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俏厨娘_月落轻烟【完结+番外】(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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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木香跟赫连晟,被老村长请到了上首座,其他的男宾,都被安排,坐成一排,而他们的对面,坐着十几个本地的漂亮姑娘。

  这场面,可太好看了。

  兴许是这里鲜少有外从的缘故,所以这里的姑娘,从最初的羞涩,到后来的放开,再到最后的无所顾及,吵着嚷着要跟他们喝酒。

  九湾村的酒,都是用当季的水果酿的,度数不高,喝着也不醉人,但再低的度数,也经不起姑娘们千杯不醉的酒量。

  众姑娘疼惜安平钰身子初好,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当是鱼ròu,鱼汤,就摆满了他面前的桌子。

  严忠虽然论起相貌不如那两位,但冷酷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姑娘对她投橄榄枝。

  木香捂着胸口,戏nüè他道:“严忠,你要不就留在这儿,当九湾村的女婿吧!你家王爷能你当证婚人,给你主婚。”

  严忠正被一个梳着四条小辫的姑娘死盯,看的脸红了,听到她的戏言,脸更红了,从从脸红到脖子,比那烤熟的虾子还要红。

  “夫人说笑了,属下至死也要效忠殿下,个人的事,从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他这样说,木香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因为在他说那番话时,对面四个辫子的小姑娘,眼眶都红了,罪孽啊!

  她拐了下赫连晟,“夫君,你也说说,部下也是人,他们为你卖命,虽是应该,但咱是体恤下属的主子,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也是应该的,只要是你看中了,或者留下,或者带走,全听你一句话,怎么样,够意思吧,快选!”

  她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好让那姑娘听见,也让很多村民都听见了。

  一时间,围桌的人闹哄哄的,全都跟着起哄。

  严忠被他们这一闹,弄的更羞涩了,一个大男人,低着头,半天不敢抬头。

  苗玉轩是唯恐天下不乱,笑着、闹着、跟同桌的几个人拼酒,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喝的眼睛花,坐也坐不稳。

  他身边的随从,将他扶起带走。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那个叫谷雨的丫头,真是命大,在江水里泡那么久,也没死,还被冲到九湾村的岸边,被村民救起。

  跟木香一样昏迷的两三天,也是刚刚才醒,被村民搀扶着坐在女宾席。

  溺了个水,她胆子似乎又小了很多,既不敢看自家主子,更不敢看木香,偶尔也有当地的年轻小伙,对她表示出好感,对她献殷勤。谁让苗玉轩挑起婢女来,都得按着选美的水准来,自然是十分漂亮的。

  但是她连头都不敢抬,好像坐在附近的都是洪水猛shòu。

  赫连晟并不知晓在船上发生的事,否则别说她了,就连苗玉轩,此刻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

  旭儿的爷爷便是此地的村长,跟木香他们坐的很近。

  木香一直有很多疑问,说白了,就是爱管闲事。

  九湾村的人救了她的命,她这个人呢,又是属于那种,你对我好一分,我还你三分的人。

  想了想,先从房子说起,“老村长,请恕我直言,你们这儿风景这么好,土地资源也丰富,为什么不盖些结实稳固的房子,而非要住帐篷呢?”

  老村长为人很和善,笑起来,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的,眼皮虽松散,但眼神秘很好,他摸着胡子,指着江水的方向,对她解释道:“住帐篷,是为了方便搬家,每年到了夏季,九道湾的河水就要上涨,涨厉害的时候,这一片山谷,都会被淹了,但是cháo水褪去,这一片土地,又十分的肥沃,所以啊,每年到了汛期,我们全村都要搬去最高的山上去住,还是搭的帐篷,一来二去的,拆卸起来最方便,要是盖上在泥巴房,盖哪里都不合适,索xing就一直住帐篷。”

  停了下,喝了口果酒,才又道:“我们瓦喇族人,生xing淡泊,不讲究吃穿,也不讲究功名利禄,从古至今,我们族里的人,都没有踏出过这片土地,也没有人出去做官,或是经商,不是我们吃不得辛苦,经不得风làng,实在是本xing所致,无所求,也就无所谓贫富。”

  被他这样一说,木香原先准备的一堆改良计划,都变的没有意义了。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他说的也对。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满足于现状,没有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很辛苦,这就够了,真是有钱难买我愿意啊!

  赫连晟忽然道:“你们无所求,这不假,但你们却无法阻挡侵略者的步伐,你们这里并非孤岛,通往外界的路,也不是只有一条,之所以安宁到今天,不过是因为没有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你清楚后果会是怎样!”

  他不是在威胁,他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九湾村资源丰富,陇西那些大地方,大部族,若是看见了,能不眼红吗?

  就算他们不来抢,难保附近或是离的较近的村子,不来抢占他们的地盘。

  老村长忽然就不说话了,皱眉思索。

  “爷爷,吃烤鱼,”旭儿拿着烤的黑乎乎的一条鱼,递到他面前,并且炫耀的说,这是他自己烤的。

  老村长接过来,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谢谢我家旭儿,真乖,快到你娘亲那儿去吧!”

