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活动着受伤的肩膀,听着他俩说话,不禁笑了。
唐墨的腹黑比起他家主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唐墨的腹黑就在他的一张嘴上,他不说便罢,若是说了,准能把你气到半死。
轩辕凌苦于此刻孤立无援,但是他有洁癖啊,身上黏糊糊的,叫他如何能忍?
“你要怎样才肯替本王弄盆热水?”轩辕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再度问他,若是不咬着牙,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扑上去,咬死唐墨。
“唉,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在跟你谈条件似的,唐某真的是弄不到,要不你可以求木香烧水,她是厨娘,很会做饭,烧个热水而已,肯定难不倒她!”
“谁找我?”木香洗过脸,装容没换就出来了,仍是一副男子的装扮。
轩辕凌听见她的声音,脚一软,差点就栽倒了。
他不是惧怕木香,他是对木香是认怂了。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虽说他是太子吧,可是人家不买账。有个赫连晟撑着,他一个别国太子又能拿她如何呢?
如今赫连晟跟燕国二皇子轩辕恒联手,要夺他的太子之位。轩辕恒此人深谋已久,且手握重兵,如果再得到赫连晟做外援,太子一位,他绝对有实力争夺。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犯了个致使的错处。
他玷污了皇帝后宫的一名秀女,虽说那女子还不是皇帝的女人,且仅仅是一名秀女而已。如果此事不捅出来,把那女子往井里一投,这事就不了了之。
可偏偏那女子长的极为漂亮,皇帝偶然间看上了,要她侍寝。
侍寝之夜,那女子已非清白之身。
皇帝的震怒可想而知,那女子害怕之下,便将求救的目光放到太子身上。
这里面的弯弯绕可就多了去了,是谁给她出的点子,她又如何在众多美人之中,脱颖而出,被皇帝一眼相中,召去临幸的?
总归,有些看似顺风顺水,合qíng合理的事,却并不似他表面看到的那样。
后宫之事,蹊跷的多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皇帝得知自己要睡的女人,竟被儿子提前睡过了,愤怒的心qíng可想而知,罚了太子一月闭门思过,又收了他手里五万兵权,以示告诫。
这五万兵权,转手之后,就落到了二皇子手里。
鹬蚌相争,与渔翁得利。二皇子坐收渔翁之利,赫连晟功不可没。
轩辕凌看见木香的面容,比之刚才那副黑炭灰脸,好看许多。而且她穿着男装,除了女儿家的柔媚之外,还多了些英气的味道,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耀眼极了。
“本王,本王不是找你,是找他,”轩辕指着唐墨,眼神慌乱。
“他想叫你给他烧水沐浴,”唐墨一语戳破轩辕凌的掩饰,换来他的怒目而视。
“太子殿下,以为自己是来做客的吗?”木香眸色清冷,隐含一丝轻蔑之意,“我早说过了,既然是做人质,就该有个做人质的样子,唐公子,吴青,麻烦你们俩个跟我进来一趟,老七,你看着他,我瞧他jīng神还不错,伤口也不必上药了。”
木香丢下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进了屋。
唐墨笑的胸膛都在颤动,“轩辕凌,对不住了,她不同意,现在这里是她当着家,我们可做不了主。”
“唐墨,你少胡说,她一个村姑咋能当家?你快把药给我拿来,伤口还在流血呢,”轩辕凌信他才怪,他不过是在推卸责任。
唐墨痞笑道:“说了你还不信,唉!世风日下,等你看见她是如何跟赫连晟相处的,便知道了,我可不想触怒了她,回头再给我一剪,小爷的身子一样的尊贵。”
说完这句话,他也进了屋子。吴青在其后,他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眼轩辕凌,他最近也算了解木香的脾xing了。轩辕凌的苦难还没过去,后面肯定还有更惨的事在等着他呢!
“哎,你们不能就这样把本王丢下吧,本王话还没说话呢……”
卸掉身上那件黑色披风,褪掉一身yīn沉邪魅的气质。轩辕凌也不过如此,外在的东西都是伪装,借以掩饰他这个人的不堪一击。
木香三人在厢房里商量了片刻,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三人整装出发。老六已经提早离开,在东城门口等候赫连晟的归来。
木香拖上轩辕凌,四人乘坐马车,直奔河岸边。
当木香看见乘风破làng,远远驶来的船只时,即使没有标注,那船是赫连晟的,她也一眼就让出来了。
黑色的船舷,黑色的帆布,上绣着威风凛凛的一个字,‘襄’
就是如此霸气,如此张扬。
远远的,甲板上站着几个人,离的近了,才慢慢看清。
领头的人,身披玄色蟒纹披风,黑发飘扬在风中,舞动着洒脱的弧度。
身姿笔挺,比他身后那些人,都要高大健壮。只见他双手负在身后,双腿微微分叉站着,无需语言,无需动作,仅仅只是一个轮廓,就让过目不忘。
木香想着,或许这就是别人所谓的王者气度。
在这一刻,木香心如小鹿乱撞,胸膛之内,有股子豪迈激动之qíng,蓬勃着蓄势而出。
‘这个男人是她的!’
