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跟严忠均默然了,论起腹黑,木香排二,主子排第一,他俩夫唱妇随,真是绝配了。
赫连晟又跟他们二人商量了下具体细节,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时间不等人,此事必须尽早完成才好,免得夜长梦多,谁知道这期间还会有何等的变故。
等他再回到主屋时,已是三更天,四周有虫蛙鸣叫声。
赫连晟走进屋,关上门,绕过屏风,透过垂下的帐帘,隐约可瞧见里面酣睡不醒的人儿。
这一刻,他恍然觉得,在边关所受的苦难,真的不算都不算什么。
他走到窗边,将半开的窗户关上,一低头,发现未曾关上的抽屉,里面似乎装着不少东西。
好奇心驱使之下,他gān脆坐下了,轻轻拉开抽屉。
第一个入眼的,是一个木雕,掌心大小,雕的是个小人,还是个半成品,抽屉里还有几把jīng致小的刀。
赫连晟将那小人儿举到窗前,就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去看,刀功生疏,也没有技巧,雕的很丑。
但是这小人的眉眼,既不像他,也不像木香。
幽深的黑眸忽然眯起。
这小人是谁?
他回头看向chuáng上的人儿,夜风chuī起了帐帘,露出半截身子,也正好露出了微突的小腹。
赫连公子忽然明白了,再回头看看手中的小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们的娃儿,会是这么丑的模样吗?
肯定不是,光是长相,他们的孩子,绝对是无人可比的好看。
襄王殿下半夜不睡觉,坐在窗前,誓要纠正娘子的错误认知,于是他拿起小刀,慢慢的刻着,照着内心的指引,将那小木人彻底变了个样。
做完这些,已是下半夜了。
他将小木人搁在chuáng头,之后才去洗手、脱衣、上chuáng。
他刚刚躺上去,木香软软香香的身子,便朝他爬了过来。
这是无意识的举动,出于本能。
赫连晟俊美无双的脸上,浮现点点笑意。
可还没等他挪好姿势,以免压着她的肚子。身旁的人儿,便手脚并用,像藤蔓似的,紧紧的缠着他,中间不隔一丝fèng隙。
更要命的是,木香的小腿还压在他腿上,压的他动弹不得。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赫连晟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还是动都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将她的腿挪开一点,避免压着他们的娃。
正当他快要挪好的时候,chuáng沿边传来一阵爪子挠木板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伸了上来。
赤貂站趴在chuáng沿边,瞅着chuáng上的二人,准确的说,它是瞅着赫连晟。
因为这个男人,正用恶狠狠警告的眼神瞪着它。
赤貂小脑袋晃了晃,似乎很不满意,这一过河拆桥的举动。
有时到半夜,木香睡着的时候,它会跳到chuáng榻的拐角去睡。
chuáng榻多舒服,多暖和,比柔软,能睡chuáng,gān嘛要睡地上呢?
今晚它按着以往的习惯又来了,可是这个男人在……
赫连晟抬起手指,指了指窗户的方向,赶貂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可赤貂却像听不懂似的,依旧撑着两只后爪,站趴在chuáng沿边,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瞅着赫连晟。
真是的,chuáng榻那么大,分它一点点,又能怎么着?
小气巴拉的男人,一点都不可爱!
眼见赤貂磨磨蹭蹭的不肯走,某人的脸,黑成墨炭了。
在貂儿还没来得及逃跑之迹,某人突然揪住赤貂的小脑袋,再以jīng准无比的角度,往外窗外一扔。
赤貂今儿委屈坏了,接连被丢了两次。
身子一落地,便抱头窜走,去找黑宝诉苦去了。
赫连晟这回总算安心了,又给怀里的人儿,重新挪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次日一早,yīn沉沉的天,竟然放晴了。
不止是晴,还是晴空万里呢!
一大早,太阳就从窗户照进屋里。
清风院的树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悦耳动听。
“唔,”木香伸了个懒腰,又翻了个身。
这一觉睡的,太舒服了,她已经好久没睡的这样沉了,连梦都没有做,一觉睡到天亮,身上的疲惫全都不见了。
在她微微动弹的时候,赫连晟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动。
木香撑着身子,探出头去,朝外面看了眼。
她以为赫连晟还在睡着,就想着先他一步起chuáng,亲手为他做一顿早饭。
但是刚一动,身边的男人也动了,吓的她赶紧停下动作。
男人的身子,温热坚实,手感好到要命。
她停下动作的时候,一只手便是撑在赫连晟的胸口。
只因手感太好,她一时舍不得过早拿开,于是就开始肆nüè的轻薄他,从上到下,轻薄了一遍,觉得爱不释手,为嘛男人的皮肤也可以这样好呢?
渐渐的,那小手就有些不规矩了,纤细仿若无骨的小手,像是一条狡猾的鱼儿,畅游在如丝般质感的大海中。
早醒之时,人的思想是单纯的,也是最容易勾起本能的。
她如此作乱,如此放肆,要是某人还没醒来,那才奇怪。
赫连晟一把抓住他作乱的小手,没好气的道:“香儿莫不是昨儿还没吃饱?还想为夫现在喂你吗?”