  不等旭儿过去,旭儿的娘,一个朴实耿直的妇人,就走了过来,“旭儿别闹,跟娘腌鱼去,乘着新鲜得赶紧腌,否则变了味,旭儿就不喜欢吃了。”

  “哦,那我们赶紧去吧,娘腌的鱼,最好吃了,”旭儿扔掉木棍,转身就要去牵他娘。

  木香出声叫住他们,“大嫂,这鱼是你腌的吗?感觉这些都是放了有一个月以上,但ròu质还是很鲜嫩,也很软,入口就化了,连鱼刺都没有,我在京城,可从没吃过这么特别的鱼ròu。”

  旭儿娘见她问起,不仅不避讳,反而大大方方的跟她说上了。

  “我们这儿的鱼,都是这样腌的,我们这儿的山上产的一种香糙,抹在鱼上之后,鱼ròu就化了,很容易入味,再裹上一层用粗盐巴跟红辣椒做的酱,腌好了以后,再风gān,搁一年都没事,等到天热的时候,我们这儿还兴做一种臭鱼,外面的人闻不惯,但我们这儿的可喜欢吃了,闻着臭,吃着香,夫人,您要不要尝尝?”

  好客的人便是如此,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迫不及待的要拿出来跟人分享。

  “臭鱼?那非得尝尝不可,”木香本来没什么食yù的,但一听见臭鱼这两个词,瞬间食yù大增。真是怪了,对香喷喷的食物没兴趣,反而一想到以前吃过的臭豆腐,简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哎,那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取一坛子我家腌的臭鱼来。”

  旭儿娘小腿跑的可快了,另外也有几个妇人,献宝似的,也各自回家拿了自家的臭鱼。

  等到火堆上架起十几条臭鱼时,安平钰再也坐不住了,捏着鼻子就要起身离开。

  唯有赫连晟一帮子人,淡定的坐着一动不动,好像都没闻见到似的,也难怪他们能 淡定,跟着木香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

  老村长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赶忙叫了儿媳妇,把鱼ròu做好了再端上来。

  这臭鱼的做法,其实跟平常的烤鱼没什么差别,但是在洒上他们这儿独有的香料之后,那香味别提有多带劲了。

  就连赫连晟眉梢也慢慢的挑高,似乎闻起来,也不像臭豆腐似的,臭味那么重,那是真正的臭,而这个臭鱼里头,隐约带着一股酱香。

  老村长给他们讲解道:“我们这儿每年秋天都会腌一种大酱,都是用半人高的坛子腌,等到酱吃完了,那酱缸就用来腌臭鱼,每年都是如此,一季酱,一季臭鱼,日子过的虽然清苦,但是自在,不争不闹,和和美美,日子就在日出日落里头,慢慢过去了。”

  他说的虽不错,但木香还是比较同意赫连晟的观点,“老村长,你们的村子要想永保平安,肯定要壮大自己的实力,男丁要学会使刀剑,学些拳脚功夫,即可防身,也可防范贼人,至于这房子,虽然来回搬迁方便,但是总归还是要有一个稳定的家,我猜想,你们这儿的人,肯定不会烧砖瓦,其实砖瓦房子最牢固,你们把在房子盖在稍高一点的地点,夏季在村子周围搭高堤坝,或者将这一片河滩周围建起堤坝,这样一来,就可以防止洪水涌上村庄。”

  旭儿爹娘一直就在不远处默默的听着,手里不时翻着烤鱼。

  “这一条也好了,夫人,给您尝尝,”旭儿爹也是个憨厚老实的男人,他用盘子盛着一只烤成金huáng色的鱼,端过来,递给木香。

  送完了吃食,却不愿离去,支吾着说道:“别的我都不敢想,只有一点,我想让旭儿认字,我们村没有人识字,每回去外面换东西,那些狡猾的商人,就喜欢克扣我们的称,那称上写的几斤几两,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店主知道我们不识字,都不晓得占了我们多少的便宜。”

  老村长听不得这样的话,“儿啊,莫要跟人争辩胜负,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的鱼,都是自己捕的,无所谓吃亏在占便宜,这些都不重要。”

  旭儿爹其实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他毕竟年轻,心思跟老村长没法比。

  “他爹,别说了,”旭儿娘对他瞪了瞪眼,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木香看了看村里其他人的表qíng,笑不出来了,“识文断字不是什么坏事,在给小娃识字,这是很多做长辈最期望的事,虽然这是你们村子里的事,但你们救过我们一命,我这样说吧,你们村子腌的臭鱼,如果能卖出去,肯定受欢迎,我也可以帮你们把臭鱼卖掉,想换银子还是物品,都可以提出来,只要是需要的,都可以换,您看如何?”

  老村长本来都快没jīng打采了,忽然又来了jīng神,“这位夫人是要包下我们这儿的臭鱼?还是全部都要?”

  木香笑道:“自然是全要,这样,你们可以在一年里头定下日子,按着怒江上的气候,决定在什么时候jiāo易,至于jiāo易的地点,也可以是你们选,在江上,或者在怒江边的集市都可以,但是有一条,以后不管谁跟你们要,都不可以再卖给别人,我也会给你们适当的价格,不会让你们吃亏。”

  等她话一说完,长桌上的村民,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其实从本心来说,他们不会希望日子越过越差,他们虽然知足,满足于现状,但也不排斥过上好一些的日子,这就是人xing。

  “娘,什么是识字,”旭儿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他这样一问,让老村长满眼泪花。孩子的天xing,也有求知的渴望,他们也年长的老人,更渴望新鲜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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