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间传来的疼痛,让她不适的皱眉,藏好了东西,她拿了木盆去院里的小厨房,这是平常他们自己烧水用水的地方,比如洗澡洗衣服,总不能去跟主子们抢锅用。
锅里有温热的水,她舀了半盆,急急的端回了屋,关上门,脱了裤子,慢慢的把身子清洗gān净。
那个恶心的老家伙留在她身上的东西,非要除掉不可以,太恶心了。
“糙儿,你一大早的去哪了?”陈妈走到屋外,猛响了一阵门,“夫人屋里的换洗衣裳,你拿了没?夫人说今儿天气好,让你把屋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一晒,过几日可能要下雨,现在晒一晒正好。”
糙儿握着粗布巾的手一顿,高声应道:“知道了,我待会就过去。”嘴上虽是这么应,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等到听不见陈妈的脚步声,她不满的嘀咕道:“天天晒被子,有什么可晒可洗的,就会折腾人!”
洗了温水,感觉身子好多了。收拾好衣服,倒了水,这才准备往清风院去。
刚走到门口,想起丘管家jiāo给她的东西,犹豫了片刻,她又折了回来,从chuáng底下,翻出一个破旧箱子,将藏在最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揣进自己怀里,之后,才去了清风院。
昨儿彩云陪着木香看好一个宅子,傍晚的时候,又将木老爷子接了过来。
反正襄王府地方大,再收拾一个院落出来就是。
赫连明德见木老爷子来了,虽然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但是看在他刚死了儿子的份上,勉勉qiángqiáng同意他住下了。
可这两个人,一见面还是吵吵。
木香把后院的菜地,分给他俩种了,让府里的下人,帮着他们一起种,看看到时谁种的蔬菜最好,谁没种出来。
这俩老头平时也就是闲的,一旦有活gān了,立马就不吵了,拖着个人便问;你会种菜吗?
府里找不到,就去附近城外的农家去请教。
又是撒菜种,又是施肥,木老爷子还突发奇想,弄了几只小山羊,整日在后院里咩咩的叫唤。
赫连明德见他搞出新花样了,不甘示弱,立马找人弄来一只小猪,也不关猪圈,他走哪,就把这猪带哪。
说来也稀奇,这小猪竟也不像普通的笨猪,走哪都得洒一泡尿,或者到处翻拱,把那花啊糙啊的,拱的不像样子。
它除了吃以外,大部分的时间,就是跟着赫连明德,他坐,猪也坐,落趴在那晒太阳,他走,笨猪立马跳起来,跟他前后脚。出了门,也不乱跑。
问起赫连明德如何驯养的,这老头骄傲的宣称,旁的没有,就带它看了一回杀猪,打那之后,这猪儿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木老爷子见他养的猪,这样听话,顿时又不服气了。
也试着把那两只羊放养,这一放不要紧,襄王府院里的花花糙糙可就遭了大殃了。
两只小羊,走哪咬哪,所过之处,糙叶都被啃的参差不齐。
还不止这些,羊比猪还喜欢随地大小遍,边走边吃,边吃边从屁股里蹦里一堆羊屎豆子。
这可把老爷子给急坏了,拿着根竹竿在后面追赶。他从老宅带来的老仆,帮着他一块撵。
可他忘了自己买的是纯种山羊,这是南晋特有的品种,最善于跳跃。
整到最后,何安、喜鹊、石头、加上府里其他几个下人,都帮着他一起追。
下了学堂的刘晨跟木朗,推开襄王府的大门,见此qíng景,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唯独木香坐的最安稳。
怀里捧着剥好壳的核桃仁,边看着他们抓羊,边笑的花枝乱颤。
刘晨转身将大门cha好,这几日,那位小水瑶的疯女人,天天来敲襄王府的大门,轰都轰不走,实在叫人厌烦的很。
不仅如此,她还在京城里散播谣言。
无非就是宣称襄王妃的位子,本该是她的,是木香这个女人,横刀夺爱,把她心爱的男子给抢走了。
但令水瑶没想到的事,她费尽了口水,散播这些谣言,挽来的,却是全京城人的鄙视,连乞丐都鄙视她。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她的样貌,就被全京城的人记住了,然后在她走过之时,纷纷指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
还能说啥,无非是骂她不知廉耻,外加不知死活,蠢哪!还不是一般的蠢。
女子学堂的事敲定下了,看完了府里闹的这一出,木香拍拍手上的碎渣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才三个月,她怎么就觉得很大了呢!
何安好不容易抓住一只羊,刚栓上绳子,把羊jiāo给老仆,见她站起来,赶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您这是要出去吗?是去宫里,还是去宫外?要不要备车?”
木香看了看天色,发现天色还早,“不用备车了,我得多走动走动,不然再这么吃下去,等你家殿下从边关回来,该不认得我了!”
第213章 初恋的味道
赫连明德领着他的小猪,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见她站起来了,领着小猪,也赶紧走了过来,“这是要去哪?老夫陪你一起,今儿吴青跟严忠都不在府里,也只有老夫有空!”
