的心事了?”
“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轩辕凌真是太易动怒了,只被激了几句,就已经不再淡定,握拳竖眉,那眼神锐利的,仿佛要把木香凌迟似的。
“殿下冷静,不要中了她的离间之计,殿下休息吧,这里jiāo给老朽,一切自会办妥,再过不外襄王的船就要来了,殿下该早做准备才是,”老头说是虽是关切之词,可话里话外,却藏着些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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