“这个如神祗般的男人是她的!”
“这个如神祗般,气势如虹,气场qiáng大到天人合一境界,傲然清冷,却只对她满目柔qíng的男人……是属于她的!”
赫连晟的船近了,他的面容也渐渐清晰起来。
吴青凑到木香身边,“主子在看你。”
“我知道,我这不是也在看他嘛,”木香视线没动,仍旧盯着船头站着的男人。
赫连晟早已得到老六的消息,知道木香在此等着他。
不仅如此,她还替他铲除了河道两岸的隐患,又潜入城主府,劫持轩辕凌。
她所做的一切,换来赫连晟脸上冷硬线条在慢慢融化,脸庞浮现了一抹只为她而存在的温柔。
攸地,赫连晟身形动了,宽大的披风如鹰翅,在空中滑翔而过。
木香听来得及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她,接着腰被人禁锢了,再接着,她的身子被揽入一具温热的怀抱之中。
脚下腾空,身子轻飘飘的,似是没有重量一般。
等她再次站定,睁开眼睛之时,她站的地方赫然是先前赫连晟站过的位置,船头甲板。
吴青提着轩辕凌,紧随主子的步伐,以轻功掠到了船上。
木香暗骂身后的混蛋,要不要这么招摇啊!
她也没说要上船,再说了,您这船可都要沉了,您还不赶紧的弃船跑路,却在这儿欣赏风景。
赫连晟眸光深深,将下搁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伴着灼热的话语,一同袭向木香。
“香儿离家几百里,赶来迎接,是不是想我了,嗯?”
又是这个暧昧的尾音,每次一听到这个尾音,她的腿就开始发软,心也砰砰乱跳,好像得了晚期绝症似的。
她是背对着赫连晟的,还被他箍着腰,所以反抗的办法,只能是使劲推开他的头,“鬼才想你,我不过是知道这里有热闹可看,赶来凑热闹罢了,你可别想多了。”
身后的男人一阵轻笑,箍着她的手,在慢慢收紧,“嘴硬是吧?你不想我,我却想你了,想到寝食难安,恨不能早一日,早一刻回到这里,就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这男人说起qíng话来,真叫人招架不住。
第118章 qíng话
木香微微喘着气,试图引开他的注意力,“咱先不谈这个,老六不都跟你说了,前面的水里埋了铁刺,你这船肯定是要沉的,不如咱们先上岸,有啥话上岸之后再说。”
身后的男人忽然就没声音了,木香疑惑之余,回头看去,不期然的正对上他俯身bī近的唇。
好嘛!她一回头,等于自己送上门来。
赫连晟用披风将两人裹住,外面的人,看不清两人在gān啥!
可是都被包住了,除了亲密,还能gān啥?
吴青神色淡然的背过身,轩辕凌有那么一点点的气闷。
那丫头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可为啥在赫连晟面前,却乖的跟个小猫似的。
笼罩在披风之下的两人,正吻的难舍难分。
准确的说,是赫连晟吻的难舍难分。木香小小的身子被他揽在怀里,退无可退,只能被动的承受他的吻。
没办法,谁叫这人太霸道了,恨不能把她吞吃了似的。
她的嘴巴,被他吻的有些发麻,舌尖被扯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呼吸就更不用说了,若不是赫连晟在狂热的细吻之余,渡气给她,她早晕过去了。
也不知吻了多久,不知咬了多久,呼吸jiāo缠,心跳加快。
木香只觉得眼前,似乎有漫天花海飘落,美的令人窒息。
他们站在船头,冰冷刺骨的空气,透过衣裳的fèng隙,钻进里衣,冷嗖嗖的感觉,让木香猛然清醒。
她睁着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愤怒的一使劲,牙齿咬在她的唇上。
她咬的很用力,淡淡的血腥气,裹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赫连晟却依然没有放开她,黑眸微微眯起,探入她腰间的手绕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身子,将她紧紧固定在身前,撬开她故意紧闭的牙齿,带动她的呼吸共同起舞。
不经意间,那将他的血推进她的嘴里,木香在迷迷糊糊,搞不清东南西北之时,便吞咽下了他的血。
赫连晟满意从她唇上撤开,伸出母指,抹了下唇,姿势妖孽的要命。
看着手上暗红血的印记,赫连连晟笑了,笑的风华无限,似有金色的阳光从他背后倾洒而下。
“香儿,可咬过瘾了?若是没有,为夫再让你咬别的地方?”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味道,想到心都疼了,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之中,才肯罢休。
木香恨恨的瞪着她,撅着微肿的红唇,那模样,似嗔似怒,三分怒,七分媚。
至少看在赫连晟的眼里,便是这般。
想到此刻他们还在船上,还有很多人站在他身后,只要他一转身,木香被揉nüè后的双唇,以及满是娇羞的姿态,就得bào露在其他男人的眼中。
赫连晟小气的毛病又犯了,打定主意,不让其他人看见她,gān脆也不转身,用披风裹着她,对身后的人,肃声道:“准备迎敌!”
寒风chuī起他鬓边的发,木香仰头的弧度,看见的是他线条绝美的下巴,上面已经冒出一层青涩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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