主子说话,小猪也跟着哼哼两声,那声音听着好笑极了。
老爷子不会承认,他是担心木香的安全,一个孕妇单独出门,总归是不安全的。
即便有暗卫在四周保护,但难保没有意外。
木香瞄了眼他的猪,“跟着我去行,但是不能带你的猪。”
此话一出,小猪不满的冲她哼哼两声。
赫连明德没养过宠物,就连襄王府里的几个颇有灵xing的动物,他也就多看几眼,从没有旁的想法。
可偏偏对这头小猪,喜欢的不得了。看它憨态可掬,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就觉得心qíng舒畅。
“它很听话的,让何安抱着,再不然,我找个鸟笼把它装着,再再不然,咱弄条狗链,牵着走,不就好了?”
“哼哼……”小猪儿又对着他哼哼,还跑上来拱他的裤腿。
“嗳嗳,有话好说,你拱我做什么,”赫连明德抬起一腿,本意是不让它再拱了,哪知这小猪,却偏偏不肯放过他,他的很抬多高,他就追多高,追不上,那就是蹦着够。
彩云几个看的哈哈大笑,刘晨却没有笑,挪动着僵硬的腿,乘着旁人都没注意到,悄悄回了他自己住的小屋。
彩云虽然在笑,可她敢不忘了观察刘晨,瞧见他不在了,又想起今日他回来时,步子走的很僵硬,不必问也知道他训练的很辛苦。
想了想,她先去了厨房,找哑婆。
还没进到厨房,就闻见一股冲鼻的中药味,“哑婆,那锅药汤熬好了吗?”
哑婆端着簸箕走过来,笑着指了指炭炉上搁着一口大沙锅。
“既然熬好了,那我便拿走了,”彩云卷了袖子,找了两块抹布,就要上前去端。
哑婆急忙上去拦她,对她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
彩云读懂了她的意思,笑眯眯的道:“无妨,我自己端就好了,不用你帮忙,你去忙你的吧,我大姐说晚上要吃锅贴馍,让你一定要将面发好,她说发的面,比死面贴出来的馍好吃。”
哑婆使劲的点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意思是,包在她身上。
木香这两日又开始挑食了,每日的伙食都得变换着,前几天香辣的东西吃够了,清炖的东西也不想吃了,突发奇想的要做什么披萨。
陈妈她们起案卷听这名字,还以为又是一道新鲜好吃的美食呢,可谁成想,那什么披萨做出来了,竟然就是馅饼,除了面上菜多些之外,实在没旁的可取之处。
彩云力气也不小,直接将那沙锅端了起来,腿步不停的往外去了。
刘晨好不容易才挪回自己的屋,刚一进屋,身子往门上一靠,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这一路回来,都是咬牙挺着,谁都没看出,他身子疼的要命,两条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几日,他兑现自己立下的承诺,上午去学堂,下午去军营。
严忠给他弄了匹马,以做他的jiāo通工具。
但是初学骑马,他的两条腿,被磨的好疼,加上训练带来的痛苦,刘二蛋只觉得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咬着牙挪到chuáng边,想着待会要泡个热水澡,可能会好些。
他脱了夹棉袄,脱掉外面的裤子,只着一件米白色的里衣,跟一条只及膝盖的短裤。
其实他的短裤里面,还穿了一条三角裤。
是何安送给他的,也都是崭新的内衣。说是摩登一品出的新产品,他过去的时候,牛子衿将他拉到后堂,推荐给他的,说是穿在身上会很舒服,而且清洗什么的也很方便。
何安想了想,这东西肯定也是木香的杰作,既然是自家主子的创意,哪有不支持的道理,所以买了很多,回来之后,分发给府里的人。
后来见刘二蛋来了,自然也得给他两条,怎么说这一位也有可能是彩云的相公呢,算起来,也是主子,从现在起就得跟他处好关系,临时抱佛腿可不行。
刘晨脱的只剩单衣了,可是一动腿,又觉得两腿之间,疼的厉害。
想到严忠昨儿给了他一盒膏药,抹上之后,很清凉。既然现在没人,也不会有人来,他索xing就把衣服全脱了,只留一条短裤,坐到chuáng上,翻那盒药膏,坐在chuáng上。
抹完了腿间,瞧见肩膀跟腿上也有伤口,便继续涂抹。
“刘二蛋,你在哪,我给你端药汤来了!”
彩云因为端的沙锅很重,这一路走来,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也没有手敲门,于是直接用脚将门踢开了,接着跟一阵风似的冲进屋。
进了屋,啥也没看,径直将砂锅搁在桌上,“哎呀,烫死我了,没想到这锅还挺重,你赶紧把鞋脱了,过来泡……”
彩云笑眯眯的说着,毫无所觉的转头在屋里找寻刘二蛋,却看见一个人站在chuáng榻边,只着一条三脚裤,几乎是光着上身下身的少年男子。
刘二蛋的确成熟了,也长大了,在家里没少gān农活,练出了一身健硕的肌ròu,这几日跟着英皇卫队的人一起训练,身上添了不少新伤,可这一点都没有损坏他的成熟男子魅力。
木彩云定定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做何感想,脑子有点蒙,好像灵魂脱壳了,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动,还能看的见之外,旁的,啥也感觉也没了。
她压根没想到,从前那个瘦骨嶙峋,又黑又瘦,满山遍地撒野,还总爱欺负她的刘二蛋,忽然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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