木香脸蛋儿爆红,挣扎着要把手抽回来,“别胡说,我只是……我只是想查验下你身上有无伤口,既然没有,那我就放心了。”
赫连晟抓着她的手不放,非要惹她心慌意乱,眼神迷离不可。
“哦?是要查验啊,要不要为夫脱光了让你细细的看,”他欠起身,头抵着她的额头,似紧似松的拥着她。
属于女儿家的身子,软的不可思议。
如今她又怀孕了,比原先胖了些,抱着的感觉,也更软乎了,让他抱的舍不得放开。
“你是不是早醒了?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吱声,吓了我一跳。”
赫连晟轻笑,“我就是想看看,香儿准备对为夫做什么,早知如此,为夫下次绝不早醒,任由香儿为所yù为好不好?”
“竟胡说,都说了人家是检查,你这个身子,我都看遍了,还有什么可看的,”木香被他逗的又羞又恼怒,忍不住就去推他,一推之下,他倒回去了,可她也跟跟着趴在上他的身上。
一推一搡之间,她看见了chuáng头摆着的小人,“咦,这不是我雕的那一个吗?怎么会在这儿,还变了样呢!”
赫连晟头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也看向她手里的木头人,“你雕的太丑,这是为夫昨晚雕的,比你那个好看多了,我们的娃儿一定就是这个模样。”
木香白他一眼,嗔怒道:“谁说我雕的丑,我那是没雕好而已,再说了,我听老人说,小娃刚生来,都是很丑的,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长着长着,长开了才会好看,所以你雕的这个,肯定不像。”
“是吗?那要不我再改一改,改成个小老头的模样,可好?”
“不要,你才是老头,你全家都是老头,”木香宝贝似的,将那木头人抱在怀里,撅着嘴道。
赫连晟被她可爱萌萌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一手揽着她,将人儿带进怀里。
“哎呀,你又要做什么,现在是大白天,快点放手啦!唔!”
木香挣扎抗拒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被赫连公子吞吃入腹,消失在他的口中。
木香得承认,无论何时,她都无法拒绝赫连晟的吻。
好似中了他的毒,没有他的吻,心里便缺了一块。在他离开的时候,这种空缺的滋味,尤其严重。
现在,他回来了,吻了她。
心里,身体,空缺的那一块又重新被填了回来。
赫连晟先是轻轻的吻,细细的吻,如膜拜一般。然后,在木香喘了一大口气之后,他加深了这个吻,深入,又缠绵入骨。
因为怕压着她,所以他没有将木香扑倒。
而是拉着她倒下,让她半趴在自己自己胸前,伸出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胸勺,不让她躲开。
清晨的吻,无关其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亲吻厮磨罢了。
何安候在院外,等着主子醒来开门。
胖妞也跟他一并蹲在那,其他的下人都去忙他们的事了,这会只有他们两人候在这。
胖妞瞧着四下无人,凌到何安身边,神秘兮兮的问他,“都这么晚了,他们还没起chuáng,我来的时候,陈妈还嘱咐我了,说是让咱们别去催,她担心夫人下不chuáng!”
胖妞的脸上,写满了疑问,感觉很苦恼啊。
何安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当即捂着脸,转开头去,不敢看她。
但是胖妞仍是一脸的疑惑,喋喋不休的接着说道:“可我就奇怪了,夫人身体那么好,怎么就起不来呢?莫不是你家殿下对木香做了什么,难道是体罚?”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胖妞可待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往里面冲。
何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小姑奶奶,你可别跟着添乱,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不是什么体罚,以后你就懂了。”
“夫妻之间的事?”胖妞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的茫然,“那这事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痛苦?我听以前的姐妹说,dòng房那天,新娘子哭的可厉害了,好多成过亲的女娃,第二天都要跟人哭诉,说自己的相公头一晚欺负她,这不是体罚,那是什么。”
何安满头满脸的黑线。这叫他怎么回答,他又没成过亲,又没dòng过房,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
胖妞见何安不说话,心中更没底了,抱着何安的胳膊,怯生生的道:“小安子,要不然咱们还是别成亲了,我怕疼,就这样相处,不也挺好的吗?”
何安觉得自己快站不稳了,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呵斥她,“你瞎说什么呢,别人说疼你就以为疼,你又没亲眼见过,你咱知道她们说的就一定是真的,说不定她们是逗你玩呢!”
胖妞抱着他时候,身子贴的也紧。
虽说胖妞现在瘦了不少,但该胖的地方,还是很胖的。
她绝对是属于那种,养儿不愁粮食的一类。
该挺的爆挺,该突的爆突,就是腰粗了一些,否则身材还是不错的。
所以被她这样紧紧的抱着,何安的小心肝,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忽上忽下,起伏不定,好似在风雨中飘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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